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喻卿宁的眼眸,舒堇白其实也不大好受。
舒堇白能够感受到,宁宁纤长的眼睫轻轻的眨动,宛若羽毛一般。
女子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清苦的幽香不断的窜入自己的鼻尖,挑唆着自己的理智。
“舒堇白”,喻卿宁唤了他一声,声线软糯柔和,像是酿着糖一样,甜津津的。
“嗯。”舒堇白低低应着她。
“我们出去吧。”说着,她的手就把舒堇白捂在自己眼上的手给拿开,径直的走出了这个房间,看也不看这个房间一眼。
脚步急促,像是落荒而逃。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种情况,喻卿宁觉得有点像是自己的社死现场。
少顷,舒堇白幽幽笑了笑。
他余光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情景,然后立刻就移开了视线。
耳尖微微泛红。
重新坐回到桌边,喻卿宁猛的喝了几口水,将怦怦乱跳的心跳给压了下去。
打死她她也想不到,这么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里面竟然是一间类似于情.趣.房之类的存在。
舒堇白落后于她几步出来,然后站到了她的身侧。
喻卿宁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
舒堇白接过杯子:“多谢。”
怕她太多心,还特意避开了她的手。
没多长时间,原先的伙计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拿着一样的盘子。
喻卿宁手指曲起,敲着桌子,看起来十分的闲逸。
那伙计走到她很少,俯身:“公子,这是公子点的酒菜,以及茶。”
喻卿宁:“好,摆好就下去吧,然后叫几个姑娘来吧。”
伙计一愣:“公子......”
不是不要姑娘吗?怎么这会又要了?
喻卿宁懒懒的抬起眼,眼睫翕动,睨了伙计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伙计心里一寒。
伙计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是。”
他和身后二人连忙把酒菜都放下,然后就一齐走了出去。
喻卿宁看着舒堇白,说:“坐。”
虽然他们现在是公子与侍卫的关系可是谁让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公子呢。
“是。”
为了迷惑人,舒堇白假装恭敬,对喻卿宁行了一礼后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倒酒。”喻卿宁故意扬高了声音吩咐道。
此刻,在留芳阁一侧的兰陵阁,花月正在小心翼翼的偷听。
无人知晓留芳阁、听雨阁、兰陵阁,这三个三楼的房间,互相之间,是可以听到省心的。
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就连原来的鸳鸯楼东家都不知晓。
她紧紧的贴着墙壁,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在花月刚刚见到喻卿宁时,她就觉得这两个人不大对劲。
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根据她自己的直觉。
她的直觉,曾经无数次救过她的命。
也因此,她把他们主仆二人,安排在了可以听到声音的三楼。
可是,花月在这里听了这么长时间,并未听到有什么特别的声响,甚至,连他们的说话声都没有多少。
这就奇怪了。
好不容易听到了几句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要不就是那个小公子吩咐的动静。
难不成,他们是发现这屋子的秘密了,花月突然这样想到。
不,不可能。
她立马否决了这种想法。
这屋子隐秘,不会有人第一次就会发现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心里不安,莫名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威胁感。
想到这里,花月焦急不已。
她从墙边离开,想了再想之后,还是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从兰陵阁中离开了。
留芳阁。
喻卿宁喝了一口茶,茶色清亮,茶香袅袅,味道醇厚,尝起来是不错。
可是,这味道......
喻卿宁微微蹙着眉,眼中闪过疑惑。
这味道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除了茶叶的味道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十分浅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味道。
她又浅浅尝了一口,细细回味后,在舌尖有些麻的触感下,终于分辨出了哪里不对。
“不要喝。”她着急的出声,对舒堇白道。
她赶忙拦住舒堇白递到嘴边的杯子,阻止了他要喝茶的动作。
舒堇白手中的杯子被喻卿宁夺走。
“怎么了?”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喻卿宁神情沉重,声线沉沉:“这茶有问题。”
舒堇白脸色微变,眸色深沉。
他嗓音暗沉,暗藏杀机:“宁宁,有什么问题?”
喻卿宁摩挲着杯壁,不紧不慢的开口:“这里面,被加了很少量的罂.粟,容易让人上瘾离不开,最后身体受损,神志不清,身子慢慢会虚弱不堪,直至死亡。”
“罂.粟?”
舒堇白没听过这个东西,他在军中,一些常用的药材是听过的,可是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喻卿宁神色一愣,她差点忘了,这种东西在古代好像并不叫做罂粟。
“或者叫阿芙蓉,由这种植物制成的药,主要用于止痛,效果不错,可是不能多用,且不能常用,否则一旦成瘾,很难戒掉。”
喻卿宁的声音不急不缓,可以说是婉婉动听,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眼底,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低垂着眸,遮住了她眼中的冷意。
这种东西,她怎么可能不熟悉呢?毕竟,前世,有多少同伴,是因为这东西而牺牲,她不可能忘记的。
舒堇白眼中,是铺天盖地的寒意,气势瞬间变得凌厉摄人。
喻卿宁摇晃着扇子,却没有了闲逸的心情:“看来,这鸳鸯楼,是有些秘密在身上的。”
舒堇白侧头看向那让人偷听的地方,语气淡淡:“那个花月,离开了。”
喻卿宁点点头:“看来,应该是去见她的接头人,或者说是主子了,只不过,我们是看不到背后的人了。”
好可惜,没让人去跟着她。
“我已经让人去跟着她了。”
舒堇白看着她,眸色渐渐舒缓下来。
喻卿宁心中微惊:“你什么时候下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她和舒堇白的功夫,差了那么多吗?
舒堇白笑着解释:“我偷偷做的手势,吩咐了暗中跟着的暗卫。”
喻卿宁知晓了。
但是喻卿宁很嫉妒。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多少手下人,更不用说暗卫了。
虽然做工的人有了,可管理人才十分的稀缺啊。
到现在,只有一个阮青梧非常合她的心意。
高级人才,可遇不可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