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大步流星的走向他们,径直的坐了下来:“在等我。”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景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在冰冷的夜晚蒸腾起雾气。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动作随性而又潇洒,却又不失风度,一举一动皆透露着属于皇家的尊贵与优雅。
舒堇白嗓音低沉:“嗯。”
景深收敛了神情,神色变得郑重:“舒家军的将士们到了吗?”
舒堇白眸色微顿,手中拿着杯子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修长的手如同艺术品一般精致。
他微微颔首:“明天就到了,我明天会去迎他们。”
景深精神一震,忙说着:“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舒堇白:“不可。”
景深不明白,“为何?”
舒堇白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了眸:“等你什么时候把青州城所有的探子给解决了,我再带你去看他们。”
他身为这青州的主人,一举一动如今说不定正受着暗探的注意,这时候带着他去见舒家军的将士们,万一被人发现,传了消息出去,那就不好了。
事关舒家军将士们的性命,他马虎不得。
被嫌弃的景深:“......”。
他能说什么。
那些个天杀的暗探,他不把他们给解决了,他就不姓景。
景深无奈:“好,我一定尽快将那些人给解决掉。”
舒堇白“嗯”了一声,随即,他就想起了什么,问:“我之前让你寻的一个隐蔽的练兵地方找到了吗?”
如今舒家军的人已经到了,之前说的征兵可以开始了。
青州当地百姓对山匪痛恨不已,还是早点解决为好。
景深点点头:“找到了,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上次你们把那个山匪的窝点给解决了,我才想出来这个办法。”
舒堇白神色一顿,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露出了然的目光:“你是想要用山匪的地方来当练兵的营地。”
景深温和俊逸的脸上掠过一个笑:“还是你了解我啊。”
他正色道:“不错,林泽最近将青州附近的几个山匪窝给打探清楚了,我们先把这几个山匪窝给解决了,练军的地方就可以解决了。”
舒堇白沉吟了一会儿,问:“那几个山匪窝在哪里?”
练兵的地方不仅要隐蔽,还要地形开阔,可以容纳很多人,这样的地方,不是容易找的。
景深温声:“那群山匪还挺会找地方的,青州附近的山谷里就有他们的身影,还有青州附近的山上。而且,还筑好了房子,帮我们把住的地方都给省了。而且,堇白,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我们的人接替了那群山匪,然后我们自己伪装成那些身份。”
他这么一说,舒堇白和舒霆想象到了一个十分适合的地方,而且瞬间想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舒堇白垂眸不语,等到景深都忍不住想要再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吱了声:“那就这样吧。让林泽将那些土匪的聚集点的详细情况说清楚,我会带人去解决了他们。”
“好啊。”景深欣然应声道。
说完,舒堇白就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离开。
景深连忙喊住他:“堇白,你去哪儿?”
舒堇白没回头,只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去睡了,还有,你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顺着风飘散在花园里,显得十分的清冷淡漠。
花园里只剩下舒霆和景深两人。
舒霆见舒堇白离开,也俯首作揖行了一礼:“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属下告退。”
景深看着舒堇白毫不留情的身影,被气笑了。
怎么这弟弟,越来越不可爱了。
以前也不这样啊!
冷风吹到他的脸上,仿佛透过外面的肌肤透到了景深的骨子里。
景深喝完了手中的热茶,将杯子放下。然后几个闪身,就又从墙上翻出去了。
想他一个大男人,结果竟然像一个小贼一样,要翻墙过来,还要翻墙出去。
景深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第二天一早,当喻卿宁和蕊蕊吃完早饭后,舒堇白来到了她的院子。
躺在院子里躺椅上正在悠闲晒着太阳,喻卿宁舒服的眯上了眼。
外面还冷,她的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毛绒绒的毯子。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在喻卿宁身上,仿佛给她身上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一旁的侍女动作小心翼翼的,脚步放的很轻,基本听不到什么声音,生怕把眼前这个美好的画面给打碎了。
舒堇白刚进了陶然居的大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小姑娘的神情悠闲且享受,好像晒太阳这件事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舒堇白也怕把眼前这个画面给破坏掉。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一旁的另一张躺椅上,本想要坐着,结果在看到喻卿宁慵懒的躺着以后,他也躺了下来。
不得不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知不觉,舒堇白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这阵静谧,一直到了蕊蕊的脚步声,还有随之而来的一阵清脆而又尖锐的声音,才被打破。
“姐姐。”
一个叫声,将喻卿宁和舒堇白都吵醒了。
喻卿宁半眯着眼睛,舒服的不想动。
她刚转身,就看到同样像是刚刚醒过来的舒堇白。
心中不由得一惊。
舒堇白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自己现在的警戒心都那么低了吗?喻卿宁不由得怀疑了自己如今的状态。
她一点儿都没有听到舒堇白的动静。
不应该啊!
喻卿宁还未意识到,她对于舒堇白,早已经没了戒备之心,对他能够完全的放下心来。
在他身边,自己整个人是可以完全的放松下来的。
“醒了?”舒堇白看见她刚睡醒迷茫的眼神,像只迷路的小鹿,天真又可爱,潋滟深邃的桃花眸中掠过笑意,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个弧度。
他的声音暗哑低醇,带着刚刚睡醒的磁性,传入喻卿宁的耳畔,让她耳朵发痒。
喻卿宁揉了揉眼睛,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嗓音是出人意料的软糯:“你怎么在这儿?”
睡着前,他没在这儿啊。
舒堇白:“我来找你商量点事情,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吵你,本打算在躺椅上等你一会儿的,没成想我也睡着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睡着,而且睡了这大半个时辰,比自己眯着一夜效果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