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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二虎拖着王婆离开后,许长安吐出一口烟圈,走向肥胖老妇女。

“你,你……你想干嘛?”

“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

老妇女伏在儿子身上,十分紧张。

此一时,彼一时。

面对普通人,她当然敢耀武扬威。

可对面的是许长安。

轧钢厂的厂长,就连陆金雅都得礼让三分的人,她得罪不起,也不愿得罪。

儿子被打晕,也只能当买个教训。

“别觉得京城户口,就高人一等。”

“也别觉得老京都人,就能耀武扬威。”

“她是我的人。”

许长安伸手指向季露萍,冲着老妇女继续道:“你儿子配不上她。”

另一边的季露萍搀扶着柳氏,低着头,肩膀上下起伏着。

是啊,自己是许长安的左膀右臂。

一直都是他的人。

还有什么怕的呢?

想到这里,季露萍走到许长安跟前,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老大,回去吧,我不想待这里。”

这个四合院让她感觉压抑。

肥胖老妇女和刘钟明更让她感觉恶心。

她是一刻不愿多待。

“陆姐,先告辞了!”

“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

和陆金雅打了一个招呼后,许长安带着季露萍母女离开。

等他们走远,陆金雅深吸了一口气。

“史大娘,你今天和钟明玩大了。”

“我们厂长,可是一个小心眼。”

“以后,你家钟明可得小心点了。”

“什么意思?”地上老妇女瞪大眼睛,“这事不是过去了吗?我家钟明还得担心什么?”

陆金雅摇摇头,“我都说了,我们厂长是小心眼,而且他的手段很多,你们敢欺负他的人,他就有办法让钟明在锅炉厂待不下去。”

任何年代,都有一张看不见的关系网。

四九城就那么一点大。

以许长安今时今日的地位,想整刘钟明,实在太简单了。

可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金雅,别啊。”老妇女扯着陆金雅裤腿,祈求道:“钟明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坐视不理,你是轧钢厂的人事经理,他一定会给你面子,拜托!”

“我的面子?”陆金雅苦笑一声,“我在轧钢厂可没什么面子,你还是让钟明自求多福吧。”

要说轧钢厂谁最了解许长安?

不是季露萍,也不是蒋娇娇,而是这个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别人只看到许长安正能量的一面。

只有她,知道许长安没那么善良,甚至还有一些腹黑。

果然……

出了四合院,许长安把柳氏送回家后,直接拉着季露萍,来到了锅炉厂。

“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

季露萍红着脸,慌张问道。

许长安冷哼一声,“敢欺负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不让刘钟明那小子付出代价,他会觉得你好欺负!你好欺负,你就等于我好欺负!我好欺负,就等于轧钢厂好欺负!”

一套歪理,让季露萍无言以对。

自己就相了一个亲,怎么还扯上了轧钢厂的脸面问题?

小题大做了?

一个小时后。

锅炉厂的厂长办公室。

许长安翘着二郎腿,盯着对面的老秃顶,咄咄逼人道:“方厂长,我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你自己做决定。”

方厂长像是便秘一样,满脸通红。

锅炉厂在四九城属于小型加工厂。

讲直白了,就是吃一些大厂的边角料。

没有轧钢厂带着他玩,早特么倒闭了。

许长安的要求也很简单。

要么开除刘钟明,要么把他降成普通员工。

否则,后果自负。

“额……许厂长,容我说一句。”方厂长摸了摸锃亮的脑门,小声道:“我知道那个刘钟明性格上有些缺陷,可他确实也是一个人才,我也不知道他哪得罪你了,你看……能不能给个机会,我让他给你道个歉。”

“不需要。”

许长安语气冰冷,“一个人能力再大,没有好的素养,也是白搭,明白吗?”

能力从来不能诠释一个人。

相反,许长安更看中的是人品。

他就觉得刘钟明人品不行。

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自己心里堵得慌。

“好吧。”方厂长妥协了,“既然许厂长开口,那我一定办,就当他倒霉吧!”

“这就对了。”

许长安笑了笑,伸出手,“今年的锅炉厂,前景一定很好。”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是许长安常用伎俩。

方厂长做得到位,他也不含糊。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会尽量把轧钢厂的边角料交给锅炉厂。

当然,这是一种以权谋私。

可许长安不在乎。

他从不以君子自居,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坦荡人。

“老大,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回去的路上,季露萍不安道:“其实,那个刘钟明从始至终都算是个讲理人!”

“那就是我不讲理了?”许长安挑眉。

“不是的。”季露萍有些急了,“老大,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出头,也是为我好,可得罪我的,真不是他。是他妈,还有那个媒婆不讲理。”

“没区别。”

“那个媒婆,我还会让吴大志收拾她。”

“至于姓刘的,他不是孝顺嘛,那就让他为自己妈的鲁莽去买单!我想,他不会有意见的。”

说完,许长安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又拍了拍季露萍的肩膀,继续说道:“小季,我说过,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谁得罪你,别怕,我给你出头。”

季露萍愣了一下……

落日余晖下,许长安已经走远了。

一头白发,在金色阳光下,十分显眼。

哎呀……

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可他不讲道理的模样,好喜欢呀。

季露萍的脸更红了。

……

“呜呜呜……”

“别打了,呜呜呜……”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传来小丫头的哭泣声。

许长安心一紧。

走进院子,稍稍放心。

哭泣的不是妮妮,而是小当。

贾家门口。

只见小当跪在地上,不停啜泣。

另一边的秦淮茹,举着鸡毛掸子,一边流眼泪,一边骂:“小当,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偷东西,你告诉我,床底的钱去哪了?是不是被你花了?说!”

鸡毛掸子落下,小当哭声更大。

“妈,钱真不是我偷的。”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呜呜呜……我没偷钱。”

小当哭得更加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