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一直有所防备,面对突然的造反,若是只能任人宰割,那他就白坐在这个位子上了,隐秘的暗卫出现,随身的侍从也都挡在几位主子面前。
冲进来的叛军一时间也拿不下,公子景佑护着他的母亲。
太后和王后坐在殿内,听着外面的杀声,
“当初,吾儿为质的时候,先王就曾秘密调查过越国,越国人口繁荣不及我国,却能多次抵御外敌,靠的便是江湖高手。”
“一个江湖高手也敌不过百,所以我们征战是并未多虑,直到发现越国的高手不只区区,我们无法进攻下去,便同意议和,交质五年,我痛失亲子,怎能不恨。”
太后回忆起过往,“先王和我秘密建了一支隐卫,防的就是越国的刺客。”
“母后,王那边,当真无事吗?”周王后听到太后这么说,知道她们很安全,
周太后摩挲着手里的暖炉:“他,倒是不用担心,那个尤公子,你觉得如何。”
“品行不错。”
周太后点头“倒也用了点心。”
初融殿内厮杀停止,
“为什么独独对我这样!父王!”公子景行怒目圆瞪,“为何啊!”
“都是你的孩子,凭什么他公子景吾就可以高人一等,偏心啊,父王。”
“你心术不正,都造上反了,还问起寡人为什么?”周王此刻肝胆俱怒,
“是他们对吗?”公子景行拔剑指向雪夫人和公子景尤,“景吾,景尤,景汝,父王你何曾在意过我景行,您以为我想造反吗?是您不给我们活路!”
“放肆!”
公子景行发出最后的指令,“杀!”
顿时无数箭头刺入殿内,
公子景尤身中一箭倒地不起。
殿外,迹部景吾带着人支援,随着有人慌慌张张跑来,迹部景吾皱眉,
“太子,不好了,越居,越居走水了!”
迹部景吾握着剑的手一紧,“你们去越居,务必保护越太子!”
剩下的人则跟随迹部景吾继续抓捕叛军。
而越前龙马在冷宫和青羽汇合上,就趁乱离开了王宫。
马车一路南下,随后坐上了去南境的船。
水面飘着雪花,一只手轻轻探出,又被另一只手捉住塞了回去。
“真想在雪天里玩。”被捉住手的人没有怪另一只手的人,反而遗憾起来,“雪花应该很美。”
“你又不是没见过。”越前龙马发觉幸村精市在路上老会做些小动作。
“没有这里的大。”幸村精市索然,“而且都是团好的雪,不是花。”
“以后有的是时间。”越前龙马正给他师父通信,“白天你就好好休息,萧神医已经在蓝因岛等我们了。”
“周国拔了很多我们的芽子。”幸村精市似乎在逃避这个问题,“我们安排在朝堂的人都被贬杀了,太子景吾果然后患无穷。”
“嘶,”越前龙马真的疑惑,“你怎么每次都要聊会周太子。”
幸村精市但笑不语,随后躺在一边,“我看别的你也不上心。”
“月优樱那个人,居然能查到我们的铺子,都说了不要和她联络。”越前龙马插在周国的势力如今已经七零八落。
“如今周太子得势,不知有多少是从你那儿得的消息。”幸村精市皮笑肉不笑,“他关注你颇深,居然是为了抓你的线,可怜我太子,心,痛否。”
“唉,”越前龙马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拿了个橘子扔给幸村精市,“吃点甜的吧你。”
迹部景吾几乎是拔了他在周国的大动脉,那些和他见过面的人,没有一个没被迹部景吾细查,甚至不惜冤枉无辜的人。
越前龙马怎么能心不痛,那个迹部景吾一开始佯装对他有兴趣,让那些想讨好迹部的人,从他这里找门路,不防有他的人趁机传信。
“狡诈,歹毒。”越前龙马一想到本来在周朝好好的五品小官也被拔了,心就在流血。
“早该杀了的。”幸村精市吃着橘子,早把月优樱解决了也没事,这个女人居然连拔他三条暗哨。
此时的月优樱,那叫一个苦啊。
越太子失踪,迹部景吾发疯。
没日没夜,没夜没日,越居外面的土都挖了10回了,上司不休息,她这个手下就曾了被折磨的对象,连她都没逃过迹部景吾的审问。
“想不起来,就别回去了。”迹部景吾横眉冷目,审了这么多天人,十大酷刑都用完了,还没找到越前龙马是怎么逃走的。
月优樱绝望,“太子,我再不休息,进棺材的可就不是越太子了!”
