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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纪言蹊这番回过神来,才开始为自己的“投怀送抱”感到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蹦不出一句话来。

“五妹妹,我可以吻你吗?”

齐云澈只是勾着唇耐心等着,看着纪言蹊红着眼眶、红着脸、红着鼻尖还红着耳廓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于是这话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嗯……啊?”

显然,纪言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齐云澈突然放大的脸将下半句的疑问堵在了口中。

他的吻来得小心而绵长,好似担心伤害到她一般的轻柔,又好似终于得到心爱之物的孩童般不舍离开。

重活一世,她纪言蹊还有漫长的余生,不该只为着仇恨而活,她要那些人付出代价,也要活出自己的锦绣人生。

如此,才不辜负上天让她重来一次的苦心。

这一刻,时间仿佛就此静止,使他们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眼底、心底都只有眼前这个紧紧相拥的人。

一吻完毕,纪言蹊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齐云澈惯是个细心的,连忙扶着她去一旁的凉亭坐下。

齐云澈着实担心纪言蹊的身子,悄悄给纪言蹊用了安眠露,待她睡去后便将其交给了沉碧。

得知来龙去脉的沉碧虽然对齐云澈还是持有保留态度,可心里也清楚这事关自家小姐的名节,自然怠慢不得。

于是也只能点点头,然后将纪言蹊带回了落雪阁休养。

这日,偌大的纪府只有落雪阁这一处是安宁的,其他的地方可谓是“热闹”极了。

大姑爷晕倒在了府中,纪家人连忙赶去关切,却无意间将纪四小姐和萧文彬抓奸在床。

纪淮安第一时间赶紧封锁了消息,又淡定自若地忙完纪择知的婚事这才来处理这档子腌臜事。

纪言倾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是我见犹怜,左右为难地说了半晌,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是被萧文彬勉强的,但是希望纪淮安不要怪罪萧文彬,想来萧文彬也并非有意,无非是酒后失了清醒才做出这般荒唐事。

看着纪言倾受了这莫大的委屈还为自己说话,萧文彬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也是端端正正地跪下说了自己酒后失德,不过自己愿迎纪言倾入门以作弥补。

纪淮安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但萧文彬的母亲学士夫人张氏却是不同意的,纪家不过五品官宦,如何攀得上她一品学士府的门第呢?

况且,这纪家的四丫头一看便是个狐媚子的面相,如何能担得起主母的位置?

张氏这些年来也是见识过后宅手段的,一口咬定萧文彬往日酒量一向不错,怎的到了你纪府便没几杯就醉了呢?

况且那拉着萧文彬喝酒的何星辰又是纪府的大姑爷,怎么瞧着都巧合太过。

纪淮安自然是听出了张氏的话外之音,气得吹胡子瞪眼,可碍于情面也不好太过激进,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同张氏讲道理。

张氏倒是个气定神闲的,不论纪家人说什么,她都能轻飘飘地给挡回去。

一番唇枪舌剑下来,竟是说这事儿也不好叫纪家吃亏,如此便迎纪言倾为萧文彬的贵妾,也不算亏待了纪言倾。

纪言倾一听差点晕了过去,贵妾可不也是妾吗?最后在丫鬟的搀扶下,连忙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萧文彬。

萧文彬向来是个听母亲话的,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娶纪言倾进门,是妻是妾都不重要。

他出身大族世家,对于纪家这种小门小户自然也是有些看不起的,更何况纪言倾还是个庶女,左右母亲还给了个“贵妾”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纪言倾。

于是萧文彬想了想也很快同意下来,和张氏统一了想法。

纪淮安自然是不允的,他纪家的的闺女无论嫡庶都断没有与人作妾的说法,果断地拒绝了萧家的提议。

念在外面有宾客在场,碍于情面还是着人将萧家人送了出去。

萧家人前脚一走,海姨娘和纪言倾后脚就闹了起来,大意是叫纪淮安为他们做主什么的。

纪淮安本被就被萧家人的态度搞得大为恼火,刚想斥责两句,便瞧见纪择谦作了一揖道此事必有蹊跷。

纪淮安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兴致,本以为能借此扳回一程,以此从萧府找些颜面回来,哪晓得……

齐云澈早就同纪择谦说了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细致的交代了些问题,纪择谦竟也一五一十的将真相全部告诉了纪淮安,半点颜面都没给纪言倾留,挑明了说是纪言倾想嫁入萧家这才设计了今日这出。

没等纪言倾反驳,纪择谦又将齐云澈英雄救美的戏码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唯一变化的便是将前去救人的换作了自己。

纪言倾听了自是不依,哭哭啼啼地喊着冤枉,纪择谦半点不着急,先是叫了半夏前来哭诉一番,紧接着又唤人压着纪言倾身边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

小丫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哆哆嗦嗦地便将纪言倾吩咐自己做的事情悉数说出,还说自己因为没找着五小姐,所以才找了身边侍候的半夏代为转告。

纪言倾一听这话,立马反驳:

“你胡说!我分明是叫你去叫纪言芙!”

此话一说,纪淮安哪里还能不晓得谁真谁假?

瞧见纪淮安脸色猛地一沉,纪言倾这才惊觉自己中了纪择谦的计,和海姨娘对视一眼,膝盖一弯便跪倒在纪淮安面前。

“父亲恕罪!女儿本意绝非伤害自家姐妹,实在是大夫人逼人太甚,女儿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啊!”

纪言倾跪在地上,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嫡母失德,求父亲明鉴!”

纪淮安怒极,正预开口责备一二,就见海姨娘挺着肚子也跟着跪了下来,于是怒气更甚,对着海姨娘母女好一番训斥。

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纪淮安那话虽然说得重,但还是留与了纪言倾说话的余地,说明纪淮安对俞闲月也并非完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