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宁看着谢悦与苏庭召之间的温情,淡笑道:“苏夫人,我先给你把个脉吧。”
谢悦:“麻烦喻大夫了。”
“不麻烦。”
喻卿宁给谢悦把脉时,苏庭召和叶婉玉都紧张的看着她们,心被悬在了半空。
过了半晌,喻卿宁把完脉,将手收了回来。
“如何?”叶婉玉和谢悦凝望着喻卿宁,满是期待却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看着她。
想比于叶婉玉和谢悦,苏庭召反而没那么紧张。
反正,不管什么结果,他都承受得住。
他无父无母,不用为繁衍后代、承继香火而担忧。
他自己对于孩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诉求。
相反,他觉得,他和阿悦两人,生活的也很好。
没有孩子,那他就把阿悦当作孩子养。
只不过,看着阿悦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他终究不忍心拒绝。
喻卿宁沉默了一瞬,让三人的心提到了万丈悬崖处,只差一点就要摔下悬崖,摔得粉碎。
谢悦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她一瞬间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苏庭召心疼的看着她,将她抱在了怀里。
叶婉玉的目光也难掩失落。
喻卿宁思考完该怎么给苏夫人下药之后,才回过神来。
然后,她就发觉几人身上沉郁的气息。
她才反应过来,她们好像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遭了!!!
她们误会了!
喻卿宁连忙出声解释道:“叶姨,苏老爷,苏夫人,你们不用这么伤心,可以治。”
“可以治?”叶婉玉和谢悦惊讶出声道。
喻卿宁不免觉得好笑,她嗓音淡定沉静:“刚刚我只是在想要给苏夫人开个什么样的方子罢了。”
叶婉玉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松了下来。
谢悦的眼里生出了希冀,那是希望的光亮。
喻卿宁转而又问:“苏夫人,我想要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可以如实告知。”
谢悦点点头:“我一定会知无不言。”
喻卿宁:“不知夫人,少时是否长期接触冷水,或者受过长期的寒凉,或是遭人虐待过?”
喻卿宁的话音刚落,谢悦的脸就苍白了一瞬,变得毫无血色。
苏庭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眼中更是对谢悦的心疼。
察觉到抱住自己的手紧了紧,谢悦拍了拍苏庭召的手,安慰道:“阿庭,我没事。”
安慰好苏庭召,谢悦看着喻卿宁,不避讳的道:“喻大夫,你说的没错,我母亲早逝,后来父亲娶进门的继母时常磋磨我,因此那个时候几乎天天接触冰冷的水。”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句话,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那所谓的父亲,对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要不是后来遇到了阿庭,也许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喻卿宁知道她的话是触及到她们的忌讳了,歉疚道:“抱歉,苏夫人,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谢悦摇摇头,语气中满是释然:“那些事我早已经放下了,再说了,后来我遇到了阿庭,过去的那些苦难就都没了意义。”
她的人生,从遇到阿庭开始,才有了意义。
喻卿宁:“......”
又被喂了一嘴狗粮是什么滋味。
怎么在哪都能吃狗粮。
欺负她单身一人吗?
被狗粮撑着的喻卿宁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苏夫人很幸运,苏老爷也很幸运,一辈子能够遇上对的那个人,不容易。”
谢悦看着苏庭召,满眼幸福。
苏庭召同样温情的看着谢悦,眼里充满了庆幸。
庆幸当年,自己一时心软,救了她。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越来越多,就连叶婉玉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
她及时的轻咳了几声,以作提醒。
谢悦和苏庭召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
喻卿宁清了清喉咙,道:“夫人的身体主要就是少时留下了一些旧疾,损伤了底子,导致身子虚弱,不易受孕。旧疾需要好好的将养着,养好了之后,怀孕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夫人要心情愉悦,不要太有压力。”
喻卿宁细细嘱咐着。
谢悦将这些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听到有机会怀孕的时候心中陡然变得激动。
“多谢喻大夫。”谢悦真切感谢。
喻卿宁正想要些纸笔写方子,很少说话的苏庭召却突然说了话。
“喻大夫,您能帮我看一看吗?”
他恳求着,情真意切。
喻卿宁疑惑不解:“苏老爷有什么旧疾在吗?”
苏庭召:“旧疾倒是没有,不过有些特殊的情况。”
特殊的情况?
喻卿宁:“请苏老爷将手给我一下,我先给你把个脉。”
苏庭召将手给伸了出去。
喻卿宁给他把了脉,转而,眉头微蹙,眼中划过一道疑惑的浮光。
“如何,喻大夫?”苏庭召担忧的问。
喻卿宁又抬眼,望向苏庭召,双眼打量着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好几遍。
看的苏庭召和谢悦都怀疑了起来。
喻卿宁将自己把脉的结果如实告知:“苏老爷,你的脉象乍看没什么问题,不过......”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有不解。
不过?不过什么?
谢悦满眼的惊诧,她从不知晓阿庭身体有什么问题。
未等她开口问,喻卿宁继续道:“可是我观你的脉象,你以前是不是中过毒?还是慢性的那种?”
苏庭召对她的话并未有多少惊讶,这个结果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可谢悦并不知晓。
听到喻卿宁的言语,谢悦着急的拉着苏庭召的衣摆:“阿庭,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我怎么不知道?”
苏庭召牵着谢悦的手,安抚道:“没事,悦悦,毒已经解了。”
他将视线落到了喻卿宁的身上,目光如炬,“喻大夫,不知道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喻卿宁眯着眼睛,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道:“苏老爷不必担心,你身上的毒早已经被解掉,不过当时没有好好调理,也给身体留下了一点隐患罢了,能治好。”
“那就好。”谢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道。
苏庭召朝喻卿宁点点头:“麻烦喻大夫了。”
喻卿宁挑了挑眉头:“不麻烦。”
几副药方的事情罢了。
给他们两人都把完了脉,喻卿宁细细斟酌了一番,调整好了药量,才提笔写下了药方。
两张方子,一张是谢悦的,一张是苏庭召的。
两个都是病患,也是命途多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