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难题那就大了去了。
朱元璋站在原地,朱青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他的身影仿佛定格,久久矗立。
良久良久,才蔚然一叹,仿佛是想起了曾经的青春。
“巧娘,你到底写给咱的……还是写给他的呢?”
作为自己生命之中的第一个女人,朱元璋每次想起她都会感怀自己当初的幸运。她心地善良,颇有才情,虽只是一个樵夫家的女儿,却靠着在私塾后面的菜园干活时听课,学会了识文断字。
岁月的变迁无情夺走了她的生命,老朱定都之后立即派人去寻找,结果找到的只有巧娘已经嫁人并且去世的消息。
不是他不愿意去找,而是这么些年戎马生活,南奔北走,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
阳光从砖瓦间横切下来,一半落到老朱的下半身,将那常服上用金线编制的云纹飞龙体现的金碧霞光。
那一晚,老朱犹记得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一晚,似乎自己表现的很差。
那一晚……
“巧娘……”
…
“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
朱青回到府里就开始躺尸,系统积分已经不少,答应杜明他们的生意也该开始动手了。
忠伯端着一碗绿豆汤进来,朱青问道:“忠伯,我娘是哪里人来着?”
忠伯憨厚的笑了笑,笑道:“少爷,老夫人是寿州人士啊。”
朱青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寿州?那离凤阳倒是不远。
看着朱青脸上的神色,忠伯笑问道:“少爷立了功,怎么还不高兴呢?”
“功是立了,但是以后府上不清净了。”朱青无奈道。
忠伯笑了笑:“少爷这说的哪里话,咱们宅子这么大,要是没个十几二十个仆人,怕是平时收拾都收拾不过来。”
自从搬进来之后,也是把忠伯累坏了。
宅子占地几亩地,搞一次卫生能把人累死,朱青让忠伯只扫大厅跟前院,后院他自己会动手。不过忠伯还是把后院扫的干干净净,除了两边的院子以外,基本都是忠伯在收拾。
朱青也无声的默认了这事。
富贵人家宅子太大,要是不雇人,怕是每天也别干其他事了,就天天在家搞卫生算了。
…
休息了两日,汤和那边没来一点消息,朱青反正已经是做到仁至义尽,要是汤和还被人拿捏的死死地,那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几个皇子整日在大本堂里学习,也没时间来抽空看看朱青。
朱青坐在大厅里,看着门庭萧瑟的朱家,大手一挥。
烧烤!
府上还有一些钱,是蜂窝煤的分成,杜明等人每个季度都将蜂窝煤的分成的一成给送到朱青府上,其余五成,则是继续投资进去,加大蜂窝煤生意的投入。
这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算是朱青的家底子。
忠伯去买了羊肉跟猪肉,府上还有老朱赏赐的香料,香料是稀奇玩意,尤其是孜然胡椒这种香料,作为西域上贡的名贵玩意,都是赏赐给功臣吃的。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种植太少,加上河西走廊不贯通,只要河西走廊贯通,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羊肉切成块,一块瘦的一块肥的,用胡椒孜然盐加面粉和油调个面糊挂上薄薄得一层,在上火烤制,烤到面糊焦黄唧唧冒油,就算是烤好了。
猪肉过程差不多,不过明代的猪肉太瘦了,切成片加点白酒胡椒盐,腌制一下上火烤,烤的油脂完全冒出来,再撒孜然。
没辣椒面啊!
看了看商城,得,一斤干辣椒三百积分,我去你的!
没辣椒就没辣椒吧。
好在有孜然,能吃。
朱青蹲在朱府门庭正厅的下面,用一个积分换个小炉子舒舒服服的烤着烧烤。
然后……然后家里就来人了。
朱标带着几个皇子来了,而且还有俩生面孔。
“老六、老七,给老师行礼。”
朱标对着躲着在他身后的俩小孩说道。
老六?老七?
朱桢,朱榑?
又是俩皇子?
老六朱桢八岁,朱榑也是八岁。
俩人的母亲不同。
朱青点了点头,看着俩小孩子眼神冒光的盯着自己的烧烤……
“你们吃吧。”
朱青无奈的摆了摆手。
朱樉嘿嘿一笑,带着几个弟弟就大大咧咧的就开始吃烤串,明代早就有烤串了,所以也不是稀奇事。只是味道让几个皇子赞不绝口。
“真好吃!”
“老师的手艺真是绝了,没想到老师这么懒的人也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朱青给了出言不逊的朱樉一个暴栗,道:“不可出言诋毁恩师。”
朱樉捂着脑袋闭了嘴。
朱棡也拿着两串羊肉吃的十分过瘾,肉块大,入味,还有烤焦的面糊香味,入口先脆后嫩香味涌出,里面还有羊肉的汁水带着一股香甜的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朱青为什么总觉得老朱拿自己当托儿所了?
他看向朱标,面色有些严肃的问道:“殿下,臣打算记个账,以后诸位皇子吃的,臣要跟陛下报销。”
朱标哭笑不得,笑着点了点头:“全看老师心情。”
走到一边,朱标道:“老师,詹事府的事情如何?”
“哦?殿下对詹事府……”
朱标有些无奈道:“孤有些坐不住,就让父皇给了孤一本奏章,孤打算自己着手处理一下。但点子想好了,却苦于无人可用。”
“殿下一句话满朝文武谁敢不答应?”朱青诧异道。
朱标有些幽怨道:“老师觉得孤跟他们说了孤的点子,他们会不会扭头就告诉父皇?而且……他们要是打着孤的名义胡作非为怎么办?”
朱青觉得朱标聪明了许多,似乎在点自己。
应该是想多了。
朱青点了点头:“詹事府的事臣已经跟陛下提起,不过陛下跟臣做了一个交换。”
“交换?”
“是,不过殿下放心,臣……也已经想好点子了!”
…
杨宪这几日也是等的着急,虽然他入京之后受到众多大臣的敬仰与奉承,大有将他当做主心骨来看的趋势,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实权。
实权啊!
得爬上丞相的位置才有实权啊!
从五月初等到五月中旬,杨宪越发的焦躁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有些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了。
以前他可是把皇帝心思拿捏的十分准确的,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又到了半个月一次的朔望朝。
这一次,朝堂上……气氛十分的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