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姐,你干活这么厉害,怎么也会被卖掉啊?”娟丫头歪过脑袋,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问。
在她的印象里,像云清这样能当男人使唤的闺女,是不会被卖掉的。在家能帮忙干活,年纪到了也不愁嫁,长的再丑都有人要。
“家里缺钱”云清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可手里的活计依然没停。
对于这位向来清冷寡言的性子,娟丫头也是习惯了,既然当事人不想细说,她也不敢多问什么。
“呀!!”
院里一声短促的惊呼声传来,旋即便是水桶打翻,泼洒一地的声音。
“是小莲的声音!”
娟丫头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出后厨。也不知道是担心人呢,还是着急去看热闹呢!
正在给锅里添水的云清,不由眉头微蹙,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黄…黄大仙!”
此时后院的水井边,水桶被随意的扔在一旁,那个长相黝黑的小莲儿,正紧紧躲靠在墙根,两眼惊恐的盯着远处的某个事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下泛起潮意。
也就在这时,娟丫头以及云清陆续走出水房,同样看到了那个闯进后院的不速之客。
这是只半人多高的黄鼠狼,尖嘴猴腮,碧绿瞳,两只獠牙突出三寸,皮毛坑坑洼洼,极其难看,四肢弹出利爪,散发着幽幽寒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普通阿猫阿狗之类的宠物,这是只具有相当杀伤力的凶兽。
猝不及防的娟丫头同样被吓了一大跳,但好在不似小莲那般恐惧,呆立在一旁不敢乱动,生怕引得这黄皮子凶性大发。
至于后边跟出来的云清,脸色依然毫无变化,两眼死死盯着那莫明出现黄皮子,右手悄然摸向靠在门口的斧头。
场中气氛凝重,这时伴随着脚步声,两道声音不断传来。
“诶呦!我说公子爷啊!这里是后厨,又脏又乱的,您好好的来这里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寻什么人?”
“哈!浣妈妈误会了,只是我那只不省心的兽宠,不小心蹿到了后院。万一伤到人岂不是罪过,我这就寻着,带它离开。”
……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跨进后院,打头的是个身着黑色圆领戎袍的少年,身姿挺拔,长相俊美。
后边紧跟着的,是翠云楼的主事妈妈浣娘。似是因为走的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胸前不断起伏,半露的雪子晃的人眼晕。
“呦!小郎君的兽宠还真逃到这了,瞧把我这闺女吓得!”
主事妈妈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是瞟了一眼黄三便不多做理会,来到被吓坏的莲丫头跟前,轻声安慰着。
这丫头可是吓坏了,作为乡下人,像黄皮子这类易成精的妖物,十里八村流传着无数版本的恐怖故事,无怪莲丫头被吓了个半死。
“是她吗?”
“是她!”
秦泽与黄三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着某人包抄而去,截断其左右退路。
“怎么会是他!!”当看到秦泽的刹那,云清的瞳孔剧烈收缩,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就连原本紧握在手里的斧头,都不小心滑落,当啷一声跌在地上。
“不行!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在此地相遇,可曾经那位的警告依然历历在目,她不敢见!也不能见!”
想到这里,云清全身肌肉紧绷,修长的大腿好似弹簧一般,纵身一跃向着房顶飞去。
“还想逃!找死!”
双脚猛踏,轰鸣声中,地面下陷三寸,秦泽的身躯犹如炮弹一般,向着房顶砸去。
周身先天罡气环绕,炽烈的气血直冲云霄。
“我不是…”
云清面露焦急,似乎想解释什么,可紧随其后的爆裂拳罡,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时间。不得已,只能双掌托天,正面迎击。
砰!!
剧烈的碰撞声中,房顶直接被打穿,恐怖的冲击波裹挟着瓦片四散开来,好似一道道摧魂夺命的利刃。
娟丫头还算好运,正好处在瓦片碎块覆盖的死角,没有性命之忧。可处在远处墙根的小莲,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连带着主事妈妈在内,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
正待小莲惊叫出声,闭目等死之际。那个平日里在众人看来,身如扶柳,弱不禁风的主事妈妈。
陡然间气势一变,手中的锦扇好似羚羊挂角般随意挥动间,那弹射而来的碎石片,竟然直接被震成齑粉。瞧那毫不费力的样子,很显然这位浣妈妈也绝非普通人。
此时浣妈妈身形闪动间将那两个,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小丫头护在身后,目光则注视着另一边。
“呵!没想到我这翠云楼里,还藏了这么一尊大佛,当真是瞎了眼了!”浣妈妈面露冷意。
那个叫云清的,上个月还是她给买回来的,图的就是她不光能干,还便宜。可谁成想,竟然还是位武道高手,也不知道藏在翠云楼是为了什么。
至于今天来的这位小郎君,那就更不是一般人了,小小年纪就已成就武道宗师,如此天之骄子,绝非幽州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