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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不论殿下与王妃以往是如何相处的,可如今既然王妃已经嫁作皇室妇,便要守着皇室的规矩才是。

儿女情长、家国大义、皇室重担,此三者,儿女情长必定是排在最后的。

固然,殿下性子是个洒脱的,此番定有主导之责,可王妃却也未尽到规劝之责。”

“王妃,在其位谋其职。便是过往再天真烂漫的性子,坐在齐王妃这个位置上,您也不可再如往常一般任性。

否则,必然是要付出代价来的。门房的信,老奴是知晓的,可您与殿下都不在府中,老奴就做主压了下来。

听闻王妃上午跑了趟纪府,回来脸色却不甚好,想必是府中出了什么事儿吧?说个不恰当的话,这或许就是王妃要付出的代价。”

谢嬷嬷这番话,可以说是极度的不客气,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接叫纪言蹊苍白了脸色。

可却偏生谢嬷嬷每一点都说得纪言蹊无法辩驳,没错,此番他们如此行径的确是颇为任性的。

且不提谢嬷嬷了,便是柳皇后知晓了,也少不得要耳提面命一番。

是以,向来能言善道的纪言蹊,耷拉着脑袋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嬷嬷自顾自的说完了那些,知道自己已是逾矩,规规矩矩地冲着纪言蹊又行了一礼,接下来的话便柔和了许多。

“这些话老奴本不该说,但殿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奴虽说没什么本事,却也想瞧着你们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在这个位置,身不由己的事情极多,若是谨慎一点能顾得殿下与王妃的周全,便是冒着冒犯主子的危险老奴也是要提醒王妃的。”

谢嬷嬷话说到这个份上,纪言蹊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于是乎她立马亲手搀住了谢嬷嬷微蹲的身子。

“嬷嬷哪里的话?本该是我要多谢嬷嬷提点的。此事说来也是我没有思量周全,殿下也是依着我的意思犯了糊涂。此番得嬷嬷指点,我们日后必定会再三思虑后行事,绝不再犯这等错误。”

见纪言蹊满脸惭愧的认了错,连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谢嬷嬷表示十分满意。

这说明纪言蹊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的,若是纪言蹊听不进去的话,她以后也不会再提点纪言蹊什么旁的处事之道了。

谢嬷嬷正欲说两句圆场的话,就听纪言蹊垂着头思虑一会儿又道:

“嬷嬷心慈,但我不可放任自己无度,此番,便自罚誊抄佛经十遍以示惩戒吧。”

一听这话,谢嬷嬷对纪言蹊越发满意了,若是换做寻常女子,被下人指责不怒已是了不得,纪言蹊不但自省还能自罚,可见是个心思通透的姑娘。

到底是苏瑾珩亲自选的媳妇儿,自然不是旁的那些庸脂俗可以比肩的。

见状,谢嬷嬷又轻声宽慰了纪言蹊几句,又怕聊久了外头的丫鬟婆子们生出旁的想法,所以便告辞回了自个儿院子去。

谢嬷嬷前脚一出正殿,墨英就赶忙进了屋子,墨英自小便是跟在谢嬷嬷身边学规矩长大的,对谢嬷嬷自然是颇为了解的。

所以谢嬷嬷一说要与纪言蹊闲话几句,墨英就大抵猜到了谢嬷嬷要说什么。

所以瞧见纪言蹊微敛的眸子,也忍不住出声安慰纪言蹊几句,顺带也为谢嬷嬷说上几句好话。

“王妃,谢嬷嬷说话虽说不好听,但却也是为了您与殿下好。身在皇室,便丝毫大意不得。

您想想,那日您若依了康凯之言,全数诛杀那些贼人,后头也不会捅出城西指挥使一事,从而造成纪家大奶奶的事儿。

这世间因果本就环环相扣,嬷嬷只是希望王妃能多加注意一些,没有旁的恶意。如有得罪王妃的地方,还请王妃海涵才是。”

在心头几经徘徊的念头被墨英这般直白的说出来,纪言蹊也不免略微怔愣了下。

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全然怪自己,但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念头在提醒着她,那是她一时的心慈手软造成的祸端,沈诗秋……

原本不必死的。

就在墨英都以为她不会作答之时,才听见纪言蹊暗含坚定的话语。

“吃一堑长一智,此番咽下的苦果已经足够深刻,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左右我不犯人,人也未必感念我的善意,我又何苦心慈?日后,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墨英知道,这样的成长于纪言蹊而言,总是有些残忍的。

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出阁还未享受到恩爱缠绵的爱情,便要率先投入到头破血流的皇室斗争中去,多多少少都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儿。

但纪言蹊能这般快就想通此事,于苏瑾珩或是齐王府而言都是件好事儿,一个拎得清的当家主母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听闻此话的墨英也是颇为愉快的,笑道:“王妃能想通便是最好了。”

原本谢嬷嬷觉得纪言蹊能有自罚的心思已是不易,至于誊抄佛经什么的,左右也没人检查,意思意思就是。

结果却从正殿那头得了信,说是纪言蹊认认真真地誊抄了佛经,一笔一划都没作伪过。

谢嬷嬷满意,总有人是不满意的,譬如苏瑾珩。

纪言蹊并未将那日谢嬷嬷与她的交谈内容告知苏瑾珩,毕竟谢嬷嬷是他的乳母,乳母教训妻子,苏瑾珩帮哪头都不对。

所以纪言蹊便干脆不告诉苏瑾珩,也省得他左右为难。

是以,瞧着纪言蹊日日誊抄佛经,苏瑾珩只以为她是在为沈诗音抄经祈福。

自家媳妇每日都清心寡欲的,整得他也过得跟和尚似的,若不是衙门事务也不少,他日日这般待遇定是要好生抱怨一番的。

等苏瑾珩忙完手头的事情,便是已近万寿节的时候,纪言蹊也放下了尚未誊抄完毕的佛经,一门心思地想着给嘉崇帝的贺礼。

纪言蹊正在几件珍宝中摇摆不定时,就听见沉碧进了屋子禀告到:

“王妃,殿下回来了,好似醉得不轻,正被澄明他俩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