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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云烈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他说:

“真希望,能有来生啊……”

立于烽火台下,额前的碎发被猎猎的风沙吹得有些凌乱,而云烈却似浑然不觉一般,缓缓的垂下的眉峰。

关于这句“喜欢”,曾几何时云烈也以为自己是说不出口的,可今时今日他却是想通了。

因为他在纪言蹊眼睛里看到了答案,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再不说这辈子便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诚如云烈所言,因为一开始,他便知道自己是错的。

他与苏瑾珩是好友,可他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喜欢上了纪言蹊,而纪言蹊眼里心里都只有苏瑾珩。

虽说云烈喜欢纪言蹊时,并不知晓其与苏瑾珩的关系,可到底是分了个先来后到。

朋友妻,不可欺。

这般浅显的道理,云烈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懂得的。

更何况,苏瑾珩不论是作为兄弟或是盟友,一贯都是称职的。

不说从前,便是这次苏瑾珩特意前来为云苍治疫,又因云烈的缘故重伤至此,便值得一句“情深义重”。

如此一来,叫云烈便是再纨绔,也做不出夺人心头好的糊涂事来。

当然了,比之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能叫云烈放弃最大的原因依然是纪言蹊。

纪言蹊不喜欢自己,纠缠也毫无意义。

再说纪言蹊,看着那抹火红的身影缓缓融入漫天黄沙之中,她站在烽火台上冷却了许久,最后叹了口转身下了台阶。

等纪言蹊回到帐篷时便已是暮色四合,清冷的月光洒在苏瑾珩苍白的脸上,叫人瞧着又多了几分心疼。

纪言蹊打了盆水来帮苏瑾珩净面,帕子擦过苏瑾珩的手背时,握在手心的香囊便再也无处遁形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随之泪水慢慢模糊了她的视线,“云澈哥哥,你何时能醒过来呢?”

轻柔的语句,被风一吹就融入了广阔的天地间,徒留绿衣姑娘握着男子的手坐在床沿,暗自垂泪。

帐篷里只燃着一盏孤灯,光源虽然微弱却也照亮了整片天地,许是染上了期待,这个夜比以往来得更加漫长,也更加叫人心神不宁。

纪言蹊守了苏瑾珩大半个晚上,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才堪堪入睡。

握着苏瑾珩的手,趴在床沿边儿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苏瑾珩醒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沉默地看了她良久,而后抿唇笑了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纪言蹊是被一个噩梦惊醒的。

梦里,苏瑾珩驱马远去,远远的,她只瞧得见他的背影。

她跟在马后拼命追赶,可到底是比不过马儿的脚程。她跌倒在了泥泞的小路上,而那匹马儿却带着苏瑾珩越走越远。

她无法阻止,只能任由一人一马消失在那漫天的黄沙之中,徒留满目昏黄。

“云澈哥哥!”

纪言蹊尖叫着从梦中醒来,瞧见苏瑾珩正撑着下巴看着她,倒是守在门外的侍从们被她吓着了,一窝蜂地全部涌了进来。

“殿下,您醒了?!”

“你终于醒了……”

侍从的惊喜声叫纪言蹊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还未开口,眼眶便染上了一层水雾。

四目相对的瞬间,只见他原本疲惫的眉目舒展开来,此刻正温柔的凝视着她,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双汇集着日月星辰的眼眸之中,纪言蹊清晰地寻到了自己的身影,泪眼朦胧、历尽千帆的……

自己。

许是纪言蹊许久未曾动作,看得苏瑾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晶莹。

满屋子侍从赶忙极有眼力劲的背过身去,然后竖起了八卦的耳朵,听见苏瑾珩温柔道:

“是啊,我醒了,所以母后莫要哭了。”

“……”

“啊?”

纪言蹊想,自己表情一定很难看,以至于苏瑾珩懵懵懂懂地爬下床,冲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儿子叫母后担忧了。”

“……救命。”

纪言蹊刚喊完这句话,站在最外侧的旷达就风风火火地拉了白婆婆进屋,又连忙简单扼要地将目前的情况全部告知给了白婆婆。

“噗嗤——”

白婆婆哈哈的笑了两声,可看着整个屋子里大家神色都不太妙,又觉得这事儿的确有些严重,于是忙挽救道:“我来给他诊诊脉。”

白婆婆刚走近几步,就瞧见苏瑾珩往纪言蹊身后躲了躲,拉着她的衣袖小声到:“母后,我害怕。”

纪言蹊手脚僵硬地扭过头去,极力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安抚了苏瑾珩几句,才轻声冲白婆婆道:“麻烦您了。”

“嗯。”白婆婆应了一声,搭上苏瑾珩的手腕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下了结论:

“前头我给他用的药里面有几味致幻之药,想来是那药效未过。现下既然人醒了,便可将那药停了,我再开张寻常的方子,照着吃几日就好了。”

大家一听这个结论,不免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痴傻了就好。

白婆婆仔细写下方子交给一旁的侍从,又瞥了眼帐内乌压压的一片,开口提醒道:

“药劲儿未过前,他将人认错为谁都有可能,所以老婆子建议你们这些人还是莫要出现在他眼前了。一来,多少会给他增加些记忆负担;二来,万一他将你们谁认成了仇敌,剑一出鞘老婆子也救不了你们。”

白婆婆话毕,原本乌压压的一群人竟是走了个干干净净,除了苏瑾珩便只剩下了纪言蹊和白婆婆、旷明三人。

旷达不走,很大程度上还是觉得苏瑾珩打不过自己。

“……”

白婆婆无奈的看了眼宽敞了不少的帐篷,瘪瘪嘴安慰纪言蹊说:“你无妨的,左右他应当不会弑母的。”

“……”

白婆婆这话说得纪言蹊也是无言以对,思来想去拉了白婆婆往外几步悄悄问:“他怎么能把我认错成母亲呢?”

“难不成……”白婆婆仔细想了想,突然反问到:“你比较想做他祖母?”

这话问得……还叫纪言蹊怪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