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吹得他衣袂飞飘,发丝蓬乱,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好多画面,那些画面,他感觉都似曾体验,可尽管绞尽脑汁,却总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瞬间让他头昏脑涨,疼痛欲裂,貌似整个世界都要颠覆了一般!
他实在忍受不了那撕裂的疼痛,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长剑出鞘,凿地支撑。
他的脸上胀起了鼓鼓囊囊的经脉,那种痛苦的神色,实在是无以言表。受剧痛的引发,他不由仰天一阵长啸,有如那狮吼一般,顿时将周遭尘沙卷起一片,那嘶声力竭的一吼,赛比那风卷残云的气势,飞沙走石的壮伟!
那边一个相士右握平津帆,左膀上挎了一个白布囊,朝着这边漫步而来。
穿封狂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抬头看见相士,不由觉得蹊跷,这大街之上空无一人,相士此番是想为谁算命?
他不由努力支撑起来,虽然尽力装作无碍,但双脚之间,仍是有些摆荡!
他扯声叫住了朝一边行去的相士:“相士何从?”
相士轻轻摇头,继续向前行走,口中却念叨着:“小英雄印堂发黑,恐有不详之兆啊!”
穿封狂努力地摇了摇头,使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几步追将上去拦住了相士道:“相士,我知道你定是一位得道隐者,方才我的狮吼,有如惊天霹雳,就算是只老虎,恐也会被震得七窍流血而死,而你却丝毫无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知道,你定是上天派来给我指点迷津的。”
那相士一脸淡定,眼光平平,看了穿封狂一眼道:“我不敢惊为天人,小英雄若是真想算上一卦,老朽倒是愿为其劳,你说,是想知记忆前的事,还是想预知明日之事呢?只能选其一,不可兼得?”
穿封狂顿时一愣,和这相士乃素昧平生,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失忆的呢?
不行,得先预知云姑娘的下落才行,这相士若能指点一二,解救了危境中的云姑娘,就算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过去,那也是无济于事!
于是他丝毫没有犹豫,爽快地说道:“过往不计,我只想知道未知的明天!”
相士满面春风,掐指一算,呵呵笑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啦,送你几句话吧:‘流云镇上正流云,南渡龟山请云渊。青天归雁归无缘,胸前一纸命相连。’壮士好自为之吧!”
他随即从白布囊中取出来三个锦囊,递给穿封狂继又说道:“这三个锦囊或许可以提点你忆前之事,更或许会在你致命关头救你一命,切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必先解红色锦囊,其次是蓝色锦囊,最后才是白色的锦囊。千万乱不得,告辞!”
穿封狂听得云里雾里,正看着三个锦囊疑惑不已,欲启齿向相士讨教什么,可相士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他向前追出几步,并高声叫喊道:“相士……相士……!”
他站在狼藉一片的烟尘之中,不由深深地感叹道:“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的世外高人!”
他独步于街外,慢慢走出了镇上,边走边慢慢分析着相士给自己的那几句话!
他不由又缓缓念道:“流云镇上还太平,南渡龟山请云渊。青天白鹭无归雁,胸前一纸命相连。”
最终他恍然大悟,虽然有些扑朔迷离,似懂非懂,但他还是决定按照相士话中的提点首先奔赴龟山!
……
不觉已是正午时分。
那边一座大山,耸立在一群耳山之间,连绵起伏,活像凹凸不平的像背驼影。
山前通达的路上,飞驰着数百铁骑,带头的是两位气宇非凡的将军,正是去那龟山降匪的龙且和英布二人,两位将军并排而驰,带领着数百将士,直奔龟山脚下而来。
龟山就在眼前,英布警觉地喝止了众将,对着龙且将军道:“龙且将军,此处三面环山,唯有一条路可以直抵龟山,你看,那里就是龟山,它环抱在众山之中,一不小心,咱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可得先计而后行!”
龙且顺着他所指的那座大山看了一眼,不屑地笑了笑道:“英布将军,莫非是被那鸿沟一战消磨了你的斗志?你可看好了,这里不是鸿沟,这山中只是一群草野莽夫罢了,你总该不会再想像鸿沟一战那样再耗上过一年半载吧?”
英布知道龙且的刚愎自用,再多说也是无益,不由叹声说道:“此次行动龙且将军你是主将,我定带领众将士听你号召!”
龙且哈哈笑道:“那敢情好,现在传我命令,极速进山,速战速决。”
英布一听,顿觉不妥,这不违背了招降的意愿吗?若按龙且将军令旨,这不是降匪,而是剿匪了!
他愣了一愣,索性说道:“龙且将军,我们可不能违背了羽将军的意愿,我看还是先派一个说客先去山上招降再说,他们若执迷不悟,再灭不迟!”
龙且严肃地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帮土匪已在此兴风作浪多年,一干剿灭,岂不美哉?”
英布正欲再次劝阻,突闻龙且高声令道:“众将士听令,即刻攻山,一鼓作气,杀他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