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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能接连喊了石承好几声后,石承才反应了过来。吴能顺着石承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正在打闹的孩童们,便笑着问道:“怎么了,老石?童心未泯啊?”

石承则很严肃地问道:“吴能,你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游戏吗?”

吴能本来想再打趣几句的,但见石承这么严肃,他便收起了心思,老老实实地答道:“这个游戏叫神捕追贼,在西漠国和周边的几个国家挺流行的一个孩子游戏,老石你来到西漠后没见过吗?”

石承想了一下,又问道:“这个游戏里面,拿绿漆标签的“山贼”代表着什么?”

吴能想了一下,回答道:“你说的那叫落草是吧。在这个游戏里面只要捕快没有把山贼抓出来,那么扮演山贼的玩家可以在后面的每一轮开始前指定一个玩家,把绿签给他,让他也成为山贼。实际上就是被山寨头子逼得落草为寇的意思。”

石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吴能虽然有些奇怪石承为何对一个游戏突然这么感兴趣,但眼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石,药熬好了,你不去看看?”吴能又提醒了石承一边。

“噢,对。”石承轻轻地拍了下脑门,和吴能一起转身往屋子里去了。

……

在结束了今日的义诊后,石承将药箱一收拾,便和自己的同伴驾着马车往客栈而去。

回到了客栈后,吴能看着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石承,开口问道:“老石,你在想什么呢,从下午到现在就没见你说几句话。”

石承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刚刚在想这两天打听到的消息。”

“我感觉咱们也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吧。”吴能嘟哝道:“那几个官差看的那么死,我看你在和那些病人的家属聊天时也没问什么跟案子相关的问题。”

“年轻人,你在很多地方上还是得学习一个啊。”石承轻笑道,“在一些情况下,打探消息本来就不应该是直来直去的,我在红木城里面问题问的有些直接也是因为遇到了李严那种前官府中人和张氏夫妻这样的受害人,在他们面前也没有必要遮掩什么。”

见吴能的表情还是有些疑惑,石承解释道:“给你举个例子吧,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天上午义诊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姓许的商贩聊了些关于城中物价的事情。”

吴能点了点头。

“通过城中物价这几个月来的变动,一定程度上可以判断出一个时间段内斜阳道上的案发频率。失踪案频发的时候,敢带着货物来云丘城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会大幅减少,商品供应少了,物价便会上涨。当然了,影响物价的因素很多,物价变动情况虽然有参考价值,但用它来判断案发频率也并不完全准确。”

听完石承举的例子后,吴能不禁称赞道:“老石你真不愧是老江湖啊,要是我能有你一半的手段,这四年来我也不至于连灵蛇会的影子都没摸着了。”

“那么,这两天的时间里你都有什么发现?”一直没有说话的铁面突然问道。

“综合这两日来我打听到的信息,大致上可以得到以下的结论。”石承掰着手指说道,“第一是我刚刚所提到过的斜阳道案发频率,从大致上的情况来看,在那位孙钦差到任前的那段时间里最为猖獗,这位孙钦差到任后,案发的频率开始降低,但是失踪案仍然时有发生。”

“看来这个孙大人还是挺有能力的。”吴能点头道。

石承掰着指头继续说道:“第二就是斜阳道上各个城池的地方大员们和钦差官员们似乎很不对付,甚至还出现过地方官员拒绝配合钦差的事情。当然了,这个推测还是存疑的,毕竟有赵平他们在旁边,那些百姓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还有呢?”铁面问道。

“第三是城内的药材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药商们似乎在联手图谋些什么。最后一件事就是……”说到这里,石承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吴能,问道:“吴能,你还记得我们刚出红木城时,那个叫于海光的商队成员给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在斜阳道上因亲眼看见成群结队的鬼魂而被吓疯了的商人吗?”

“我记得呢,”吴能点头道,“好像他也是第一个亲眼在斜阳道上看到了枉死鬼寨的目击者。”

石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膝盖,认真地说道:“从这两天我在闲聊中收集到的信息来看,那个商人,没准现在就住在这座城里。”

“居然这么巧!”吴能惊叫道,“那老石,你有打听到那个人的住处吗?”

石承无奈地说道:“那个赵平一直在旁边盯着我,我也实在没法深入打探此事。等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私底下打探打探。”

“前三条信息目前看来并无太大用处,用不用我明天悄悄从客栈溜出去打探一下那个商人的住所?”铁面毫无感情地问道。

石承摇摇头,道:“现在咱们客栈外面还不知道埋伏着多少探子呢,我知道你身手了的,但现在也没必要冒险。不过……若是你愿意把你的铁面具摘下来,让我帮你易个容,或许能骗过那些探子的眼睛。”

铁面并没有答话,只是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淡淡地说道:“我曾经立过誓,不做完我要做的事情,绝不摘下这张面具。”

吴能小声嘟哝道:“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誓言?”

然而铁面并没有理他,他直接盘膝坐在了床上,闭目打起坐来。

石承见状,倒也没有刨根问底。他思考了一会,说道:“明天那位钦差大人多半会见我们一面,希望到时候事情能有转机,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吴能点了点头,洗漱过后,石承和吴能便各自上床歇下了。

……

孙进勇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完了赵平的汇报。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对赵平说道:“阿平,你怎么看石承这个人,你觉得他来云丘城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平恭敬地答道:“属下不知。这两日来,属下实在看不出那石承身上的破绽。”

孙进勇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没有证据,我只想听一听你在直觉上对石承的感受。”

赵平犹豫了很久,迟迟没有说些什么。

孙进勇轻轻叹口气,说道:“明天你去把石承他们召来,本官也该好好和他们聊一聊了。阿平,你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辛苦了。”

……

天还未亮,一队刚在斜阳道上结束巡查的城卫官差从城门口驾着马飞驰入城,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武官,一行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众人行至一片民房的时候,为首的武官突然打了个手势,有些疑惑地望着一间茅屋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百姓。他对身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道:“三儿,去看看那边出什么事了。”

名叫三儿的官差会意,连忙下马快步向茅屋外的百姓那里跑去,众百姓听到身后的声音,纷纷回头,见是一官差跑来,大家连忙让开了一条道。

三儿喝问道:“这个时辰,尔等为何在此聚众喧哗?”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汉子走上前来,一脸愤慨地答道:“官爷,求求您给我们做主啊。”他指了指身后的茅屋,接着说道:“我街坊王兄弟的妻子,还有邻近的其他几个街坊,被这两天在城中招摇撞骗的一个庸医给害了!”

三儿往屋门口走了几步,借着微弱的油灯灯光勉强看清了屋内的情形。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的汉子扑在自己妻子的床头,泣不成声。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已经没命了。

三儿转过了头,对身边的百姓说道:“本捕得尽快回府交差,眼下也无力去管你们的事情。待天明后,尔等去衙门那里击鼓鸣冤便是。”

说完,三儿转身回了马队,很快,马队在夜幕中朝着钦差府邸的方向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