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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权有势有金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吗?

——周曼云

周曼云冲着莫稚伸出右手,莫稚看到那留在手心手背处的疤,她浑身都有一种颤栗感,平时她小磕小碰伤的都是皮外,尽管如此,她都疼的直咧嘴,周曼云这可是实打实的伤进了肉里,那,那个时候她得多疼啊。

周曼云看出了莫稚眼里的心疼,她风轻云淡,语气平静的不像样子,她讲的好像不是她的故事,“我出生于农村,小学、初中全是在我们那边的村里、乡里上的,我们那边的学校小学四年级就要求住校。说真的,我很讨厌住校,但我从小又很听话懂事,我不想麻烦我的爸爸妈妈,我便硬着头皮住校。我的学习成绩不算好,总是不高不低的那种。中考我考了534,勉勉强强上了所市里公立的高中。上了高中,我的学习成绩才慢慢的提高,我当时一门心思的想要提高我的成绩,然后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可能是我不爱跟同学说话,也可能是我性子太过古怪,我被同班的一位女生欺负,一开始,她只是做一些恶作剧,比如:在上下节课前,藏起我的课本。在老师说完,“同学们好,请坐。”后撤掉我的椅子。她将吃在嘴里的口香糖拿出来,粘在我的头发上。还有其他等等的事。我当时一门心思全在学习上,她对我做的事,我都忍了下来,这一忍便是一年。我们高中每到升年级的时候,班里都会大换血。我想既然这样的话,我和她很可能就不会在一个班里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欺负我,我便等高一升高二那场期末考试结束后,去找她,我问她为什么捉弄我、欺负我。她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我的肩膀,她当时那副恶狠狠的样子,还有那说话的语气,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说,“不为什么,我就单纯看你不顺眼,就是单纯想欺负你,想搞你。”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对她没有任何伤害,我反而伤痕累累。”

周曼云想起曾经,那些让她害怕恐惧的回忆,跟幻灯片似的一幕又一幕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莫稚没有经历过校园霸凌,她单听周曼云说,她就很害怕。她想,“若我上学的时候被校园霸凌了,我肯定会告诉老师,告诉家长。”想到这,她开口问周曼云,“你被校园霸凌就没有向老师求救,并且告诉自己的爸爸妈妈吗?”

周曼云扯了扯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当然向老师求救了。我当时的班主任是个很负责的老师,她知道后,就将那位女生叫到她的办公室,问她是不是欺负我了,那位女生当然不敢说实话,她一口咬定是我诬陷她。老师也不是说不相信我,她只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于是,她便去调了监控,结果,就是我说的那样。我那老师指着监控,平静的语气再次问她,是不是欺负我了?尽管证据摆在那,她依旧还是不承认。无奈,老师只能喊来她的家长,让她家教一周。她跟着她的妈妈走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她冲着我做口型,她说,“你给我等着,我们没完。”说实话,她不在的那一周是我在学校里过的最开心、快乐的一周。后来,她回来了,我的噩梦也继续开始了。”

周曼云说着说着,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莫稚察觉到,她伸手拍了拍周曼云的后背,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她的情绪,“那些让你害怕、难过、伤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别再回忆了,再回忆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周曼云的嗓音有些沙哑,她清醒理智的发言,“那些事情对施暴者来说是过去了,可对受害者来说过不去。”

周曼云继续说道,“我以为高二分班了,我和她不会再在一个班了,可,事与愿违。我和她不仅在一个班,还和她是同桌。某次,课间的时候,我在画画的时候,她凑了过来,她看了眼我画的画,一把抢过,她伸手举着那张纸,举的很高,我想要拿回来,可我怎么都够不着。她另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她对我说,“想要这副画的话,就让我求她。”我不肯,她直接将我的画撕了。后来,我每画一幅,她便拿一幅,那些画我也不知道她是撕了,还是怎么处理了。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她一直都在偷偷的描摹我画画的笔迹。高二一整年过的还算平稳,她没怎么欺负我。高三那年我们学校办了个画画比赛,我本是不想参加的,因为我觉得高三了,我得抓紧时间做做题,找补找补我不该在考试时出错的知识点的习题。但我们班主任点名让我参加,他说,“高三这一年是应该摒弃一切杂念,专心为高考冲刺。但,不论何时,都需要劳力结合,不然,不仅身体会垮,心态也会崩。”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便报了名。我们班不止我报了名,她也报了。其实,她画画也挺好看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不喜欢画画。那场比赛,我得了第一,但也成了我噩梦的开端。”

周曼云停顿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沉默几秒后,她缓缓开口,“许是我得了第一,刺激到了她,那天比赛也是我们每三周便放假的日期。我爸妈为了照顾我更方便点,他们便在市里,距离学校挺近的地方租了个房,那天,放了学,我跟之前一样,走路回家。她带着几个打扮的很潮流的姑娘把我堵在路上,然后,她的胳膊揽着我的脖子,一路将我带到偏僻的地方。到了那个地方后,她伸手推搡着我,让我拿出我获得那个奖状和奖杯。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物件,我将拿东西全都给了她,她当着我的面把那张奖状撕了。我没拦她,不是我不敢,而是我觉得没必要。我以为她是对我得冠军不满,所以,她要发泄。我安安静静的等她发泄,我以为等她发泄完,我就可以走了,可谁想到,她发泄完根本就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越往后说,她的声音越显哽咽,“她们把我推倒,扯我的衣服。因那是夏季,所以,穿在身上的半袖很容易就会被撕掉。她们当中有人控制着我的手,有人蹲在我面前打我的脸,还有人拍下我不雅的视频。她就靠着一旁的树,双手环抱于胸前,就那么看着。我反抗了,可我一个人太弱小了,我实在是反抗不了。后面,她们更过分,拿烧烤的签子扎我的手,说让我以后再也拿不了笔,再也画不了画。还有的,用那烧烤签扎进我的子宫里。我拼命的喊救命,可是,没有人听到。我越挣扎,她们就越兴奋。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我喊了多少声的救命,最后终于被路过的年轻情侣听见了。他们赶走欺负我的人,抱着身下血淋淋的我赶去医院。医生告诉我,我子宫内膜破裂,这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我的手没有伤及筋脉,但不能提重物。”

不知从听到的哪句开始,莫稚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她现在早已哭成了泪人。

周曼云那时不过才十八岁,刚成年的她便遭受这些,莫稚都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莫稚吸了吸鼻子,“后来呢?”

周曼云微微仰头,“后来,我爸妈为了给我要个说法,报了警,还找了律师,要打官司。可,她家实力雄厚,在警局,律所都有关系,我们就跟那小蚂蚁似的,撼动不了他们。最后,他们家说着什么,为了人道主义,给了我们五十万。可我父母态度很决绝,没有要。他们说,他们要的是公平,是正义,不是金钱。但,这个社会哪有我们所追求的公平、正义呢?最后,我们家都快倾家荡产了,我劝我爸妈算了吧,最后,不了了之。那年高考我没有去考,我休养了一年,一年后,又继续回到校园上高三。后来,我从之前的同学嘴里听到,她现在过的光鲜亮丽的。我听后只觉得很难受,凭什么被困在曾经的只有我。”

都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可在我看来,好人没好报,恶人也没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