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汀也没再解释,就刚刚的那句话,她都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干嘛要解释呢?搞得两个人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一般。
两个人就那么坐在餐桌边,柯邑把最后一口豆浆喝了才道:“白医生昨天说今天还要输液,别忘了。”
“没事,一会我和他说一声,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水汀说。
“……”柯邑不知道再说什么,“健康问题上我们还是听医生的吧。”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水汀却听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水汀没再说什么,而是道:“知道了。”
两人就在新一次的沉默中分别。
柯邑看着那潇洒的背影 ,偷偷看了许久,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野内。
他一点不会担心她会看见,因为她根本不会回头。
“姐姐出去了,哥哥陪你玩一会好不好?”柯邑把小傻抱着小傻从阳台回到了客厅。
小傻像是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这会安静的很,就像昨天他和她都不舒服的时候,它也是乖的过分。
小傻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对于感受人的情绪来说,那真是一个聪明蛋子。
中午的时候,水汀和他们约在一个徽菜馆。
本来打算去吃火锅的,天知道在汤湾报出一连串的店名时,她改了主意,说去吃徽菜吧。
他们几个都没意见,吃什么不是吃,主要是在一起开心,这就是最重要的。
确定了地方,水汀直接打车过去。
宗二离那不远,最先到的,这一看见人就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生病了?”宗二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眉头已经皱的可以夹死蚊子了。
水汀随口嗯了一声。
宗二像是不放心,紧接着又问:“看医生了没?”
“看了。”说着水汀在店员的接引下先进了门,见宗二没跟上了,转头道,“走啊。”
宗二还在思索着水汀生病的事,他们相识这么久,除了小时候的她是药罐子里泡大的,直到读小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触发乐了什么开关,后面再也没看到她生病的样子,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全都没有,当时吴妈还打趣道,说她是小时候把生病的苦都吃完了,以后一定都是健健康康的。
也许是这个想法在宗二的心里扎根太深,以至于现在看到她一个感冒,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真实的感觉一直充斥着他。
而心里还有那盖不住的担心和害怕,他也说不清在害怕什么,但是那莫名的恐惧一直在支配着他。
宗二没说话,跟了上去。
他走在水汀的旁边,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的脸色。
整个人是有些苍白,和平时那种健康的瓷白不一样,除此之外还有她嗓子夹杂的一丝暗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异常。
“真没事?”宗二拧着脑袋又问了一句。
水汀好脾气的回了一句,“没有。”今天也真是邪门,明明有那么一丝烦躁了,可她居然能忍住没发火。
“有不舒服记得别撑着。”宗二嘱咐道。
水汀嗯了一声,想结束这个话题。
汤湾和廖至一起过来的,比水汀他们晚了大概有十分钟。
这明显的变化,自然也逃不了汤湾的一阵灵魂三连问。
怎么了?
看医生没?
难受不?
听得水汀想直接捂住她的嘴。
早知道这顿饭就翘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饭后汤湾眨着她那卡芝兰大眼睛问道:“我们是去打游戏还是去逛逛?”
她可怜巴巴的等着众人的回复。
两个男生都没开口,像是在等着什么。
汤湾直接忽略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一点都没主见,每次都是,好,你们定。
她把主要目光投给水汀,“汀?”
汤湾的声音再一次传到水汀的耳朵,她本想说打游戏吧。
就在她张口的那一瞬间,柯邑的脸钻进了脑海,“白医生说今天还要输液。”
水汀的沉默让汤湾好一阵没底,汀姐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开口问,就听水汀说:“不了,下午还有点事。”
汤湾啊了一声,“啥事啊?”她怎么感觉汀姐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无论是说话还是一起玩的频率都比不上以前。
水汀也没瞒着,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老白下午要过来。”
“哦哦。”汤湾立马点头,她就说,原来是要看病啊,那得去,身体最主要,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要我们去陪你吗?”
水汀被逗笑了,“让你们看着我输液吗?”
“是啊。”汤湾挽着她的胳膊,“不然多无聊啊。”
无聊吗?
水汀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景,好像也没有,明明没什么事情干,但是说无聊还真算不上。
一天说是不同却又是平常。
“又不是小孩子了。”水汀收了笑,“你们玩自己的。”
“哦——”汤湾有些失望,汀姐拒绝他们了,呜呜呜……
水汀在她的脑袋上抓了两把,她发柔柔的,软软的,手感好极了。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水汀又穿起 了外套。
宗二一直默默的听着,没搭话,直到水汀说了这么一句,他也起身道:“我正好也要回家一趟,一起吧。”
“啊!”汤湾几乎是哀嚎,“你怎么也要走啊?”
宗二笑笑,“下次约。”
汤湾也不是不讲理的,只不过失望在所难免,她看了看廖至,心里一顿暴躁,就剩下这个大块头了!他怎么不也说有事啊!
“别气了。”水汀对她眨眨眼,“好好玩,愉快的周日下午。”
汤湾:“……”倒也不必提醒,快乐的周末就要这么过去了!
“行了,不还有我陪着你吗?”廖至给她理了理背包带,有个都扭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是什么肩膀,不难受吗?感受不出来吗?
对于廖至的好心,汤湾没领情,还无情的给补了一脚,“稀罕的!”
廖至看着前面那个气呼呼的身影,也没和她计较,抬起腿,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低声道:“就稀罕了,怎么着?”
水汀和宗二打车回去的。
直到宗二下车,才发现水汀还在车上没下来。
“到了。”他以为她没注意到,上前提醒了一句。
水汀笑着摇摇头,“我现在不住这。”她说完又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再去前面的小区。”
“好。”司机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