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倏地跳将上前,指着其中一位童颜鹤发的老叟骂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知道欺负弱小,今日之事与这两人无关,若你们真是爷们,就且给他们二人让出条道来,也好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中人留下一点尊严和颜面!”
他边说,边伸手向穿封狂和云中燕二人指了一指,那指尖流露出来的潇洒和话语的体面,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在江湖中被打磨出来的深沉与老练,简直堪称江湖一绝,并非一般的泛泛之辈可比!
穿封狂一看小孩年纪尚小,就有这身凛然正气,不竟对其刮目相看,肃然上前,拍拍小孩肩膀道:“小朋友,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就有这般浩气之心,真是令人折服不已,这样吧,这里就交由我与这位姐姐来处理好了,就为了你这番荡然浩气,我们也定会保你周全,不会置你于不顾的!”
话音方落。
突闻那老叟朗声骂道:“臭小子,可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今日这小破孩杀死了我的数名兄弟,我们必须得替死去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穿封狂当然听得出他的言语是针对自己来的,“呵呵”冷笑两声,反唇相讥道:“这位前辈,这孩子看上去也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你说他能杀死你的几位兄弟,我看这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吧,莫非你的那些兄弟比他还小吗?他一出手,竟就能杀掉你的几位兄弟?即便是真的,那也只能怪你的那些兄弟自取其辱,技不如人,你们还这样大势前来追讨,这也势必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老头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双目一瞪,指了指小孩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小破孩,他的功夫恐怕不在你我之下,我说小子,你还是别管这趟闲事的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他的指尖瞬间又指向了穿封狂,示意叫穿封狂莫要管这闲事,那眼中表露出来的凶异,似乎穿封狂管了这个闲事就会必死无疑一般!
云中燕一直陪在小孩身边,看着小孩充满杀气的眼光,不由都深深为之一震,她轻轻对着小孩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招惹到这帮恶人的?他们为何要追杀你呀?”
小孩满目成仇,凶险异极,没有回答云中燕的话语,向前跨出一步,恶狠狠地指着老头大声吼道:“厉风神?你这卑鄙无耻的老贼,休要在此巧言令色了,你身为名门中人,不好好管教管教你自己的属下,且还在此张口乱吠,你是怕大伙不知你身为犬类吗?”
原来那老头正是点苍派的掌门人厉风神,其余数十人皆是其派中的弟子!
他乃万人敬仰的一派之首,怎么经得起眼下这乳臭未干的孩子这般羞辱谩骂自己,当即手中长剑一递,大吼一声,便直取小孩面门而至!
穿封狂见状大惊失色,看着来势汹汹的厉风神,即知小孩必是凶多吉少,正欲抽身上前施救,突闻小孩发出一声咆哮,双掌忽地一圈,一双肉掌已向着厉风神扑来的方向反击了回去。
穿封狂和云中燕怎么也没想到,小孩施出的一掌威力竟如此的出神入化,双掌间带着一股旋风,随着他撕裂的吼声,已卷向了气势汹汹的厉风神。
厉风神的快剑眼见就要刺中小孩心脏的部位,在他心里,这一式必将小孩毙于剑下,谁知他的长剑受那小孩内力的阻击,“镗”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长剑竟被生生地拦腰折断,留在手中的仅就一个剑柄。
别看他乃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那掌力之猛,令人出乎意料,断剑的同时,厉风神还感觉浑身受力压迫,根本没法近身,若是强攻,自己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当即避其锋芒,身子一旋,已飘身落于一旁。
在场之人皆为之瞠目结舌,谁会想到这穿得破破烂烂的孩子功力竟这般深厚,未待大伙缓过神来,厉风神已恼羞成怒地指着孩子骂道:“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到底是谁?师承何派?若不道个明白,老夫今日断不可饶你!”
他手握着断剑的剑柄,气得七窍生烟,站在那里气急败坏,又尴尬已极!
小孩不由哈哈大笑道:“荒谬,真是荒谬,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想知道我的身份,我看你真是麻布手巾绣牡丹——根本不配!”
云中燕看小孩年纪轻轻就这般狂妄,深怕他再惹上祸端,赶紧上前阻道:“小朋友,厉掌门毕竟是一派之主,你怎么可以这般辱骂于他呢?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我想你的家人定为你担忧得紧!”
说着,便又对着厉风神恭然说道:“厉掌门,所谓童言无忌,你身为一派之主,乃江湖之威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必再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一般见识了,你也赶紧带着你的人马回去了吧!”
穿封狂也为孩子打抱不平,上前义然说道:“我觉得这孩子没什么错,反倒是他们这么多人前来欺负于他,真是令人不齿!”
说完,已挺身站在了孩子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厉风神一众!
厉风神见穿封狂出来抬杠,更是火冒三丈,双目一瞪,对着穿封狂冷声说道:“小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所谓好汉不欺生面,看你戆头戆脑的样子,本掌门也不想与你计较,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惹恼了本掌门,你们谁也别想脱逃!”
听他说完,他身后的四五十人“呼啦”一下已围了上来,个个蠢蠢欲动,摩拳擦掌,就待他的一声令下,便要群起而攻之,欲将眼前的这三人一举拿下。
穿封狂前后左右略微看了一遍,虽然他们三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但仍然没有为之动容,平静地笑了笑道:“列为英雄好汉,我乃一个粗人,不懂什么江湖规矩,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理我还是懂的,所以你们今日若想难为这个孩子,我定与你们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