“再把和越太子见面说过的话写一遍,写仔细点,一个字都不能少,写完你就回去。”
月优樱颤巍巍的拿起手,真是酷刑啊!
“对了当天玉音不是说见了他的小侍吗?”迹部景吾猛然想起。
月优樱震惊,“公主你也要审?”
“你不是公主吗?”迹部景吾略微嫌弃,想起玉音,就不禁懊悔,“早该审她一遍。”
越前龙马走的水路也很有意思,正是迹部景吾给他运荔枝的水路。
黑夜,
“以冰封之,再沉于河下,走天四运河。”越前龙马没想到,打通河路,也十分有益。
幸村精市正翻着越国的内案,听着越前龙马的话,应了一句:“他确实很有想法,若两国交好,水路交易会更加繁荣。”
“别试探我,不会交好的。”越前龙马擦着手里的剑,很明显他们遭受过一波袭击。
幸村精市执笔,“你不会,他可会。”
“我准备,从木棉镇一路往北,看看民生。”越前龙马看着各方来信,“精市,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幸村精市听言,沉默良久,最后给笔下的文字收尾,“当然,原来我是那个胆小的。”
“你是,圣子,是神的孩子,精市,越国需要你来祝福。”越前龙马看着手里那个冒牌的幸村精市,已经成了越国的国师,民间的神。“人会祈神,说明心有愿望。”
“可愿陪我听听民心。”
“义不容辞。”幸村精市摘下手套,心中须灵子的声音还在回荡,最后和越前龙马相视一笑。
蓝因岛重现,蓝颂天正和他的好友萧邻晴在岛上准备药引,
“这么些年了,孩子都长大咯!”蓝颂天叼着草,“小晴儿,你说那个缥缈仙子背后的人是谁啊?武林盟主,怎么几年不见,江湖全是新面孔。”
“魔教都被你徒弟灭了。”萧邻晴晒着药,“可不都是新面孔吗?”
“得看师父的谁啊?”蓝颂天笑的得意,不过又及时收回,“我得到消息,须灵子在呼瑶国。”
“想抓他,可精市这孩子的事得先解决。”蓝颂天表情严肃,“一开始师妹让我小心他,可之后我让师妹小心他,师妹就和我一样,谁也没把谁的话放心上。”
“一个存心要骗的人,”萧邻晴提前这个心情也不好了,“是防不住的。”
“明明他救了我们那么多次。”蓝颂天脸色渐怒,“他可以杀我们很多次,却在我们完全把背后交给他时,给我们一刀。”
“另有所图。”萧邻晴嗤笑,“但我却猜不到。”
“你徒弟是不是还在周国。”蓝颂天想起一件事,“他好像和徐佑接触过。”
远在天边的呼瑶,
“天风萧飒,秋穹灵云,江湖俊子,何颂英名。”
张小无在船边念起曾经的江湖传说,“须灵子前辈,久仰大名,可否上来一看。”
“你这后辈,贫道倒是眼熟。”
说着上了船。
幸村搀着越前龙马的手下了船,此时他们已经到了蓝因岛。
这个会消失的岛。
“龙马!”蓝颂天激动上前,“我的小徒弟,想死你师父了。”
越前龙马像推开粘人的大狗一样推开蓝颂天,
“好久不见,龙马,”萧邻晴笑着看着师徒俩,伸手去扶幸村,“精市,来。”
其实能看见路的幸村精市,虽然不喜欢别人触碰,不过是萧邻晴的话他还是能接受的。
“从今天起,你只能泡在药浴里,要泡整整一个月,不可进食,只能喝水,不可半途而废。”萧邻晴提醒:“会很痛,痛到你会想死。”
“你会痛,会累,会饿,是极度的,如果接受不了的话,不必坚持。”
“萧神医,我不怕这些。”幸村精市脱了衣衫,“开始吧,不必等了。”
越前龙马守在浴桶前,眼睁睁看着幸村精市强忍痛苦,青筋暴起,眼睛血红,最后,痛到出声。
浑身发抖的幸村精市,痛的神志不清,他为什么要受这种苦,为什么?好痛,好想死,什么声音?
“精市,精市,精市。”无法替幸村精市承担这一切的越前龙马,率先落下了泪,无法安慰幸村精市的他,只能一遍一遍唤着幸村精市的名字。
痛到昏厥的幸村精市,再度痛醒,看到卧在他旁边已经沉睡的越前龙马,红红的眼尾,不知流了多少泪,脑中片刻清醒,生生忍下这一波痛楚,可有些痛,哪是他能忍的了了,再度痛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