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迎了上去,手中的剑径直对上了迎面而来的黑衣杀手。
他的剑,和舒堇白一起练的,虽然不及舒堇白的剑势强大,可绝对不差。
一想到舒堇白,景深的脑海中就回忆起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些画面。
蓦然的他对面前这些人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就是这些人的主子,害死了他慈祥的外祖母,对他如父亲的舅舅,还有和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他们都该死。
景深手中的剑矫若游龙,在场上不停的挥动着,不断的收割着对面人的性命,鲜红色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让他俊美柔和的脸多了几分肃杀之色。
有了他的加入,其他人的压力减小了很多。
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场厮杀在这再普通不过的破庙之中展开。
早在景深提着剑对敌时,舒瑶就搂着景欢跑到了一座佛像后面。
她们两个手无寸铁,而且不会一点武功,只能好好的躲起来,不给他们添麻烦。
“娘亲......”,景欢睁着眼睛,害怕的看着外面的血雨腥风,瘦弱的身躯虽然恐惧的不断颤抖着,可仍旧很坚强的挺立着,没有半点退缩。
这一路上所有的遭遇是景欢这十几年都从未经历过的,她虽然被娘亲和哥哥宠着,被保护的很好,可是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孩童。
她知道,外祖母和舅舅,还有她的那些表哥和表弟都没了,这一切,都是她的父皇造成。
而,现在他们所面对的这些要杀他们的人,有可能还是......父皇派来的。
这一刻,景欢心目中那个对她很好的父皇,彻底毁灭。
舒瑶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何况她是将门虎女出身,从前也是舞刀弄枪长大的,因此对这种场面要冷静的多。
她紧紧搂着景欢,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欢儿,不用怕,你哥哥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事的。”
景欢用力的点点头,攥紧了自己的衣服,好像这样,就有了无穷的勇气。
外面的黑衣人看到景深下手狠辣快速,他们的人正在迅速的减少,不停的有人倒了下去。
领头的黑衣人怒不可及,他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舒瑶和景欢身上,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他一个闪身,就向她们的方向前行了一大步,一边向后面的其他人大喊了一声:“拦住景深。”
舒瑶看一人向着她们而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把景欢向后推去,然后朝着那人攻了过去。
“娘亲......”,景欢被推开,大喊了一声,嗓音响起,撕心裂肺。
自从入宫后舒瑶就没有机会可以练武,因此她的功夫只能说是浅薄。
在那人手下只过了三四招,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在那人的剑正要落到自己身上时,另一道亮光从一旁袭来,挡住了即将到来的长剑。
景深在攻击那些人之余将目光放在母亲和景欢身上,见那个领头的人正向她们走去,他心中着急。
可因那人的话,剩下的人都在朝他奔来,挡住了他的路。
他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剑,无情的在他们身上留下伤痕,可他感觉眼前的人怎么都杀不完。
看到那人的剑要落在了他的母亲身上,景深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他不能够再承受失去任何亲人的代价。
在危急之际,却出现了一把剑,将舒瑶给救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不断的有人加入到战局中。
突然挥出剑的人正是林泽,他奉世子之命前来接应太子他们。
可当他与暗中保护太子的人汇合,正巧碰上了这场景。
他毫不犹豫,立马抽剑加入了战局。
其实没有他,其他人也会在这时候救下皇后娘娘,毕竟世子的命令就是要安全护送他们到达青州。
他不由得庆幸,幸好他早来了一点,不然此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当林泽把那领头黑衣人的剑给打开时,舒瑶赶紧跑到了后面景欢的身边。
景欢双眼通红,像小兔子一样,抱住了舒瑶哭得不能自已,哽咽着喊了一声:“娘亲。”
想到刚刚差点就要失去娘亲了,景欢心中不免心惊害怕。
舒瑶也后怕不已,刚刚面临生死边缘,她也是害怕的。
林泽的人动作很快,加上原有的侍卫,很快就将那些人给处理干净了。
片刻后,林泽将活下来被抓住的几人捆好,压到了景深面前。
他一拱手,行了一礼,态度恭敬有礼:“林泽,拜见太子殿下。”
景深疑惑不已,这人为何要救他们。
他确信他未曾见过他,也不曾与他有过交集。
“你们是谁?为何救我?”景深语气中藏着试探,不乏怀疑。
实在是他现在的境况危急,容不得任何闪失。
林泽身为暗卫,时常处于黑暗之中,因此太子没见过他也是人之常情。
林泽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道:“属下只是奉公子的命令,前来接应太子殿下,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并将太子殿下安全护送到青州。”
公子?什么公子?
景深拧着眉,沉声问:“你们公子是谁?我认识吗?”
林泽冷肃的面容上浮现一个笑来,微微一笑,说:“公子乃是您的旧识,这里距离青州只有几天的路程,到那里太子殿下您自然可以见到他。”
旧识?景深的心中诡异的出现了一个猜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测。
可又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仅仅是一个猜测,就足以让他的心跳的极快。
景深温润的声音不复,略微扬了扬语调,激动道:“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景深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害怕一切都是一场虚妄。
林泽没回答他,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后,他踩了几脚被牢牢捆住的黑衣人,问:“太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景深一眼都不看他们,冷声道:“直接杀了吧,反正来来回回就那些人想让我死的,也不用审了。”
无非就是那宫城里的那些人罢了。
“是。”
“还有我已经不是太子了,如今我封号为安王,称呼我一声王爷或者公子就好。”景深语气冷嘲,对这个封号不置可否。
不知这个“安”字,父皇想时是什么样的想法。
不知道是希望他能安稳过一辈子,还是要安生一些。
怕是后者吧,景深心中讥讽着。
“是。”林泽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