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堇白嘴角弯了弯,对喻卿安,眼里生出了几分赞赏。
他将书给放到一边,然后坐在床上,解释道:“你喜欢这些没关系,可也要劳逸结合,不可太过辛苦,本末倒置就不好了,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教你武功。”
“武功?”喻卿安眼神一亮,对他的话生出了兴趣。
应该说,只要是男子,就没有不想学习武功的。
舒堇白笑了笑,眼中淡漠又凉薄,只沾染了一点点温度。
可那一丝丝的温度,也无法驱散融化他眼中的凉意,反而更衬得他冰凉寒意。
他点了点头,嗓音低哑又成熟,是极为悦耳的嗓音:“嗯,想不想学?”
喻卿安低着头,遮住了眼里的流光,少顷,他扬起头,态度真切:“舒大哥,多谢你。”
舒堇白:“不用客气。不过练武很苦的,所以你要坚持住才可以。”
喻卿安重重的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嗯,我可以的。”
他想要变得强大厉害,这样他可以好好的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舒堇白摸了摸他的头:“好了,现在睡觉吧。”
喻卿安立即躺了下来,然后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舒堇白躺在床上,看着黑暗中的屋顶。
刚刚,看着喻卿安的模样,他想到了自己的那几个弟弟。
算起来,他的庶弟,同时也是家中兄弟最小的一个,比安安大不了几岁。
可是,世上已经
他们也曾经这样认真而又刻苦的读书,练武。
他的父亲对他虽然要求严格,可却也会脸上带着柔和而又关切的笑,带着他去城外跑马,带着他去军营的训练场上教他练武。
从小到大,他的长枪、他的箭术、他的兵法,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父亲虽然厌恶长公主,可是对他却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甚至,在姨娘生下弟弟之后,待他更好了些,就怕他心里多想。
想到他的亲人,舒堇白就觉得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永远无法出去的梦里。
他无法释怀,无法忘记,更无法原谅。
或许,只有将仇人完全杀了,他才能走出这片如噩梦一般的阴影中。
心中没有睡觉的欲望,舒堇白就这么醒着待了一整夜。
这是常事了,他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入睡时,他就会想到凉城如血色地狱一样场景。
第二天一早,喻卿宁从睡眠中醒来。
怀中是一个“小火炉”,抱起来特别的暖和。
喻卿宁笑着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轻了动作,以防吵醒了小丫头。
以往她起来时,她发现舒堇白也起来了。
她一般会早起一段时间,然后去外面锻炼一会儿身体。
毕竟现在她这身体体力不咋地,要是打起架来肯定不如男子。
不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也显着提升了很多。
她和舒堇白两人就默契的不说话,然后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今天她起来时,发现安安竟然也跟着舒堇白起来的,而且亦步亦趋的跟在舒堇白后面走了。
喻卿宁:???
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舒堇白只简单的对喻卿宁说了一句“以后我教他练武”之后,就带着安安出去了。
喻卿宁看的出来安安是很乐意学的,毕竟自己的弟弟自己了解,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会逼他。
于是喻卿宁就去锻炼自己的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回到了家里。
这个时候爹爹和娘亲差不多会起来。
喻卿宁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饭。
在她刚准备做饭时,李嬷嬷和阮青梧就一齐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嬷嬷步伐规整,一看就是经过常年的习惯形成的,是受过训练的。
而阮青梧,褪去了那身红衣,容貌仍旧是明艳动人,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清冷的倔强感,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了。
加上如今正是二十多岁的风华年纪,比起十几岁的小姑娘又多了一些成熟的韵味和历尽千帆之后的故事感。
喻卿宁觉得自己如今恐怕都没有她好看,毕竟现在自己还小,没有完全长得开。
“姑娘。”阮青梧看见她,连忙也进了厨房,轻呼一声。
喻卿宁眉峰微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笑:“怎么了?”
阮青梧的精神看起来很好,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这几晚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日子。
没有殴打,没有虐待,没有噩梦。
她觉得,活着,真好。
阮青梧摇摇头,赶忙解释道:“没事,姑娘出去吧,厨房这里我来就好了。”
她觉得自家姑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哪里适合待在这厨房里了。
后面,李嬷嬷也进了来,她的精神状态也很不错。
大概是因为不用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心里放松了不少。
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姑娘,这里让老奴来就行了,您出去吧,”
喻卿宁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不通庖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了。
她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解释道:“嬷嬷,您还是出去吧,姑姑和欢欢应该快醒了,您去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至于做饭,就交给我和青梧来吧,再说了,家里的早饭一直都是我做的,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她就将李嬷嬷给推了出去。
李嬷嬷无奈,只能在院子里看着。
而阮青梧,则被喻卿宁给留在了厨房里。
喻卿宁看着阮青梧,问了一句:“会做饭吗?”
阮青梧的脸色白了一瞬,点点头:“会的,姑娘,在山匪那里我做过。”
喻卿宁了然,假装没看见她突变的脸色:“会做就好,你先跟着我学,等到新房子修好以后,就不用你做这些了。
不过,你这段时间要和我学着做一些糕点,我有一家店铺,等到开业后,你去帮我看着,做那里的大掌柜。”
阮青梧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道:“姑娘的意思是让我经营铺子?”
喻卿宁似笑非笑,挑了挑眉:“不然呢?我记得我问过你会不会看账本这些的。”
阮青梧想起她当时的确问过她这些问题,不过当时她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想要自己做一个婢女。
没想到她是要培养自己做铺子的大掌柜。
她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姑娘那般费心。
阮青梧当即跪地,恭敬的给她磕了一个头。
从这一刻起,姑娘会是她唯一的主子,并且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