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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显灵了。”武子左手握着斩马刀,右手牵着雯雯向后退了一步。

在烛光的映烁下,一位身型消瘦的道长从三清相后走出。一袭青衣,二十多岁的光景,头梳发髻。清秀的面孔上两道剑眉直插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翘,站在我的面前。身形晃了下行了一个拱手礼说道:“贫道陈大成,可否与善人结段善缘。”

我愣住了:“你是道士?”

大殿的众人都愣了:“道士?”

陈大成面色有些蜡黄,他走近我焦急的又说:“贫道愿用后院种的菜换些米粮可以么。”

我和九斤还在看着他这身装扮愣神:“啊,可以,可以啊。”

“太好了。”

“现在就换行么,我都饿了两天了”

大成是西城人,刚刚出家来道观苦修,在大成之上还有四位师兄和一位师傅,这就是清风观所有的人。

道家收徒也讲缘,大成自小对道家神往,一次父亲带他来清风观敬香便被师傅相中。

尸情爆发后,师傅带四位师兄下山除害,师傅临走时对大成说:“照料好山门,倘若不回....”说完转身带领四位师兄下山。

说到这,大成又咽下个窝头。

九斤在旁边抹了把汗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兄弟也不胖,怎么这么能吃,咱们可养不起啊,一会功夫就干进去八个窝头。”

我继续问大成:“那你这段时间怎么活?”

大成又拿起一个窝头说:“每天喝碗清汤米粥,吃点自己种的小油菜,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去山里采点野果。”

我听完点点头:“你敢杀丧尸吗?就是活死人”

大成眼睛看着我说:“你是说那些咬人的疯子?”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敢啊,你们跟我来。”说完又拿起一个窝头,带着我们来到后院的一个化粪池旁。

化粪池旁有个深坑,大概7米宽,我打开小手电照向坑中,坑中都是没了动静的丧尸,腥臭味快盖过化粪池的味道了。

我看完后激动的问道:“都是你整死的?”

大成站在旁边咬着窝头:“对啊,不行了,有点臭。我吃不下去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又回到大殿,我急忙问:“你是怎么一个人弄死这么多丧尸的。”

大成把剩下那半个窝头都塞进嘴里,从供桌后抽出一根金鞭说:“隔三差五,道观就溜进来几只。我用师傅留给我的金鞭,一鞭一个,然后拖进坑里。后来感觉坑挖小了,我想再挖,但饿的实在没力气了,也就算了。”

我双手握住大成的手:“跟我走吧,我这有吃的。”

大成又退后一步拱手作揖:“师傅要我照看山门,我不敢擅自离去。”

我对着大成说:“西城都破了,已经变成尸城了,满城都是后院坑中的那种东西。这里早晚会被尸群吞没,不如闭了山门和我们一起走。”

大成一愣:“你开玩笑呢吧,西城八百多万人口,破了?没了?”

我见大成不信又说:“对啊,我们门口的车上有不少老幼,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说完我和九斤拉着他走到门口的战车旁。

战车敞着门,里面还坐着几位老人在兑着热水啃窝头。

我问道:“大爷,这人不信西城没了,您说两句。”

大爷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我旁边的大成缓缓说道:“是没了,全没了。就剩下我们了。”说完用手摩挲了下双眼。

我拿起旁边的水壶又给大爷添了点水,劝慰道:“大爷,别太伤心了,死者已矣,咱们逃出来还带着这么多孩子,你们可得好好活着。”

大爷听完接过我手中的热水点点头。

大成听完后眼泪直淌:“我说为什么我爸最近一个多月都没来了。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都没了啊。”

大成越哭声音越大,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拄着金鞭就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都看向这里,武子身旁的雯雯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武子也走过来蹲在他身旁说:“你光哭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就和我们一起杀丧尸,给你爹报仇。”

大成听完,一双红透了的凤眼看着我说:“行,我走,我跟你们走。我要杀光这些怪物,给我爹报仇。”

我心落了地,又多了一个好手。但细想想随之而来的就是又多了一张嘴啊...粮食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算了,最起码现在大家还有吃的。

这时玉台抱着宝宝跑下车喊着:“红枣醒了,快来人帮忙。”

我嗯?了一声跑上房车,九斤也跟着上来了。

红枣正坐在床垫上傻笑。她脸色苍白,面无血色。酒红色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她手中抱着一只小瓶子用牙咬着,边咬边笑:“好甜,这青萝卜好甜。”

突然红枣又扔掉瓶子大喊:“有毒,这萝卜有毒,快走开,快走开。”

我站在有些懵逼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老钱头这时终于说话了:“失心疯。”

我慌了:“啥?怎么就失心疯了,刚才不就是有点发烧睡着了么?怎么醒了就失心疯了?”

九斤这时又问:“钱大爷,有的治么?”

老钱头依旧守在妙妙身边哽咽的说:“早前我就看出红枣不正常。自从老亮死了,她总是一个人呆着,她和以前判若两人。”

“这次又被劫持,心里压力太大了,导致成了失心疯。这是心病,你要我怎么治。”我听完走下车不敢再看红枣。

九斤把雯雯叫上车,让她陪着红枣。又对玉台说:“我先抱着孩子,你想办法给红枣喂点吃的。”

玉台点点头。九斤抱着孩子进了观内溜达,武子带着大成也跟着去了。

这时沈修瑾从油罐车上走下来,见我蹲在房车旁抽着闷烟,也蹲了下来。

我忙递过去一支烟:“沈叔,抽烟。”

沈修瑾接过来问:“出什么事了。”

我把大成的事和红枣的病况与沈修瑾说了。

沈修瑾猛抽了两口烟,看了眼车内又哭起来的红枣说:“这日子逼的人发疯,现在人得失心疯也不奇怪。”

沈修瑾又拍怕我肩膀说:“你还记得你王叔跟你说的话吗?”

我看着沈修瑾:“嗯,我们走到今天确实幸运,可我感觉我的运气到头了。”

沈修瑾笑了笑说:“你王叔那是客气话,能活着从江城跑到这里绝对不是光靠你的运气,是靠脑子。你对吴有德说的那些话,他和我说了,你办的很对。这个女人要提前磕打下。吴有德很单纯,是个男人见到这种女人都会失去一些判断。”

我又递过去一支烟点上,沈修瑾继续说:“其实我们确实到了绝境,后面的尸群在追赶。粮食也快吃完了,车队里有病的,有疯了的。但是我们还有人和车,我们又加入了有生力量大成。”

“没吃的我们就找吃的,吃不了好的,就挖野菜,吃野果也能吃饱。”

“不要把所有事情看的太悲观,心怀希望的人,做事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差。”

我听完沈修瑾这段话,竖起了大拇指:“沈叔,你平常都是这么给战士做思想工作的么?”

沈修瑾正色道:“我只开导可造之材。”

我大笑着:“叔,你太会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