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苏瑾珩还未到,不晓得是不是又忙于公务了。

苏瑾珩的下首,是康王苏瑾丛的位置。

这位康王向来以“花心浪荡”而被人熟知,不仅是京都里秦楼楚馆的常客,家中侍妾据说也是多不胜数,若不是宫中的华妃娘娘苦苦为他支撑着,想必康王在宫中可就没这般体面了。

康王的对面是七皇子苏瑾问,听说生母只是一位不受宠的贵人,因而在宫中也是颇为受排挤的。

七皇子的存在,倒是叫纪言蹊想起了纪言柔,都是家中行七的孩子,命运轨迹也有几分相似。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齐王到。”纪言蹊正想着,就听见太监一声高呼,紧接着大殿里便整齐划一的跪了一片。

“众卿平身吧。”

纪言蹊随着人群一道跪下,又一道起身,抬起头正好瞧见苏瑾珩。

苏瑾珩今日穿着一身紫色衣袍,倒是同自己这身十分相搭。

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对纪言蹊做了个动作,左右两手相互交错了一下,随之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纪言蹊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已入了座,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接着,嘉崇帝和皇后各自讲了几句话,宫宴便正式开始了。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

身着华服的女子鱼贯而入,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叫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在场的各位官吏、家眷们脸上皆带着从容的笑意,邻桌之间相互寒暄,倒是一派和谐之象。

嘉崇帝和皇后坐在高高的台阶之上,脸上亦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纪言蹊第一次瞧见嘉崇帝和皇后,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原来这是就是云澈哥哥的爹娘。

嘉崇帝正值壮年,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便是笑着也掩不住身上的威严之气,叫人心生敬畏。

嘉崇帝神色之中与苏瑾珩有着几分相似,想来年轻时怕也是仪表堂堂的贵公子。

皇后娘娘绝对当得起牡丹国色的名号,一袭明黄的鸾鸟朝凤绣纹衣袍,广袖上以金线绣着牡丹盛貌,美轮美奂。

柳皇后温柔秀丽、富贵端方、知书达理,从国母的角色上来说,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可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对门第观念什么的看得越发重要。

纪言蹊低头默默吃着桌上的菜肴,心里却忍不住感慨,这就是皇宫啊,这等的锦衣玉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都趋之若鹜。

正思忖着,身着蓝色望仙裙的姑娘出列立于大殿中央,对着上座的帝后盈盈一拜,说是为皇后准备了一件贺礼。

是王雅蓉,她喜欢苏瑾珩,自然少不得要好生讨好皇后娘娘了。

纪言蹊并不介意王雅蓉这些动作,抿唇淡淡笑了下,便跟着其他人一道看热闹去了。

直到王雅蓉的那件贺礼在众人面前展示时,纪言蹊才叫真真吓了一跳。

王雅蓉送的是一幅《金明牡丹图》,不巧,纪家送的也是一幅《金明牡丹图》。

纪言蹊可不相信,这事儿会这般巧合。

说来,也是因为此次准备时间太过仓促,因而才叫纪淮安拿出了这幅压箱底的宝贝儿来。

《金明牡丹图》是画家邹学兰的早年之作,那时邹学兰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靠着贩卖书画为生。

偶然得了纪老太太的帮衬,便将这幅画作为谢礼赠予了纪家。

后来,邹学兰成了知名画家,圈中谈论得意作品时他总会谈及自己那幅《金明牡丹图》,也因着谈论多了却未曾面世,《金明牡丹图》被称为十大神秘画作之一。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是那邹学兰江郎才尽,这才无中生有出这一画作为自己找回颜面。

不仅纪言蹊,纪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纪老太太尤其。

王家势大,纪家若是跳出去说了实情不免落了王家颜面,届时怕是不好收场。

但若是纪家便这般默默忍了,保不齐柳皇后事后算账,到时也是麻烦事一桩。

在场的人皆在感慨《金明牡丹图》堪称绝作,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这幅画作奉为了神作,看那神色就连帝后两人也是颇为喜欢的。

就在纪家一行人左右为难时,京都赵府中的三小姐赵优丽轻轻皱了眉头,“咦?怎的邹学兰还留了两幅《金明牡丹图》?”

赵大人是王雅蓉的父亲王侍郎扶持起来的,所以赵优丽会来给王雅蓉做筏子使,并不奇怪。

纪言蹊心里清楚,但旁人心里未必清楚,赵优丽略带疑惑的一句话落于旁人耳里,那便是有人拿了赝品来糊弄皇室。

柳皇后尤其气恼,毕竟在她的生辰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她面上自然也是无光的,于是不禁拧眉问。

“哦,赵家姑娘这是何意?”

赵优丽似被吓到了一般,唯唯诺诺地上前叩了首,才犹豫到:“方才臣女方才前去登记录册时,瞧见前面登记的贺礼也是《金明牡丹图》,故而有此疑惑。”

但凡对书画关切一些的人家都知,这《金明牡丹图》世间仅有一幅,就连邹学兰在世时想要再画一幅作为纪念,都屡屡以失败告终。

最后,邹学兰将后来那些《金明牡丹图》悉数焚在了家宅之中,是以留下了“宁缺毋滥”的名声。

现存于世的唯一一幅临摹之作被收藏在二皇子的手里,听闻那是邹学兰一位得意学生一比一临摹下来的。

柳皇后自然也是深谙书画之道的,却也不点破赵优丽的无知,笑问:“哦?那是何人?”

赵优丽似乎惧怕极了,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叫众人对这个神秘的送礼人充满了好奇。

纪言蹊知道,赵优丽是什么性子啊?

最是见不得旁人的人,哪里还会帮纪家遮掩?

想必是想待会儿说出什么无中生有的话来,好一鸣惊人才是。

与其被旁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

“是民女。”

赵优丽琢磨着时机差不多了,正欲开口“供出”纪家,却不料女孩儿率先脆生生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