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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勖、宇文皎几人立在柳殊面前,柳殊将早前的两门功课交给宇文皎,宇文皎一手付银子,一手收功课。

周勖道:“二十三遍大学,你几时能完成?”

“一个晌午够了,下午开课交给你。”

宇文皎问道:“你能模仿华凰的笔迹不?”

柳殊连连摇头,“她的书法比我好,我委实模仿不来,就算模仿了六分外形,也仿不了书法风骨。”

宇文皎拊掌一拍,“你模仿不来就对了,模仿了她的笔迹,她会把你替我写功课的事说出去。还有,我可警告你,华凰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他什么也没想,他来这里就是读书,随便再赚一点银钱,以寒门学子的身份,能与皇子、世子们一起读书,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华凰公主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宇文皓与周勖更是表兄弟,周勖似要追求华凰公主,故意反对她的意见,但这事他只是猜测。

周勖有爵位,宇文皓荣王世子,原就有爵位在身,他们不需要赴考就有爵位,也能入仕为官,来甲班读书就是为了锦上添花。

宇文皓道:“华凰你不能肖想,谢小姐也不许肖想,你要敢多看一眼,我揍瞎你的眼睛。”

柳殊应道:“我只想读书,待我得中进士,家里自会为我求得合宜的姻缘。”

周勖微抬着下颌,“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柳殊收拾好笔墨、课本,挂在肩上,怀里抱了一摞书出得甲班学堂。

宇文皓道:“我妹的宫娥带了好吃的,我实在吃不下太学饭堂的饭,一荤两素,这可怎么吃?”

周勖道:“我父亲不许我贪口腹之欲,要我在饭堂吃饭。”

“阿勖,你今晨怎回事,居然睡着了?”宇文皓问。

周勖看着四下,低声道:“我将一对美貌主仆养在别苑,昨儿烦闷,将她们弄了一番,有些日子没去,她们倒学得乖觉不少。”

“可别被舅舅发现了,他要知道,少不得又要打骂一通。”

这可是养外室,要是传出去,皇家要同意将公主许他才怪。

周勖道:“现在在兴头上,玩乐一阵,这种女子要当了真,岂不笑话,过得这一阵,我自处理掉。”

“小心弄出人命,我听说司马纲当年是因为外室有孕,坏了名声才娶燕国公府的丑女。”宇文皓可不想周勖出事,他们可是正经的表兄弟。

周勖道:“哪能呢,她们主仆早被灌了药,别说现下不会,便是将来也不会,我着人调教了一番,现下极会服侍人。”

宇文皓眉眼含笑,“滋味极好?”

“改日我带你去,昨儿司马纪玩了一宿,乐不思蜀。”

两人并肩而行,脸上漾着坏笑。

晌午,苏晴在学舍里用饭,午膳是小李子送来的,主仆三人吃饱喝足,苏晴做功课、整理诗词经义,待得上午的功课全部做好,装到休憩室的盒子里,将课程表抄录一份贴在墙上。

下午有一堂《刑律》课、一堂《儒学》课,儒学讲的是孔孟、荀子等大家鸿儒的思想,刑律则是名案、大周律例的讲解,刑律课是五日才有一堂。

转眼到了冬月初六,苏晴留了欢儿在宫里,只带了喜儿到太学服侍。

谢清雅、冯蓉二人入宫了,住到翠微宫兰姑姑事先预备后的房间里,收拾了二人住的屋子,下午便由喜儿带着书袋笔墨、课本书籍到了太学甲班女学舍。

女学舍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有一道院门,院门一关,旁人都进不来,二人各带一名侍女入宫,俱留在翠微宫,到太学时,陪读不能带侍女服侍。

初六下午,苏晴带着谢清雅、冯蓉进入甲班。

“诸位同窗,这是两位新同窗:谢同窗,谢相嫡长孙女;冯同窗,大理寺卿嫡女。她们二位是我的陪读,是我保护的人,我宇文晴人敬我三分,我必敬人五分;人若犯我三分,我必回以十分。”苏晴扫过中央、靠个墙的少年们,指着自己后面的位置,“第二个是谢同窗的,第三个是冯同窗的位置。”

周勖觉得苏晴这话意有所指,朗声道:“晴同窗,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诫大家,这是孔孟之礼的太学甲班学堂,不是什么市井,更不允出现恶霸,你们别欺到她们这儿。”

以前只一个女学子,现在变成了三个。

三人里头,就属苏晴年纪最大,她已十五了,但谢清雅才十三岁,冯蓉十四岁,“她们俩是我的陪读,我可以欺负,但你们谁也别想碰一根头发丝,若是被我抓住,我非让他好看不可。”

周勖拍着桌案,一脸纨绔状,“就两个小丫头,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

苏晴倏地站了起来,厉喝道:“你再混说一句?”

“前两日倒还算正常,怎的今儿多了两个陪读,你就变了一幅模样?”

“她们是来为我陪读的,可不是来受你们的闲气。”苏晴对身后的两位小姐道:“你们俩听好了,在太学里,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只管告诉我。就他们俩最不像话,功课不好好写,天天让柳殊模仿笔迹代做功课。

柳殊,你到底是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在你眼里,太祖皇帝定的规矩就如同虚设?你这是帮他们欺瞒皇家。

太祖皇帝设下太学甲级班的目的何在?在为国培养栋梁之材,能进这里的,都是凭真材实学,若是有人罔顾太学规矩,欺上瞒下,我身为皇家公主,定会如实禀报皇祖父与父王,照矩严惩。

还有你们周勖、司马纪、宇文皓,从明日起,不许再让柳殊代写功课,若是被我抓到,我必如实上禀,你们能考入甲班,难道还怕写功课?若是觉得写功课太辛苦,自可辞学。”

果然知道了!

苏晴说得义正言辞,他们的把柄握在她手里,只要报上去,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不赶柳殊离开,要么赶这三人离开?

柳殊垂着脑袋,一看他灰溜溜的气馁样子,谢清雅、冯蓉立时明白,这个穿着茧绸、文士袍服的便是柳殊。

不能帮人做功课,这一个月下来,就得少十几两银子的收入。

他心里直埋怨这位公主多事,知道了还要说出来,往后旁人也不敢找他写功课了。

下午上课时,柳殊一直心不在焉,他还答应家里,下次回去会送十两银子,虽有每月三两朝廷给的贴补,可代做功课才是大头。

一堂课结束,苏晴却未走。

她不走,谢清雅、冯蓉亦坐在位置上未动。

苏晴起身走到柳殊的课桌跟前,用手敲了敲,“柳殊,你若是缺笔墨钱,我可以带你去找太傅,让他在太学给你谋个差事,君子立于天地,有所为,有所不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代人做功课有欺瞒师长之嫌,你我承孔孟教导,此事不能做。”

柳殊羞愧不已,抱拳一揖,“是小子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