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午,都没有见到色鼠,黑衣人只是说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郑虔上午在阳台上转了一圈,看了下周围,半面环水,离河边也不远,他猜测可能是衢江或者乌溪江,不过江南水系繁多,具体是不是也不能确认。
走走转转了半天,似乎只要不出这园子,黑衣人也不会管他。
因为他考虑的是如何往下走,如何打入他们内部,所以黑衣人的防范目前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意义,况且,这十来个黑衣人,他也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看来看去,郑虔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来传递信息的方法,只好又回到他自己的屋里。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又开始玩起灵海捞针的游戏。灵海捞针,是他从上次泳池里找瓶盖的经验而来的一种灵力练习方法,就是目测过的某一个金属物体后,在不可见的情况下,用灵力去渗透缠绕,并感受物体的形态,来判断是不是自己找的“针”。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他自己的灵压隐藏不了。若遇到高阶的灵者,应该很远就能感受到他。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多练习就多练习,时间对他来说更加宝贵,为了练习,有所冒险也只能在所不惜了。
正在他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人敲门,他回过神来,喊了声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看似挺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一身灰色的工作服,带着口罩,推着一个跟酒店保洁服务一样的小车,不过,即便这样,也无法掩盖她身上洋溢的青春的气息。
“您好,打扫卫生!”
“可以!”
郑虔从床上跳下来,想出去走走,在他与那服务员擦肩的一瞬间,他忽然听到那女人对他说了一个人名,“封十三”。说完那女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去收拾被褥子。
郑虔明白,这女人应该是怕屋里的摄像头有录音。
“没事,屋里摄像头的麦克风都被我弄坏了,他们只能看到画面。”
“郑虔吧?我是玉无瑕,封十三是我师叔,我是来帮你的。”
“四象知道吗?”
“知道!”
“我这边暂时没啥问题,不用着急。”
“没那么简单,灵空门主落单的消息已经传遍玄黄界了。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郑虔坐在马桶上,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凉,没有回话。
玉无瑕还在外面换被褥,看郑虔没有回话,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有什么,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吧!”玉无瑕安慰道。
“这段时间?”
“是啊,等你变强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打你的主意了。我也一样。”
“弱肉强食,弱就有罪!”郑虔叹了口气说道。
“但是你并不弱啊!”
郑虔听到玉无瑕说自己不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师叔说你一个多月前还是白衣,能有现在的境界也已经很不错了。”玉无瑕继续说道。“放心吧,四象跟你们灵空都已经收到消息了。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就现在的情况,你还不是想走就能走啊!”
“四象什么安排?”郑虔问。
“四象暂时没什么安排,目前的各方的任务都在配合你的行动,保障你的安全。”
“我这边刚刚有些进展,已经知道抓我的是什么人了,但是还不清楚背后老板是谁。我会量力而行,让他们放心。”
“好的,有异常的话我随时会过来支援你。我先走了!”
刚要出门,玉无瑕停又补充说了句:“哦,对了,我觉得你比我师叔说的更可靠一些!”
可靠?郑虔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封十三也说自己可靠了?他摇头苦笑了下。
玉无瑕走后,他又重新躺回床上,四象的消息并没有让他放心多少。因为但凡四象出动,肯定是事情到了不好收拾的地步了。每每牵一发而动全身,明明自己的事情,每次都要一大堆的人过来帮自己,他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所以他刚才的那句“身不由己”真的是发自肺腑。
正胡思乱想着,楼下客厅有声音,他站起来看下去,是色鼠回来了,晕兮兮的似乎喝了不少酒,跟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深色工作装的女孩,身材高挑,体态匀称。二人正穿过客厅,似乎是要回色鼠的卧室。
那女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微笑着看向二楼窗户前的郑虔,那眼神,看的郑虔心里一惊。
那是一张白皙的脸,淡红的唇膏,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如果坐在某种柜台后面,郑虔一定以为,那是一个刚大学毕业工作不久的小姑娘。
可是现在看着郑虔的那个表情,一半是无助,一半是得意。
等到他们进了屋,郑虔才想起来用什么形容,那就是‘妖’。那女人看他的那一眼,很妖。
他重新躺回去,正想着色鼠这混蛋,怕是这次要被收拾了。结果,也就过去两三分钟,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灵压,接着就听到色鼠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楼下大厅里,色鼠浑身赤裸,踉踉跄跄的从他的卧室跑出来,双腿间沾满了鲜血,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一边往前爬一边惊慌的扭头往回看。
郑虔转身往门口跑去,刚拉开门,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迎着他的面门就打了过来。他急忙右侧身,刚躲过那一拳,只觉得左肋下隐隐作痛,虽然定海针即时化作甲胄卸了部分力道,但是他还是随着拳力往后飞过去。
郑虔人还在半空中,一挥手,铁球飞出,击碎玻璃,跟着顺势翻身跳到楼下大厅的茶几上,他刚站稳,就看到将自己打飞的那个壮汉,正站在窗户那里看着自己。
那壮汉足有一米九,粗壮的双肩双臂,虎背熊腰,但是小小的脑袋却正好与身材形成对比。
“嘿嘿,什么灵空门主,不过如此!”
郑虔不搭理他,蹲下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着双手捂着裆部的色鼠。色鼠脸上写满了痛苦:“救我!”
“他泥菩萨过河了,怎么救你啊?”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郑虔看过去,就是刚才笑的很妖的那个女人,只是原来的衣服眼镜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纱,正一步步的朝他走过来,风姿绰约,婀娜多姿。
她的脚下,还有条足有胳膊粗细的黑蛇,跟着他的脚步游动着,黑蛇嘴角,还沾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