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不是有缘无分,而是缘分太浅,注定错过。
——崔屿祁
章玉琴听完周曼云讲她的曾经,她听的都有些心酸,她说着有些不痛不痒的话,“周姐,我若是你,我在她第一次校园霸凌我的时候,我就转学了。”
周曼云错眼看向章玉琴,她的话语有些无力的感觉,“你比我勇敢。”
莫诚气愤愤的说,“我们将这些爆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周曼云摇了摇头,“算了吧。她的身世背景是我们所有人都惹不了的。”
樊绰菲有些激动,“背景强,就能随便欺负人了吗?”
周曼云冲着莫诚鞠躬,而后,直起身子,“莫总,很抱歉,因为我给公司带来影响。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做才能减少公司的损失,所以我只能先跟您提离职。后续若需要我再出面的话,您再联系我。”
周曼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说完这些后,她转身跑了出去。
莫稚正要追上去时,莫诚适时开口,“阿稚,给她独处的空间、时间,让她自己想想吧。”
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很多,多到我们了解后,只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些登上热搜的热点,我们看到后可能会气愤的爆脏话,也可能会自以为正能量般的发相关的视频,想要增加该事情的热度。我们都只是相关事情的观众,但我们可以在不触及法律,文明上网的方式为受害者发声。虽然,杯水车薪,起不到作用,但我们相信人言可畏。
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过往,这过往可能会是让自己尴尬的经历,也可能是会是痛苦的回忆,还可能是其他种种我们不想开口的事情。但不管是何种,我们都需要有战胜它的勇气。
莫稚童年总体来说都是比较值得怀念的。从小到大,她虽然没有亲生父亲的陪伴,但丁起一直都在扮演着父亲的角色,陪着她,陪她成长,陪她长大。所以,她并不觉得没有父亲,给她带来了多大的苦恼。
初中阶段,青少年正处于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叛逆期。
而,这写有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字样的子弹,恰好射中在莫稚眉心处。
初三某年某天,沈蓓薇肚子疼,请了假,没和莫稚一起去上学。莫稚便自己一个人坐着公交到了学校,她手里抱着自己的书包,本高高兴兴的哼着歌,走在走廊里。
走廊里说说笑笑的女生,看到她,立马停下讨论的话题,瞥了她一眼,她们当中有个同学正好就是她们班里的同学。
她用手挡着嘴,下巴上抬,指向她,和自己的同伴说,“看,我说的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没有爸爸的。”
尽管她已经降下声音,但莫稚听的很清楚,她板着脸,看了她一眼,那个女生正好与她的眼睛相对,她因为背后说她的坏话,心虚的躲闪目光,还低下头。
从那之后,不仅是他们班里的人知道她没父亲,别的班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一时之间,她成了下了课,所有人都在议论的对象。
之后,沈蓓薇回了学校,她听到后,她很生气,她控制不住的自己那随时都会爆发的暴脾气,气囊囊的说,“我去跟她们好好理论理论。”
莫稚不想让沈蓓薇掺和进来,她拉住她的手,反而,心口不一的安慰她,“阿薇,没事,我做我自己就好,他们说什么都和我无关,我不会在乎的。”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心里很介意,根本就放下不。
她开始逃避,下了课,沈蓓薇喊她出去玩,她总找理由推辞她,她找她去上厕所,她也找理由不去。她不是真的不想出去,而是她觉得一出去就很别扭,因为,他们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他们盯着她看,跟看怪物似的。除此,还有那指着她的手指、议论她的声音。
每节课间,她都疯狂的做题,她用做题来麻痹自己,发泄自己的情绪。
放了学,她磨蹭的非要等到最后才走。
有次,她从习题册里抬起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她伸了伸懒腰,装好书包。脚步很快的往外走,突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三个男同学,她低下头,想要快速从他们身边过去。
可那三个男同学,挡在她的面前,闲的无聊,嘴巴也很欠,“呦,这不是没有父亲的那位。”
莫稚听这种话都听腻了,她懒得和他们说话,她往旁边移了移脚步,想要从身边过去。她左移,他们左移,她右移,他们也右移。
莫稚很头疼,但她依旧很客气的跟他们说,“麻烦让一让。”
其中,一个同学,有些趾高气昂的,“让开让你过去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你父亲是不是真的没了?”
另一个同学,不屑的笑了笑,“是真的死了?还是跟别人跑了,不要你了?”
他说完后,他们三个人都哈哈的笑起来。他们说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着莫稚的心,剐着她的心,很疼很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那三个同学,还在肆意的嘲笑她。
忽然,远处抛过来的篮球,很准确的打在了其中一个同学的头上,那个被打的同学,捂着头,气愤的看向莫稚身后,看到迎面走来的崔屿祁和陈思南,语气很气愤,“你们俩谁打的?”
莫稚转过身,明明走过来的是两个人,可在她的眼里,就只看到了,单肩挂着书包,双手插兜,迎面走来的崔屿祁。夏天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如同深渊里的救世主。
崔屿祁看到盯着他发呆的莫稚,他肆意的笑了笑,在她的面前打了个响指,开玩笑的说,“后桌,是我太帅了?你平时在教室里,看都没看不够?”
莫稚回过神,听他满嘴的胡言乱语,她直言道“臭美。”
崔屿祁把莫稚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那三个男同学,秒变脸,“你们三个,为刚刚跟她说的话,向她道歉。”
捂着头的那个同学,放下手,“凭什么?要先道歉,也是你跟我道歉。”
他指着自己被球砸的头,“是你用球先砸的我。”
崔屿祁还没开口,陈思南很有理的说,“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们不会拿球砸你。一个男的,还跟小姑娘似的,那么长舌。用球砸你,那都是轻的。”
那个被球砸的男生,见自己处于下风,听到后,指着他们,“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后和其他两个人离开。
崔屿祁见他们走了,扭过头,低下头,看着莫稚,“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莫稚先跟他道谢,“谢谢你们。”接着,拒绝了他,“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说完后,往上拉了拉搭在肩上的书包带,往学校门口走。
陈思南看着莫稚的背影,一只手搭在崔屿祁的肩膀上,调侃的语气,“大哥,你这护花使者,做的也不行啊。”
崔屿澈祁了他胸口一拳,“就你话多。”说完后,大步往前走,想要追上莫稚。
留下陈思南自己待在原地,他看着他们的背影,他勾唇笑了笑,而后,跟了上去。
陈思南垂眸看了眼莫稚,而后,小声问道,“你真的没有爸爸吗?”他没有其他想法,他只是单纯好奇。
崔屿祁听到陈思南的话,他皱起眉头,冲着陈思南那边看去,眼神里还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陈思南瞥到崔屿澈的视线,他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是问错了,他赶紧跟莫稚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莫稚侧脸看着陈思南,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崔屿澈向来不爱管闲事,可,自从那次见到莫稚被欺负,他有了想要一直保护她的念头。从那天起,每天放学,崔屿澈每次都找借口要和莫稚一起回家。有时,借口不是,“你家和我家顺路。”便是,“我要去你家那边的超市买东西。”时间长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跟狗皮膏药似的,挺讨人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