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员一手拍打着手里雨伞的伞布上的水珠子,对着一旁的同事小声地八卦着:
“你知道吗?昨晚雨下得很是奇怪,整条里巷就只有我们院子和巷道有雨,其它地方干燥得都要冒烟。”
“你听谁说的?”有证据么!同事好奇地问。
“我听阿姨说的。”阿姨,即是他们院里负责日常卫生的邻居阿姨,以前是军分院的家属。
“出了巷口就没有雨。”
“你想说什么?”
“就昨晚早些时候老头的话,你没听?”
同事:“听了。”
“那你没觉得邪乎?”
同事抬手曲着手指叩了他额头一下,啧道:“堂堂一公务员说啥呢?”
“我本来不相信,可阿姨们说得有板有眼的……”
“啪!”同事一掌按在他肩头,勾住他的肩膀,往前走:“小子,科学呀!”
“唉!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呀!”
“走走走!”
两人并着肩往里巷的位置走去。
“咦!咦!”警员看着前方停在里巷口不远空地上的车子,惊讶道:“那是……”
“唉!小李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想去找你们呢!”
同住一巷的左邻右里的老阿婆、老大爷们一上来就把两名身着便衣的同志给围住。
“阿婆,怎么了?”小杨忙收回手臂,正色询问。
“那车……不是你们同事的么,昨停这儿也不熄火。”
小李挤出人群,冲到车边,探头往里瞧瞧,又绕着车子走了一圈,与同事摇了摇头。
小杨笑嘻嘻地与众人说:“谢谢大家,我们下次注意。大家都回吧。”
等到阿婆阿伯都离开后,小杨才小跑着来到车边,问同事道:
“发现什么了?”
“叶小姐的车,里头没人。”门窗都完好。
小杨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头,叶小姐的车打着火停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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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离是在医院,一处杀人嫌疑犯病房外接的电话。
昨晚,去了个现场,还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他便又收到消息,凶手找着了,但情况不乐观,已送往医院急救。
就又急赶慢赶到医院,就又接到手下报告,说是叶、苏二人的车子停在巷口,两人不见踪影。
这时,夕离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或许大意了。
病房门口站了两名着警服的警员,见到夕离只简单点了点头,便打开了门锁,让其入内。
里面是标准的VIp房,现在除了必备的医疗装备,还有一名女警员在一旁,而电话那头说是不见了踪影的苏、叶二人却端在一侧的沙发上。
“吃安眠药、割腕,又跳河自杀。”
叶轻扬用下收下巴抬了抬,眼睛瞧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女人:“身怀有孕。”差那么一点点,就一尸两命。
夕离拿起挂在床尾处的病历卡,瞟了几下,长叹口气。
“他死了,死得透透的。”
他,指的是先前“阿丰”案里的嫌疑犯——何述。昨天下午四点多家里的仆人发现他的尸体,晚上案子转到夕离手上,早上又接到叶轻杨的通知,何述的女朋友也自杀,只是未遂。
到底,何述、“阿丰”、木月,三人是怎么样的一个关联性?
但愿木月能清醒过来。
“叩叩!”
房门被人往里推开,警员春仔对房内的几位女士点头示意,才转而与夕离说着工作。
春仔向他递出一份用透明证物袋装着的纸张。
“头,她的遗书。”
夕离接了过来,就站在床尾处,认真地看起纸张上的内容,一份手写的认罪书,或者是遗书……
相连着的卫生间里,水流声低了下去。
苏心语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独人沙发上,眼睛看着前方左侧圆桌上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耳朵里是“哗哗”的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