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瑶到了前厅,就看到父亲和严大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哼!别以为你有了女儿就神气了,老子也有闺女。”严松气的狠狠喝了一口茶水。
姬文卿瞪了他一眼,“我乖女最好。”
“我闺女最好!”
“我乖女最好!”
两人像小孩子似的争吵。
姬瑶干脆斜靠在一棵树上,看着手里的书信听着俩老小孩争吵。
一直到饭菜端上桌两人都还在吵。
严松一看有好吃的,干脆也不吵了,抓起猪蹄就啃。
顺手又拿起一根大葱,又是猪蹄又是大葱的,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姬文卿气的想把他踹湖里。
一顿饭吃完了,严松还不忘把剩下的饭菜带走,实在是这里的饭菜太好吃了。
看着不要脸的人走了,姬文卿的脸这才恢复正常。
“乖女,以后你严叔来不用伺候他。”姬文卿气哼哼的。
姬瑶觉得好笑,她终于在父亲脸上看到别的表情了,“父亲,你还想不想入朝为官?你的职位皇上并没有褫夺。”
姬文卿原本是要接替将军府爵位的,奈何皇上忌惮武将,打算以文之国,他只好做了个礼部侍郎,就当是个消遣了。
如今他双腿无法行走,皇上还给他留着位置。
姬文卿叹息一声,“我现在的腿都走不了,还怎么进朝堂?不去也罢。”
“父亲,你的双腿很快就能站起来,只不过需要受些苦。”姬文卿的双腿是被人打断的,加上毒药蚕食,已经萎缩。
她能做的就是帮他正骨,控制毒素。
四十九种毒虫,她现在能够确定的也不过是十种,她不敢贸然解毒。
她炼制的灵丹也不是万能的。
“你是说真的?”姬文卿激动的握住了轮椅扶手。
当年那个女人让人用马车撞他,是带着仇恨撞他的,撞他还不解气,又让马把他的腿给踩断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
“父亲,能说说你这腿怎么回事吗?”姬瑶不解。
苍灵说他这腿是被以前的舅母弄成这样的,她不明白,夫妻之间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姬文卿身躯僵住,叹息一声,“这大概都是孽缘吧。”
当年的姬文卿是白衣将军,样貌长得又好,许多女子都爱慕与他。
可是他只想建功立业寻找妹妹,对儿女之事并不热衷。
就在他参加皇后举办的赏梅宴那天,因为不喜欢与那些人虚与委蛇,他独自一人去了梅林深处。
在哪里遇到了被人算计种了媚药的韩素素。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撒了一脸的药粉,让他渐渐失去了理智。
然后他也种了媚药,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两人成就了好事。
韩国公知道了自己女儿做的好事气得不轻,最后没办法找到了老爷子。
姬文卿为了负责,娶了韩素素,可是韩素素视他为仇人,整天在府里各种作死,知道自己怀孕后更是想着喝堕胎药把孩子流掉。
姬文卿气恼之下打了她一巴掌,命人好好看管她,一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
“那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让他出生?莫言刚出生我就抱在身边亲自教养,我知道她一直恨我,可是她不该恨孩子,孩子有什么错?所以我不敢把孩子给她带。”姬文卿脸上带着自嘲的笑。
当初他不明白韩素素为何那样恨他,明明给他吃药的是她。
他并不爱韩素素,既然有了肌肤之亲,他就要负责,总会给她一个体面。
婚后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同房的举动,他想好好跟她过日子,可是她不愿。
他一直不明白韩素素为何恨他,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她中媚药是故意的,想要嫁的那个人是比她年龄大了一旬的靖王。
靖王是皇帝最小的弟弟,整天在外游历不问朝事,当了一个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
那天的赏梅宴靖王也去了,韩素素命人给靖王送了信,希望在梅林见一面。
那天靖王没去梅林,姬文卿因为醒酒就去梅林散心,那天他跟靖王一样都穿了一身白衣,韩素素以为那人是靖王,自己中了媚药失去理智也给姬文卿吃了一颗烈性媚药。
就这样,两人阴差阳错的到了一起。
“我以为娶了她,真心对她好会让她改变想法,可是她是个疯子,没有得到靖王她不甘心,看着莫言也是一脸仇恨的样子,后来她还差一点杀了莫言。”
“整个将军府被她搅的鸡犬不宁,母亲当时身体不好,又亲自养着莫言,她就总是去刺激母亲,说妹妹死了,早就被野兽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母亲气恼之下打了她一把掌,她却把母亲推进了湖里。”
“母亲被救上来的时候差点就没了,从那以后母亲就落下了病根,一直都是用汤药吊着,我为了不让母亲和莫言,还有将军府出事,给了她一份和离书。”
“我以为两人和离后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她非要质我于死地,那天我带着莫言上街,那辆马车就冲着我们过来了,我紧紧护着莫言,他这才没事,而我的腿却成了这样。”
“他是想让我们父子死。”
姬文卿想起那几年自己总是讨好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有些人的心本就是铁做了,永远捂不热。
“如今韩素素在哪儿?”这个女人她想要宰了她。
姬文卿自嘲一笑,“她最终还是得偿所愿了,韩国公以死相逼让皇上下旨赐婚,如今是靖王的侧妃,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靖王这个人不简单。”
姬文卿想起那个表面上温文尔雅的男子,只觉得万分讽刺。
那个女人嫁给他也是她的报应。
“父亲为何这样说?”姬瑶问。
她对北幽的形式不清楚,苍灵刚回来,有些深一些的东西他也还没挖出来。
姬文卿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他的癖好有些特殊,是被男人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说完,姬文卿的脸有些不自然,他知道自己这个乖女不一般人,早晚她会调查出来。
与其让费功夫,他还是直接告诉她吧。
姬瑶眼角跟着抽抽,“原来如此,那韩素素岂不是在自找苦吃?”
这也算是她自作自受吧。
“这些年我没怎么关注那些人,无关的人没必要去关心,府里的下人有一颗八卦的心,所以多少知道一些靖王府的情况。”
“靖王被逼着娶了韩素素,对她恨之入骨,又因为她的原因无法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干脆就把他的相好接进府里,靖王府里的日子怎么样,想想都觉得精彩。”姬文卿只觉得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