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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纪言蹊所料,崔嬷嬷将信儿传回京城的隔日,纪府便派了人来。

其一,要白雪消前往万佛寺潜心颂经,为老祖宗祈福,实则超度亡魂。

其二,接纪言蹊回府。

其三,庄子管事王氏办事不利,德不配位,由崔氏接任王氏之位,管理别庄诸事。

母女俩匆匆告别后,便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纪言蹊为崔嬷嬷谋得了管事之位,崔嬷嬷也乐得给纪言蹊行行方便,将白雪消贴身的赵嬷嬷一道送上了祈福的马车。

有赵嬷嬷的贴身照顾,加之万佛寺那边还有老祖宗留下的忠仆数名,想来白雪消的安全应是无虞了。

只有白雪消安全了,纪言蹊才能在府中安心谋划。

……

一行人快马加鞭入京,行至纪府已是暮色时分,相隔一世,再次回到纪府的纪言蹊感慨万分。

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纪府”二字仍旧气派,门房的小厮也还是原本那些,可纪言蹊分明感受到有什么变了。

是什么呢?

大概是自己的心境吧。

一进门,纪言蹊便瞧见了雅姨娘,下巴微扬仍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纪言蹊只当不知其中内情,规规矩矩地行礼,唤了声:“雅姨娘。”

“嗯。”雅姨娘应了一声,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纪言蹊,“五小姐可得珍惜机会,莫要再惹老爷生气了。”

“雅姨娘教训得是。”

匆匆结束了这番并不愉快的对话,纪言蹊便先行回了落雪阁更衣,按着规矩,纪言蹊回府后应先收拾妥当去给嫡母请安。

刚进院子,纪言蹊就瞧见被自己留于府中照料幼弟的贴身婢女沉碧冲了过来,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

沉碧说,自她们被押送庄子那日,屋里的金银细软被恶仆们卷了大半,主子失势,加上手头没了银钱,如今便是扫地的婆子都赶来踩他们一脚。

每日送来的饭菜也都是些残羹剩饭,年纪尚小的胞弟纪择行吃了馊饭差点因病而亡,落下的咳疾至今未愈。

纪言蹊闻言简直心如刀绞,一想到前世纪择行死得那般惨,纪言蹊便感觉血液逆行,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异常清晰。

只有尽快揭穿雅姨娘的丑恶嘴脸,才能护得胞弟安全!

而如今,这府里能护胞弟安全的人,唯有主母俞闲月。

思及于此,纪言蹊略微安抚了沉碧两句,便换了身儿干净的衣物朝着纪府主母俞闲月的院子去了。

纪家主母俞闲月,纪言蹊对她的印象算不得坏。

俞闲月出身大家,作为嫡妻俞闲月对纪淮安是有几分夫妻情谊的,只可惜这些年叫那一房又一房的妾室凉了心肠,而后便全心扑在了膝下子女身上。

但总的来说,倒也算公平,除了对自己屋子里的几个孩子多了几分偏爱外,对其他儿女都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至少没出过别府那些克扣月例之类的腌臜事。

即将出嫁的长女纪言疏,便是俞闲月膝下的嫡女。

这次别庄走火之事,牵扯到了纪言疏的婚事,为此,纪淮安对俞闲月母女也多有意见。

俞闲月要想风风光光地送嫡女出嫁,少不得要缓和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俞闲月需要的契机,纪言蹊可以帮忙。

向俞闲月投诚,是纪言蹊不得不的选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得到主母俞闲月的支持对纪言蹊而言也至关重要。

进了邀月院,纪言蹊恭敬地向俞闲月行了大礼,俞闲月却只是恹恹地挥了挥手,又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便摆出了送客的姿态来。

纪言蹊只当看不懂俞闲月的送客之意,故作懵懂地关切道:

“母亲瞧着似乎不大开怀,可是在为大姐姐的婚事忧心。”

听闻此话,俞闲月有一瞬间的失神。

“婚期将近,琐事繁多,我自然得多操些心。”

“母亲辛苦。”纪言蹊乖巧应了句,随即话锋一转,“父亲素日对大姐姐也是关怀备至的,想来大姐姐此番婚宴定是盛况空前,家族倚重,日后大姐姐便是到了侯府腰杆子也硬气。”

纪言蹊此言,明着是拍俞闲月马屁,实则是在提醒俞闲月,是否得到纪淮安的倚重,对于纪言疏的婚后生活意义重大。

“关怀备至?别庄走水,几句闲言碎语便能叫你父亲冷落至此,世间一切都没有官职半分重要!”

纪言疏本就是俞闲月的心头痛,如今被纪言蹊如此提起,恼怒之下,少不得就失了理智。

说罢这句连俞闲月自个儿都觉不妥,正欲说些什么挽回,就见纪言蹊吓得眼泪汪汪地跪了下来,声线颤抖。

“母亲息怒!走水一事言蹊并非甘刻意隐瞒,而是苦无实证!”

俞闲月没想到,自己这一出倒炸出了意外收获,随即脸色一沉。

“若是不说,日后便不必再说了。”

“我……我说!”纪言蹊闻言抖了抖,这才徐徐道来。“别庄走火,其实并非意外,而是雅姨娘故意为之。”

“雅姨娘?为何?”

“此事,还得从刘姨娘中毒身亡之事说起,刘姨娘临死前,将一块儿碎布交给了白姨娘。

事后,雅姨娘发现衣衫破损的痕迹,便去别庄逼迫白姨娘交出碎布,还放了火要置白姨娘于死地。

好在那日我回得及时,正好撞见屋子走水,加上管事嬷嬷们支援及时,这才逃过一劫。”

“你的意思是,刘姨娘之死,幕后黑手是雅姨娘?”

“若非心虚,雅姨娘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去别庄?”

“一片碎布,证明不了什么。雅姨娘穿戴虽然奢靡,旁人却也并非受用不起,你如何就能认定那碎布是雅姨娘的?”

“母亲,这布料花色特别,府中只瞧见雅姨娘穿过。”纪言蹊从怀里掏出那片碎布,恭敬奉上,随即委屈出声:“姨娘侍奉母亲多年,她什么性子母亲最是清楚,这等杀人灭子的事儿,她是万万干不出来的啊!”

俞闲月接过布料一看,的确,这布料是当年雅姨娘陪嫁过来的,据说是宫里赏的,极为珍贵。

别说府中,便是全京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匹来。

而且,俞闲月也清楚,白雪消是个图享受的性子,最不愿搅和到这些明争暗斗中去,说她杀人……

俞闲月本就是不信的。

这般想着,俞闲月对雅姨娘的怀疑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