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邑不能往下想,一想,心就像被千万根冰针齐齐穿过。
他知道他不该如此,但是忍不住。
疼,止不住的疼。
这一刻,他深刻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人总是贪心的,一开始想的是近一些,接着又想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再后来想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身份,而此时此刻,柯邑又有了新的贪念,他想她心里就只剩自己一个!
多一点,都不行……
诸多情绪都在那一瞬,在和水汀对视上时,柯邑神色如常,漆黑的瞳仁里,夹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绝。
柯邑单手撕开了盒子,从里面取了一个,叼在嘴角,乾坤颠倒,翻身而上。
他垂眸,灯下美人,风光无限,美不胜收。
嘶啦——
……
这一夜水汀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异常,她坐在床上,扶着肩关节,前后绕了绕。
事后回味。
啧——
不过尔尔。
“今天不出门了好不好?”柯邑听到动静,端了碗粥走了进来。
“吃不下。”水汀瞅了眼,没有胃口,说着又躺了下去。
柯邑也没勉强,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怕不小心被碰着,还贴心的往里放了放。
水汀是被一阵电话吵醒的。
本来还有些困乏,在看到来电是水青元,不情愿的按了接通键。
“水汀!回宜华都不回家了是不是!”水青元语气不善,让他气愤的是,女儿回来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她什么意思?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他这个父亲吗?
水汀没反驳,把电话拿远了一些,等水青元那雷鸣般的声音消失时才开口,“打电话就只为说这个事吗?”
“你个小崽子!”水青元被她语气里的不在乎给激怒了,“你自己说你这件事做的对不对!”
水汀躺不下去了,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回去是临时决定的。”
水青元总算气顺了些,“你说说,你不回家看我就算了,小邑那你总得去去吧?”
“柯邑?”水汀手机开了扩音器,放在洗手台上,“他在我这。”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水汀能感受到水青元的错愕,接着就是他有些犹疑的声音,“小邑过去找你了?”
“嗯。”水汀肯定。
“哈哈哈哈……”水青元笑得开怀,“行行行,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挂了。”
水汀听着那断线的嘟嘟声,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神经。
等洗漱好出去的时候,柯邑已经在厨房忙活,水汀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出去买菜了?”
“嗯,买了点。”柯邑的心情很好,他掀开锅盖看了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不用那么麻烦,出去吃或者点外卖就好。”这进进出出,忙前忙后的,水汀都替他累得慌。
“不碍事。”柯邑从砂锅里夹了一块小骨头,另一只手在下面捧着,“尝尝?”
“……”水汀内心想拒绝,可等到肉进嘴里,她才发现自己再一次妥协了。
哎——难搞了。
“味道怎么样?”柯邑看着她,眼里全是期待。
“还行。”水汀如实评价。
要知道她的嘴一向是比较刁的,再好吃的东西,她也不会用好极了来形容。
柯邑点点头,“那一会多吃些。”
水汀:“……”
晚上,柯邑把一大包塞到床头柜的时候,水汀瞧了个正着。
她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一时间,柯邑有那么点不自然,“没什么,就一些小东西。”
水汀哦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
说句实话,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白天的时候大多自己忙自己的,晚上几乎各睡各的。
期间,柯邑也有过亲近之意,但都被水汀有意或无意的化解了,柯邑自然也不会勉强,但失落还是难免的,他甚至反省自己,是不是当时表现的不太好,所以才……
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二天。
按计划,柯邑明天一早就要赶回去。
傍晚,柯邑还想做饭,被水汀给拦住了。
“请你出去吃一顿。”水汀靠在沙发里,在App里搜附近美食推荐。
柯邑愣了一下,点点头,“好。”
最后,水汀定了一家法餐,两人还喝了点红酒。
吃完回家的时候,柯邑叫了代驾。
两人坐在后面,水汀喝得比柯邑多,吃饭的时候还不显,现在坐在车上,觉得有些闷。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他都能看到代驾胳膊上起得一层鸡皮疙瘩。
柯邑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又开了点窗。
“好点没?”他轻声问。
水汀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脸颊泛着粉红,像极了三月桃花。
“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柯邑看着回去的路,都恨不得自己开回去。
一到家,柯邑安顿好水汀,就去厨房熬解酒汤。
汤冷凉的时候,他先尝了一口,确定味道还行后,才端进卧室。
水汀在被窝里躺的板板正正,两只手掌,搭在被口,这个人乖得像一只猫咪宝宝。
柯邑有点不忍心吵醒她,但又怕她难受。最后挑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把醒酒汤装进杯子里,又插上了一根吸管。
他小心翼翼的把吸管凑到水汀嘴边,温柔低声喊她,“汀汀,喝水了。”
水汀没醒,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但她的头还是偏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柯邑把管子塞到了她的嘴角,在看到吸管的水慢慢爬高,他一下子就笑了。
“慢点。”柯邑粘在她脸上的一缕发丝给捏开,又往耳后捋了捋。
再后来,他俩什么时候开始贴在一起的,柯邑回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眼睛睁开的刹那,他就被牢牢的吸了进去,然后就是一触即发,到一发不可收拾。
……
汤湾拉着行李进来的时候,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可能是一路上被挤得、吵得,脑子像一捧浆糊。
她进了屋,鞋子一甩,行李箱还靠在门边,就那么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躺。
甚至都没注意到水汀关了的门,以及屋里多了的其他痕迹。
直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透过门缝溢出来,汤湾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后来又断断续续的传出几声,这时,汤湾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