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随同惠王、纪王离开,梁广义带着闵安等人随行,走前只留了王怀鲁和段志儒三人带人守着永昭宫这边。
惠王走前再三叮嘱他们守好永昭宫和钱琦月几人,护好惠王妃她们,还将剩下的人全都交给他们几人调派。
等惠王交待妥当跟着皇后离开之后,段志儒三人脸上却满是愤愤。
“明明是我们最先与惠王谋事,也是我们拿下岑光助惠王夺权,可如今好处却全被梁广义、闵安他们给占了。”
“对啊,他们之前胆小怕事不肯走这一步,要不是我们想办法逼他们,惠王怕是到现在都只能束手无策,是我们费尽心思替惠王筹谋才有了今日,可惠王居然不带我们去鑫德殿!”
在他们看来,今夜之后惠王已经是大事已成,跟随前往鑫德殿的事情就如同新帝登位之后论功行赏一样,梁广义他们都能因为“从龙之功”得了“封赏”,偏偏他们几个最早跟随惠王与他谋事的功臣却被撇在了一旁。
这怎么能让他们甘心!
王怀鲁见三人义愤,神色间更是不满,他连忙拉着段志儒说道:“段大人别冲动。”
“眼下正是要紧时候,皇后与王爷之间也是让权辅政,非强行夺权,你与闵大人他们明面上不该出现在京城,如若这个时候去了鑫德殿,只会让王爷落人话柄,于你们三人也不是好事。”
“而且鑫德殿那边未必会太过顺利,王爷让你们与我一起留守永昭宫也是看重我们,让我们守好王爷他们的退路,若非绝对信任之人他也不会托付。”
王怀鲁的话极为顺耳,他朝着三人说道:
“王爷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们的功劳他也不会忘记,等王爷掌了权势之后定会论功行赏,亦不会薄待了你们。”
段志儒三人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他们可是帮着惠王与世家结盟让他有了今日的人,惠王总不能什么封赏都不给他们,三人脸上的不满散去了些,闵三正想呵斥周围人守好永昭宫内外,抬头就见钱琦月满是讥讽地看着他们。
闵三不是个好性子的人,直接冷喝道:“你看什么?”
钱琦月:“自然是看狗咬狗。”
“你们这皇位还没到手呢,就想着分赃,果然是什么贪心不足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贪心的狗,可真是叫人瞧着好笑。”
“你!”
闵三听着她冷嘲热讽顿时大怒,段志儒被骂是狗也同样冷了眼。
“钱小娘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气,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已经让权,钱家怕也难如往常,钱小娘子这性子还是改一改的好,我家王爷可容不下一些不守规矩的人。”
“呵,乱臣贼子还敢说规矩,就他那蠢货样子这辈子都别想跟陛下娘娘比。”
钱琦月嘴巴一如既往的厉害,哪怕受制于人依旧毫不客气。
“世家贪权多年,太祖皇帝时便想废弃,陛下娘娘好不容易才将人压了下来,偏他蠢得跟这群蝗虫合谋造反,谢家祖宗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蠢的子孙后代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骨头化了都得夜里爬出来找他这个蠢货。”
她说完之后看向段志儒几人,
“还有你们几个,真以为跟了什么好人?”
“惠王与虎谋皮争夺朝权,他若是坐不稳皇位给不了你们几个狗腿子好处,他要是坐稳了,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你们这些知道他怎么上位的人。还从龙之功,怕是有命拿,没命享!”
“你!!”
段志儒三人都是被骂的脸色铁青,惠王府留下来的那几个亲信听着着这挑拨之言也是脸色难看。
闵三冲动之下就想要上前动手。
钱琦月满是挑衅:“怎么,说不过就想要动手?来啊,看姑奶奶不打得你见你祖宗!”
“钱琦月!!”闵三气到青筋直蹦:“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文信侯夫人侧身一挡,拉住满是桀骜不驯的钱琦月后,直面对面几人:“你的确不敢动!”
见闵安怒红着眼,她声音冷沉:
“皇后娘娘离开之前的话说的很清楚,我们若是有碍,永昭宫内所有人都得给我们陪葬。”
“惠王还没登基,这天下也还不他说了算,你们今日若敢动我们分毫,惠王别想得势,钱氏如何我不敢说,但我敢保证,我夫君永信侯定会发兵京城,让惠王这天下坐不安稳!”
段志儒三人被文信侯夫人的话说的心神一慌,下一瞬勃然大怒,他们恨不得直接上前弄死眼前这三个女人,可是看了眼死守殿前虎视眈眈的那些宫中暗卫,还有被送进殿内不见踪影的世子妃她们。
三人哪怕再怒也不敢动分毫。
皇后那人性格太过强势,之前被他们围了永昭宫时依旧半步不退,连王爷他们都只能将王妃和世子妃送进宫中为“质”,从而换取皇后退让。
他们根本不敢去赌,万一他们真伤了眼前这三个女人,皇后留下的人会不会直接弄死王妃她们泄愤,更何况还有文信侯他们,他们若真鱼死网破,惠王根本招架不住。
段志儒忍了又忍,才将怒气摁了下去,可心中不甘之下依旧满是阴狠朝着钱琦月说道:
“钱小娘子这张嘴倒是厉害的很,不过我劝你还是嘴上积德的好,别为了逞一时之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钱家上下可不止有你一人……”
钱琦月闻言不客气地讥讽:“钱家是不止我一人,岭南还有一族,怎么的,有本事你让惠王下旨抄了钱氏一族?”
段志儒阴沉僵住。
钱琦月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不过是让渡一半朝权,世家还得分上一半,你还真以为惠王当了皇帝了?边关战事未停之前,你那废物王爷连我爹都动不了,还想动钱家?”
“还有你们几个,要不是你们趁着太皇太后出事,假借宫中之名骗我,姑奶奶早把你们打的半死,还敢要挟我,你倒是动钱家一个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