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爱一个人,并不是那么难。
——谢烨
丁铭羽手里拿着酒杯,一口一口的不间断的灌自己,谢烨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放在自己另一侧的桌子上,“羽哥,酒不是这么喝的。”
丁铭羽没说话,拿起筷子,一言不发的低头吃菜。
谢烨看向一旁的赵博宇,仅仅对他做嘴型,“他怎么了?”
若是以前,丁铭羽肯定会开玩笑的勒他的脖子,还会恶狠狠的说,“敢抢你羽哥的酒,你今天还想不想清醒着走出去。”
……
丁铭羽比莫稚大一岁,他的大学是在江安隔壁市衡信上的。
当年莫稚要报志愿的时候,他曾不断的明里暗里暗示她,想让她选衡信大学,可莫稚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操控着鼠标的她坚定的将江安大学作为自己的第一志愿。
……
“羽哥,别穿这个,这个颜色不适合你,穿这个。”谢烨说完后,怕他嫌弃自己,还补充了句,“这个是我新买的,我可一次都没穿过。”
谢轩喘着粗气,从外面跑进来,他将手里的花递给丁铭羽,“羽哥,你要的花,帮你拿上来了。”
丁铭羽接过,对他道谢。
从上铺处下来的赵博宇,看到丁铭羽桌子上的甜点,调侃他,“羽哥,甜点甜点,你这是要把谁甜倒啊?”
丁铭羽冲着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你说呢?”他们纷纷嫌弃的咦了声。
他们当然知道他要送给谁,他们新生入学当晚,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丁铭羽输了,选了真心话,其他三人中一人问他,喜欢的人,你喜欢了多久?
丁铭羽脱口而出,“八年。”
谢烨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而后,略有些震惊,“羽哥,你也太早熟了吧,十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人家了。”
他们似乎忘记了将游戏继续下去,人人都很八卦,一人一句的问丁铭羽。
赵博宇先开口,“羽哥,那人姑娘跟咱一样大?”
丁铭羽还没说话,谢轩紧接着又问,“那姑娘也在咱学校?”
丁铭羽自顾自的一一说下去,“我比她大两岁,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我爸战友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牺牲,那年,她刚八岁。我是在参加葬礼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我记得,当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为此,她家参加葬礼的婶婶,还说她没有良心,自己的爸爸去世了,也不难过,果然啊,养姑娘就是养了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丁铭羽顿了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啤酒,利落的拉开瓶酒拉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而后,缓缓的说道,“我看到,她的双眼哭的红肿,我当时衣兜里还带着我最爱吃的糖,我走到她的面前,将糖递给她,对她说,糖是甜的,吃了心里就不苦了。我当时虽然只有九岁,可我却知道,那些婶婶们说的话多么难听,难道只有让他们看到的难过才是真的难过吗?”
他说完后,寝室一片安静。
谢轩察觉到丁铭羽心情的低落,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铭羽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后来,她跟我说,她的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能光哭,容易把至亲的人哭死的。”
从那天后,他们便都知道有那么一个姑娘被丁铭羽惦记了好多年。
丁铭羽大二生日那年,他提前买好花,买了好多莫稚喜欢吃的零食,还买了她最喜欢的演员,主演电影的电影票。他激动的从衡信回到洛城,本想跟她表白,可在看到她和段辰拉着手,走向宿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晚来一步。
回到宿舍的他,一脸的颓废,连喝几瓶酒,喝多了的他躺在床铺上,谢烨他们只听到他说,“晚了,晚了。”
……
丁铭羽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满嘴的酒气,“你们说我现在表白还来的及吗?”
赵博宇仰头喝了口酒,“羽哥,表白不分早晚。”
丁铭羽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结局都一样。”
她爱着的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