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护卫的话,喻文州当即就沉了脸色,眸中闪过一道寒光,锐利让人不可直视。
喻卿宁同样冷了脸,精致的小脸黑的不行。
她昨天回来时,就听青梧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天人就上门了。
她可没忘记青梧说的,那两人欺负她的亲亲娘亲,她正愁没有地方讨回来呢,这就来了,可真是打个哈欠,枕头就送上门了。
“爹爹,我们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撒着脚往回走。
她可不能让娘亲受欺负了。
三人大步的快速向家走,没一会儿就到了。
“嗯,人呢?”回到了家里,却看到院子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喻卿宁惊奇的问了一句。
喻文州脚下动作不停,径直的向宅子内走去。
“他们在里面。”他留下这样一句话,语气中却已含了冷意,像是要把人冻成冰块似的。
喻卿宁反应过来,哦,家丑不外扬,想必是去院子里解决问题去了。
那她就先去看一看,听个墙角吧。
她落后了喻文州几步,在他踏入前院的时候,她就停下了脚步。
她扒着墙,悄悄的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朝着屋子里看去。
舒堇白和裴述同时感知到了这股视线,朝她看了过来。
喻卿宁双手合并,做出拜托的手势来,让他们不要出声。
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娇憨的笑颜。
裴述当即就转过了身子去,他是个瞎子,什么都没有看见。
舒堇白又向她看了一眼,随后就移开了视线,眸中是一片温润和纵容的神色。
前院的这个相当于是个会客厅的地方,地方很大。
放了一套的桌椅,还有一整套的沙发,可以坐的下很多人。
这个时候,家里人都在。
沈爷爷,舒瑶姑姑,还有舒堇白,裴述,阿意,欢欢。
当然,还有安安和蕊蕊这两个小家伙。
沈爷爷坐在最上面,身侧站着他的管家。
而舒姑姑和阿意欢欢他们,坐在不远的沙发上。
舒堇白和裴述陪在她们身旁,舒堇白坐的端正,而裴述就懒散的多了,身子半靠在沙发上,像是软了骨头似的。
很显然,他们没打算掺和娘亲的事,待在这里,只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他们,不会让外人欺负了自家人。
而在沈爷爷的下首,坐着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最前面的一个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长得还可以,虽然已经到了中年,可整个人很精神,那双眼睛,像是老鹰,锐利到极致,可又带了些阴郁。
哦,没说的是,他和娘亲长得有些像,应该就是她那莫名跑出来的便宜外公了。
不过,在喻卿宁看来,娘亲应该更多的遗传了她的母亲,毕竟,这老头子的长相,还真生不出她娘亲这样好看的人来。
在男人身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大抵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中年男人很像,大概就是老头子的儿子了吧。
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子,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坐在这里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眉眼之间就能看得出嚣张跋扈来,一看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喻卿宁站在门口,能听得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喻文州一进房门,就看到自己的夫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中握着一个杯子。
而对面的中年男人,正“苦口婆心”的对她说教。
喻文州分明的看到,宋田暖手中的杯子被攥的死死的,手止不住颤抖,很明显被气的不轻。
喻文州心疼了。
他当即就朝她走了过去,走到她身边时,将她手中握着的杯子给拿了过来,然后就将她的手给握在了手中。
宋田暖看到他时,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人去寻了他回来。
“不知宋老爷又想要说些什么?该说的话,我们夫妻俩已经说完了,态度宋老爷也看到了,不知宋老爷还有什么事吗?”
喻文州顺手在宋田暖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轻拍了拍,以作安慰。
儒雅俊美的脸上一片淡漠之色,对眼前这几个人没什么好脸色。
天天来打扰他们,饶是喻文州这般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人。
宋源喉头哽了哽,随后就沉了脸色,语气冷冽:“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说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个态度和我说话的。”
这几天每天的无功而返,宋暖和喻文州这两个人的不识相也让宋源难看的很。
从宋奕传消息回去后,他就带着人出了方外,一路骑着马,一个月才到了青州这边。
在他看来,自己能够亲自前来,就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他们不应该笑着欢迎自己嘛?
没想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是这样。
喻文州坐在椅子上,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宋田暖的手,还给她轻柔的按了按手指,抬起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十分无所谓的说:“长辈?”
喻文州低低笑了笑,话语中却满是讽刺,他慢悠悠的道:“喻某真正的长辈,除了老师,再无他人,其他人,都已经魂归地下,宋老爷说是我的长辈,不知道是活够了,所以,也想去地下待一待吗?”
言下之意,你是活够了,想死了吗?
“你......!”宋源猛的一拍桌子,怒从心头起,厉声道:“小辈无礼!”
他浑身翻腾着怒气,一身多年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看起来可怖又可怕。
在他身边的他的儿子宋昕神情一变。
他都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了。
而十几岁的少年宋一鸣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就最害怕自己的这个祖父,平日里他板着脸,批评自己的模样,可是深深的印在了他心底,让他心惊胆战。
这会儿,祖父暴怒,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呼吸。
这会儿,他都要佩服眼前这些人了,竟然能把祖父气到这种地步。
在宋一鸣看来,祖父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刘不好惹,可一般不会生气。
若是遇到了他调皮捣蛋的气候,也只是冷着脸,然后将自己丢去跪祠堂,却不会气成这幅模样。
也不知这些人都是何方大佬,在祖父这么暴怒下,竟然还能够保持着冷静,像是当祖父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