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生活中的遇到各种各样的压力,或是遭遇了人生路上的挫折,有些人会因为迈不过去这个坎而进一步去想不开……多数是属于冲动型的。
有人是一时冲动型、想摆脱困境型、好奇的错误模仿型、对生活的消极逃避型、寻求注意型、为了维护自尊心型、更有追求名誉型,但逃不开都是一时情绪冲动,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
无论哪一种自杀方式,哪一个自杀类型,自杀——都是对生命意义无知的表现。
“南无阿弥陀佛。”
在念诵前,其实是有一定的规定准则,但人行在外,事出突然,万不得已一切从简。
“南无阿弥陀佛。”
苏心语结束仪式后,便动身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在案发地对面马路的纸扎店。
店家斜坐在木椅上,茶盏已经被放置在一旁的小木桌上面,原本若有所思地盯着路面出神的状态,似乎已经被外物所打扰,此时他脸色苍白,双手紧抓住椅把手,指节泛白,甚至有些牙齿打颤的迹象,双腿软叭叭地坠在地面上。
他,精神溃散,魂魄不聚。
苏心语细瞧了下,心中默念咒文,手捏了个诀,伸掌至其脸前,张着五爪凌空一扇一收,中指微曲,击弹在眉心处。
片刻,男子眉心处一红点微闪而过,眼中神采逐渐清明起来。
男子回过神智来,与眼前人对上视线,细细打量着,才渐渐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何人。
“苏……苏妹子……”
男子哑着声音,颤抖着身子,撑着把手却接连着三次起身都失败。
“苏……妹……子”
“你坐着。”
苏心语见其快摔落木椅,忙扶住他的手臂,连声阻绝:“不用起身。”
“苏妹子……”
男子身量虽高,却枯瘦如柴,脸色腊黄,眼珠混浊。
“苏妹子”这个称号,一直以来,朋友、客户中就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你……是……”
她不是很确定地叫出声:“竟扬哥?!”
男子闻言突然激动异常,干巴的双手紧紧抓住苏心语的手腕。
“我是……我是。”
瞬间,泪水从其眼眶中滑落。
“……竟扬哥……”
这是都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堂堂男子对着一个女子,就那么突然的泪流满面?她一顿手足无措,只能被迫半蹲在椅前,无声的回握住他的手背。
“也只有你才能认得出我……”
声音暗哑,却又尖锐刺耳,如砂盘磨动,又如利器划过玻璃。
如果不是那声“苏妹子”,她也绝对无法把眼前苍老,似乎已入土半截的糟老头子认成那才年方四十、精神奕奕的壮汉子竟扬。
“一个月……我才一个月……呜呜……”他痛哭着。
语词间,他巨大的变化恐怕均在这一个月中触发、开始、持续……
“呜……救救我……呜呜呜……”
“我……已经呜……苦求无门……”
苏心语拍着他的手背,安抚着他的情绪,静待他冷静下来后的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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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男子终于平静下来,虽然还有些抽泣,却不影响两人间的交谈。
“竟扬哥,我——”
虽然已经知道委托人是谁,但由于接受委托,督办此事的是别人,她只是临时代办,先前来查探了解实情,需要征得委托人的认同与谅解。
“是您向协会申请援助?”这是接洽任务的第一询问确认的规定,并向委托方确认彼此身份。
在国家特殊组织里,像叶轻扬这样的通灵师都是有专门的协会组织管理,也有国家专派的人员进行协助,力求解决一切特殊事件。
竟扬闻言,抬头,一双灰败的眼睛充满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苏心语笑了笑道:“接受此次委托的是叶轻扬叶先生,在原商定时间来您处办理,所以还在出差途中。由于您这边情况有变,恐有危险,又来不及赶回,所以由我——苏心语,见习生先来查探。”
竟扬眉头紧蹙在一起。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她能解决吗?之前也未曾听她说过自己有关这方面的事情,这突然的半道出家,靠不靠谱呀!
“我虽然还未正式加入协会,不过也帮忙处理过几起事件,不能说经验丰富,更谈不起老道,但是,如果您愿意,我想听听您的事情。”语气里的诚恳和认真,是出自她的真心。虽然与竟扬相识不久,却对他的为人和性情都相当认可与信任,也是相当佩服他的处事,现在知道他出了事,不管是人们说的八卦心理还是人道主义,或是责任使然,她只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如果可以,她一定尽力。
“我……我……”
他能相信她吗?这么诡异的匪夷所思事件,她是相信还是当个故事?相信了又能帮忙解决吗?还是要再等等叶轻扬先生?毕竟人家才是正统。
她,神情严肃,认真地态度,诚恳地语气,都表示了对他的尊重与信任,就像以往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合作,都是那么的愉快与默契。
或许,他是可以试一试。
毕竟,她,曾是他最好最忠实最认真的倾听者。
以往的每一次阔谈、分享收藏乐趣,一幕幕一帧帧如同电影回放。
他,也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时间已经不早了,快来不及了。
“你就当听个收藏故事吧。”
竟扬长叹一口气。
苏心语在铺子里找了只小凳子,搬到他的身侧,缓缓坐下,如同小学生听课似的,认真端坐着。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竟扬沉醉在回忆里,或断或续地讲述着事情的始末时,一名白衣紫裙、长发飘扬的秀丽女孩也静悄悄来到他们旁边,蹲坐在撑伞石礅上,双手成拳托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看着男子,像足了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讲从前的故事。
苏心语斜瞟了一眼,微笑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