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酒馆中,洛兰特让前台清空了酒馆,把酒鬼们都抬了出去,随后在夏无嵩桌上留下一大桶酒之后,便空无一人了。
直到不久前,汐重新走了进来,她站在夏无嵩的身边,沉默许久之后,竟拿起一个小碗,猛喝了一口酒。
见状,夏无嵩当然不会同意,他连忙抓住她的手,打翻了她手中的酒盃。
“我的父母,从小就不在了。”不知是喝酒壮胆了,还是见夏无嵩有反应,汐自顾自的说起了话:“他们是死在了我的面前,被伊达家所杀,就那么,死掉了。”
“嗯,我的父母......现在也不在了......”夏无嵩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师傅师叔都已经不在世上,他连父母是谁都不晓得,既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大义所在,他只是,就那么孤身一人。
汐慢慢坐了下来,头靠在夏无嵩的肩上,哽咽着说道:“那时候,他们把我送去神社,送到姐姐身边,他们说,要我的身体封印神器。”
摸着女孩的手,夏无嵩好言安慰:“没事,没事的,我一定,有朋友可以救你的。”
汐全身激动的颤抖着:“不,那时我好想去死,真的,好想死,母亲倒在我的眼前,父亲的头颅落在我的脚边,就那么看着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而我,什么都做不到。”
突然,夏无嵩想起了不久前才去世的师叔,与少女一样,那时候的他,也什么都无法做到。
“但是,之后,我遇上了姐姐,她是前一任的守护巫女。”尽管语气趋于平静,但从汐颤抖的身体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惧。
夏无嵩松开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就那么静静的,感受着少女的恐惧,激动以及淡淡的体香。
“不久前,我最后的长辈,也不在了......”再度沉默了几秒,他还是跟身旁的少女说出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与她一样,即使全力以赴,也没有救下的人。
汐在他的怀中,伸出了手,尽管眼中还闪着泪光,她还是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但是,他们不会希望我们死去,一荣大师对你的期望,正如,姐姐对我一样。”
“我会活下去,为了回应曾经那些期待,我会,向前。”面对怀中少女伸出的手掌,他也伸出手紧紧贴住,闭起眼睛,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汐昂起头,看着夏无嵩的眼睛:“我也会,活下去,这是我与姐姐的约定,我答应过她,不会再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尽管失去了一切,但我还有同伴在,我还有,约定要实现。”看着少女闪耀的眸子,他垂下头,二人的嘴唇交织在一起,随后便分开了。
少女露出了桃花般的笑脸:“这是,您与我的约定呢~在与您一起看见湛蓝天空下的油菜花田之前,一定要遵守哦。”
不知为何,常行于群芳之中的他却感觉在少女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味,不同于其他成熟的女人,而是一种特别的,想让他再度亲近的芬芳。搂住少女的腰,靠近她的长发,宛如被花香吸引的蜜蜂一般。
她并没有拒绝,反而是抱住了他的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抚摸着他颈部的一道道伤痕,任由对方一个劲的渴求自己。
不行!我得住手!我得停下来!夏无嵩的内心狂嚎着,只是越是如此,他的手与头就越不停使唤,居然抱着少女,把脸埋进了她的双峰之间。
“回燕击!”“柳生十字斩!”
扑通两声,柳生道场正中央二人的木刀交错而过,只余下了一片寂静。
洛兰特拍着手点评道:“不愧是以速度见长的新阴流,居然能短暂持平雷古斯那乱七八糟的剑法。”
家光也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十兵卫去年可已经拿到了免许皆传的资格,外加是这座新阴流总道场的代理师傅,仅仅只是持平的话,绝剑殿下的剑术又有见长呢。”
“论年岁的话,他们二人应该相仿,但在剑术造诣上,绝剑不愧是南方第一剑客,犬子撑不了多久了。”宗钜不愧是皇家的剑术老师,二人仅仅交战十合不到,他就已经看见了结果。
雷古斯一个刺击试探对方,十兵卫连忙抬刀后退,谁知雷古斯却松开了手,任由木刀向下坠去。
道场众弟子惊讶连连,对于他们而言,武器离手落地就算输,这位绝剑的招数他们倒是从未见识过。
一直都是道场流的十兵卫自然也不清楚,但是他能做的只有聚精会神的防守这一击。谁知对方在刀落地之前,居然旋转半个身位,双手接住了半空中的木刀,接着微微抬起,从下往上的刺向十兵卫的咽喉。
虽然及时反应过来,双手持刀打偏了这一击,但因为习惯性的后仰躲避,还是让十兵卫倒在了地上。雷古斯的招数却没有停下,借着对方弹开木刀的所用的力量,他更快的转动身体,从右边一下对着十兵卫打了过去。
“雷古斯!”伴随着这招出去,老王突然大喝一声,让全场数十个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家光公手中的瓜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漂!漂亮!”看着抵在下巴上的木刀尖,十兵卫输的心服口服,道场流的他实战经验本就不多,面对雷古斯这种出其不意的打法,他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斯克递给雷古斯一杯水,笑着说道:“呵呵,完全靠直觉在战斗啊。”
“不,纯粹是招式上想赢有点麻烦而已。”本来雷古斯也想一招一式的跟新阴流对招,只是发现对方在速度方面不下于自己之后有点着急了,于是就用上了杀人技,仅仅目的把对方生命夺去,而不是套招比试了。
“多谢洛兰特殿下了。”宗钜自然看的出来,如果不是老王的声音让雷古斯恢复平静,自己家恐怕今天就要办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