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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倾的原计划是想借假消息将纪言蹊与纪言芙一道诓来,并制造高致轩左拥右抱的假象,到时候不论真假,以纪淮安的脾性一定会将纪言蹊和纪言芙一并嫁给高致轩。

自己这两个妹妹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若是真的共侍一夫,还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若是她们不愿意的话,想来纪淮安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要么就是送去庙子里当姑子,要么就是秘密处理了对外宣称病逝。

反正不论哪个结果,对于纪言倾而言都是好的,一举铲除了两个心腹大患,岂不快哉。

但她没料到的是没把纪言芙给骗过来,倒是纪言柔这个小傻子前来自投罗网了。

不过倒也无甚大碍,无非是暂时放过了纪言芙一把而已。

没有纪言蹊这个祸害在,纪言芙这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最是好对付不过了。

隔日——

暴风雨的清晨是难得的平静,纪言蹊被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伸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刚想翻身睡个回笼觉,便被这硬邦邦的床板硌得不行。

脑子倒是比身体跑得快上许多,立马察觉到了不对,睁眼一看,自己的衣衫被拉扯得乱七八糟,旁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饶是纪言蹊再慧聪也不过是个闺阁女子,面对此情此景,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纪言蹊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慌,于是赶紧整理好衣物起身,这才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纪言柔。

躺在床上的高致轩,还有地上的纪言柔?

这样怪异的组合让纪言蹊一时更是摸不清头脑,于是在铜镜前检查了一下衣物是否周正后才叫醒了仍在沉睡的两人。

高致轩先是一脸懵懂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变成了十足的惊恐模样,连话都说说不通顺了。

“两……两位纪姑娘如何在这儿?”

纪言蹊知道高致轩是个没心眼儿的,此刻自己也顾不得去跟他解释那么多, 于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纪言柔身上。

“七妹妹,你为何在这儿?”

纪言柔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思绪也一点点清晰起来,思考了片刻后将自己前来的前因后果全都简略的说了一遍。

高致轩虽然念书多人老实,却也不笨,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晓得他们怕是遭人陷害了。

心里一急也没有旁的法子,尝试着去推门和窗户,却发现无一不被锁得死死的。

纪言蹊听完却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高致轩寻门无果倒是丝毫不意外的,她抿着唇沉吟片刻到:

“为今之计,我们得先想办法把七妹妹送出去,其次,劳烦高公子先将我的发簪交还于我。”

只有将纪言柔送出去,他们才有可能在那奸人到来之前得到解救,况且若是被发现了,也不至于两个人都折进去才是。

至于叫高致轩先将簪子拿来,也是因为那奸人既然会以此为由骗她前来,定然是知道那发簪之事的。

现在若不先拿回来,到时候被撞个正着肯定会被人揪着不放。

高致轩虽然没太懂纪言蹊话里的道理,但是这不影响他拿簪子的速度,素来他也没有乱丢物件儿的习惯,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簪子。

纪言蹊接过簪子,不假思索地插入发间,正准备支会大家各自找找出口,就听见门板被外力敲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嘈杂的脚步声。

纪言蹊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于是赶紧问高致轩。

“屋子里可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我们得把七妹妹藏起来。”

高致轩思考了片刻,一把掀起被子,“床榻之下是素日里摆放杂物的地方,只能委屈纪七姑娘了。”

纪言蹊此刻真的没有心思应付高致轩的客套话,赶紧招呼纪言柔藏到了床底,然后又将被子盖好。

不过须臾的时间,便听见纪家一行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来人倒是不出纪言蹊的意外,领头的是纪淮安,身侧站着俞闲月、晏姨娘和白姨娘。

再往后一排是纪家的几个小辈,除了纪择行都来了个齐。

纪淮安看到纪言蹊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一瞥到旁边的高致轩却勃然变色,怒火丛生的呵斥到:

“孽障!”

纪淮安大概也是气极了,说完那句后呵斥完猛地咳了起来,捂着胸口半晌没说出话来。

“父亲,您先消消气。”

纪言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上前两步扶住了纪淮安的手,眼睛一下便红了个透,倒是十足的孝女模样。

纪言锦一边为纪淮安顺气,一边转过头来劝说纪言蹊。

“五妹妹,你这次委实过分了,一声不吭地一夜未归,大家担心你被贼人掳了去,找了整整一宿,可没想到你……这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纪言锦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直戳纪淮安心窝。

同样是自己教养出来的女儿,这三姑娘连难听的词汇都说不出口,五姑娘却能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相比之下怒气更盛。

于是推开纪言锦搀扶自己的手,一巴掌甩到了纪言蹊的脸上。

“你三姐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夜未归不是私相授受是什么?!”

“纪姑娘!”

高致轩刚一出口,便被管家带着两个家丁给架了起来。看来,他们从来就没有让高致轩说话的打算。

也对,这毕竟是纪家的事情。

纪淮安的这一巴掌是卯足了劲的,纪言蹊被打得退后两步跌倒在地,白皙的脸上迅速肿起了清晰的巴掌痕迹,猩红的血液从嘴角渗出。

可她却毫不惊慌,用衣袖拭去了唇角的血渍就要站起,半点没有认错的态度。

纪言蹊不怕,白雪消却是怕的。

看着纪淮安恨不得杀人的模样,和女儿这毫不退让的态度,白雪消一下子扑到纪言蹊身边拉着她跪了下来,额头在地上磕得哐哐作响。

“老爷!求您明鉴啊!至少也得让言蹊解释一二才是啊!”

白雪消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几句话说下来,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

白雪消生得貌美,纪淮安瞧着难免有些怜惜,可看见一旁跟木头一般沉默的纪言蹊又觉愤怒。

“好!你且说说!你为何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