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堇白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惊惶苍白了起来,心尖发颤。
喻卿宁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被惊了一跳。
这突然怎么了?
“舒堇白,舒堇白。”见他失神,喻卿宁扬了扬声音,大着声音在他耳边喊了两声,一只手还在他面前挥了挥。
女子温软的嗓音响起在舒堇白的耳畔,倏然间他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在他眼前晃悠的那只手腕。
男子的手冰凉冰凉的,贴到喻卿宁的肌肤时,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喻卿宁: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堇白倏然间就觉得眼前的女子恍若突然就会不见了一样,他此生,除了在凉城那一战时,从未有过如此心慌的感觉。
喻卿宁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柔软的嗓音里含着关切的问:“舒堇白,你怎么了?”
舒堇白深深的看着她,最终又摇了摇头,摇的喻卿宁迷蒙不解,疑惑万分。
他想问,她是谁,她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见。
可,问了又能如何,他无法阻止。
他又是谁呢?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舒堇白的心里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的嗓音很低沉,喉咙里带了些嘶哑的感觉:“我没事。”
他将手里抓着的那只手腕放下,心里庆幸他没用什么力气,不然捏红了就不好了。
他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刚才突然的变脸让喻卿宁不知所以。
就连舒霆看到了都有些心慌慌的感觉。
舒堇白的视线重新落到了桌子上的那些药瓶之上。
只见,那些瓶子上都贴了一张纸,上面用小字清楚的写着药的类别与用处,还有忌讳,可谓是极其详细。
字迹不似她以往的随性飘逸的行书,倒是簪花小楷,隽秀清婉,清新灵动。
看到这些东西,舒堇白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暖意,就像是温暖的泉水从泉眼中汩汩不断的涌出来。
他的嗓音温厚低醇,含着淡淡的暖色,看着喻卿宁:“谢谢宁宁。”
喻卿宁觉得他前后的神情变得有些快速,头顶上不由得顶着个大大的问号。
喻卿宁:为何男子如此善变?
她露出了一个看似笑容的笑,道:“不用客气。”
气氛又重新回归到正常,刚才那种让喻卿宁觉得尴尬的氛围实在是让人心塞。
舒霆也呼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刚刚公子不知道突然怎么了,脸色乍然就变了。
舒堇白凝望着喻卿宁素净的五官,心中却不知所措。
舒堇白将包袱又重新包好,放在了桌子上。
舒霆见状道:“多谢姑娘了,有了姑娘的药,我们会方便很多了。”
不然,到了凉城,说不定还要找大夫,买药,容易被人发现。
喻卿宁笑着道:“能够帮助你们就好,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舒堇白的手微微蜷缩着,沉默着不说话。
他,还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毕竟,要有一个多月见不到了。
可是,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他淡定的点点头:“好,你去吧。”
他知道她和叶夫人今天要去见别人,不想耽误她。
喻卿宁确定没什么问题了之后,就站起身,打算离开。
起身后,她正准备离开,却在转身那一瞬突然出声叮嘱道:“一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说完这些话,她就离开了。
按照时间,过年的时候,舒堇白大概是回不来了,只能到年后了。
说不定年后元宵的时候可以回来,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可以去青州城里看花灯。
在喻卿宁离开后,舒堇白将包袱给收拾好,自己拿在了手里。
宁宁临走时的话让舒堇白的心中所有的不安全部都安定了下来。
她想让他早点回来,舒堇白这么想着。
他会的。
舒霆在身旁看着自己公子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样,简直是没眼看。
不过,同时又有些欣慰,这才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有了点人气在身上才好。
舒堇白看着桌上的包裹,眸色温软,他看向舒霆,突然道:“霆叔,你不用和我一起去凉城了?我带着护卫去就可以了。”
“什么?”舒霆一惊,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让公子一个人前去那片伤心地呢。
舒霆瞪大眼睛震惊的问:“公子,为何?”
舒堇白:“霆叔,你留下来,和宁宁一起经营生意吧,正好前几天我和她谈过一起合作的事情,她那里有很多新奇赚钱的点子,你和她合作,不会吃亏的,你手下有哪些产业,你最为清楚,所以,把你留下来,是最稳妥的事情。”
舒霆想要辩驳:“公子,我......”
舒堇白无奈道:“霆叔......”
只这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舒霆无奈只能作罢:“那我再给公子多加几个护卫,公子务必小心。”
舒堇白:“霆叔放心。”
在半月前,宁宁已经将他身上的毒都给解掉了,因此,他的内力已经可以使用了,自保足以。
喻卿宁出了房间,就去了阮青梧所在的房间。
然后让阮青梧带着沈南意和景欢一起去那家铺子去整理一下,至于舒姑姑,则是和娘亲在一处。
安排好他们的事情之后,喻卿宁就去了本草堂。
刚进了医馆之中,她就看到燕七好像很开心,脸笑的像一朵开的很旺的花,灿烂的很。
“燕七,你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她一边向里走去一边问。
“当然是......”给舒堇白添麻烦让公子高兴了......
燕七的声音在半路戛然而止,要说的话也在半路夭折。
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然后转过身来,眼睛睁开,并且瞪得大大的,后怕的看着喻卿宁。
“姑娘,您......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燕七说话磕磕绊绊,紧张的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同时他又觉得庆幸,自己没把下面的话给说出来,要不然要死翘翘了。
喻卿宁眸中精光乍现,眯着眼道:“我刚刚到的啊,怎么,燕七,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怕我?”
她的眼神锐利而精明,似乎要将他看到心底。
燕七心里慌得一批,连忙解释道:“姑娘,你真是误会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要做也是主子吩咐的,其他人去做的,关他什么事啊。
虽然主意是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