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阎王的话音刚落,高一四班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继而一片欢腾!同学们也不管朱阎王在场,皆是大喊、大叫发泄着心中的欢乐!
当然,也有如曹凤兰那般,对此满脸鄙夷不屑一顾。心中自是醋味翻腾!
诸如孙怀念、张啸风、吴有礼这些文锐的死党,已经冲到文锐的身边,将他一把抱住,左摇右晃,激动异常!朱若男也是兴奋的乱蹦乱跳!
此时的文锐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考了个第一!
这次考试,虽说感觉不错。文锐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一定能进入全县前十!他知道胡书云、朱若男、何清华、吴有礼这些人的实力。就说这排在第九的吴有礼吧,每次小考,两人都在伯仲之间。这次吴有礼仅名列第九,自己怕是在前十开外了!
文锐并不觉得沮丧,相反却是更有了动力!然而,当朱泽湖老师宣布第一名是他时。说实话,他真的不敢相信!
一向严肃的朱阎王,这次还算仁慈。待得同学们发泄一番,他才猛拍黑板擦,面无表情的道:
“下面开始上课!”
当然,上课的确是在上课。但绝不是新课,而是讲解试卷。因为,老师们知道,成绩出来,试卷发下来。同学们或兴奋,或失落;或沾沾自喜,或黯然神伤!这时让他们听课,怕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整个上午,各科老师都在讲解试卷。而文锐却是有些浑浑噩噩,魂不守舍!这让各科老师大为不满!言谈之中,不免谈到了尾巴的事。
按理说,考完试后,考得好的同学即便是心里再兴奋,也应该表现出风轻云淡的姿态,以显示自己的不在乎。稍显张狂,则被认为是在翘尾巴。
文锐虽表面看没有丝毫张狂的意思,却是不听老师讲解试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以为考了个全县第一,就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
其实,老师真的是冤枉文锐了。此时的文锐内心深处没有兴奋,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就显得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吴有礼的一再提醒下,方才收敛心神。安静的听老师讲解。
文锐今天注定是泗中学生议论的焦点,也是走到哪都会被关注的人物。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在食堂打饭,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一脸羡慕。这倒是让向来不愿出风头的文锐有些惶恐了!
倒是孙怀念与张啸风两人,趾高气昂,左顾右盼,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们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因为两人此次考试竟然双双挺进了校前二十!在班里更是排名第九、十名!这对他们来说,那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啊!在这之前,他们从未进过班级前二十,更别说全校了!
他们将这一成绩归功于‘五人帮’!当然,前期是‘四人帮’。这文锐与有礼两人可是拿着鞭子在后面赶啊!后来又加了个朱若男!这丫头更狠!只要发现他们偷懒,就罚他们抄写古文。不是一遍两遍的抄,以十遍起步!弄得两人再也不敢偷懒终是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为了庆祝‘五人帮’都取得了好成绩,除了文锐外,几人都买了硬菜。不是文锐不买,而是那几人死活不让!
五人围坐在他们的专属场地,兴高采烈的大快朵颐。孙怀念正在向一条鱼发起进攻,却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不怀好意的看着朱若男。
朱若男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问文锐道:
“李文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
文锐仔细在朱若男的脸上查看一番,愕然道。
“咦?我说孙怀念,既然我脸上没什么,你老盯着我看干嘛?还那么贼兮兮的?”
孙怀念却是大惊小怪的看着文锐,大声道:
“我说李文锐,你怕是近视了吧?那么明显的酸菜鱼,你看不到?”
张啸风与吴有礼二人瞬间明白了孙怀念的意思,张啸风更是故作惊讶道:
“咦!你别说,要不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看到!”
“嗯!不错!好像还是‘王良才’的!”
吴有礼也是摇头晃脑的道。文锐与若男两人岂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朱若男笑骂道:
“呵呵!我怎么结交了你们这帮无耻的家伙?放心,愿赌服输,这个礼拜天,我们就去吃‘王良才’!”
“等奖学金下来,还是我来请吧!”
文锐也是笑道。
几人不禁眼前一亮,遂又立即摇头。他们知道文锐的处境,他的学费都是乡亲们凑的,平时的生活费是靠着卖粮食的钱来维持的。而他家的几亩薄田又能打多少粮食?这奖学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正好可以用来补贴他的生活费,他们怎么能忍心让文锐请客?
朱若男急道:
“文锐,你怎么……”
本来,朱若男是想说:你怎么跟我比?但转念一想,又怕伤了文锐的自尊心,改口道:
“你怎么能这样?可怜我是吧?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就这么定了!这礼拜天,‘王良才’!”
文锐还待要说话,却听吴有礼慢条斯理的道:
“文锐,你笨啊?去外面,一顿要花好几百,还吃不到什么东西。等你拿到了奖学金,每天多打些硬菜,岂不是可以请我们吃两个月?”
“对啊!吴有礼说的有理!”
朱若男拍掌道。张啸风与孙怀念两人更是大声叫好!文锐一听,也觉得有理,遂释然一笑。
五人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熬到了星期天。
这日上午,五人结伴走出校门。到了门口,众人特地去跟老王打了声招呼,并邀请老王一同前往。老王推说门口只有他一人走不开,婉言谢绝了。
老王看着远去的五人,那是打心眼里喜欢!高一年级的统考成绩,他也大致了解,知道这五人都是名列前茅。
五人互相追逐打闹着走出校门,他们却是不知,在学校校门某处阴影里,一双恶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见几人走远,那人从阴影处鬼魅般闪了出来,远远的吊在几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