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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山上的草药还多吗?”

见两人坐下,表弟文青洲端了两杯水过来给他们喝,是烧开后晾凉的开水。

秦封接过杯子,第一杯水先递给了夫郎,第二杯才自己喝了两口,他喝完水后,主动闲聊起来。

文青海把手上这一圆簸箕的草药整理好,拍拍手上的灰,和他面对面坐下。

“上次你给我说的那几个地方,药草挺多的,我最近都在老虎滩那片采药。”

“有收获就成,我也好久没往那边去了,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你要的东西,所幸你运气还不错。”

秦封这么说,也不算是假话。

他是在地图上找的地方告诉文青海,自己确实很久没去过了。

“那也得谢谢你,不然我可找不着这么好的地方。”文青海诚挚的道谢。

说实话,刚被药铺解雇回家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没多少底,家中养兔养鸡虽然在村里日子过得不错。

可他打小就不喜欢这些,只不过养殖这些,是家里赖以为生的生计。

所以这些年,他照料得多了,也算得心应手。

只不过有选择的话,他是不想继续以此为生。

在药铺这两年,刚开始药铺的掌柜见他识字,人也稳重,倒是认真教了他些辨别草药的方法。

他自己也格外的用心,学得很努力,收获颇丰。

只不过当大夫一朝一夕是学不会的,他也没有奢想过。

相比之当大夫,他的重心更集中在药材上。

什么药材值钱,喜欢生长在什么地方,多少年可以采摘,如何炮制处理,如何保存等。

跟着爹娘搬来青山村,文青海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因着小姑的缘故,他对青山村并不陌生。

在跟着高猎户叔上过两次山后,他发现青山村附近的山头有挺多药材,越往山里面走,药材就越好。

这说明青山村的环境适合药材生长,也说明青山村没有多少识药材的人。

不然早就摘完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发现。

其实他也没猜错,除了高烈等少数上山打猎的人,其它人不敢往深处走,一不小心小命就得交代进去。

而他们即使进去了,也不认识药草啊。

像高烈,打猎这几十年,也只有一次发现了两根上了年份的野参,这玩意儿容易辨认,他挖了回来,一根卖了,一根自己留着。

其余时候挖到的也不过是五年十年的参,卖倒是也能卖银子,只是有找参的这个功夫,还不如打两个鹿卖,银子更多。

像他这种祖传的猎户,加上自己又有功夫在身,自然是看不上杂参的,他也有实力说这个话。

其他人就得掂量掂量了,一来是不认识什么草药,认识的也不过就野参、天麻这些。

这些就算识得又如何,且不说少的很,山外围还根本没有,想要就得进深山,但是敢进深山找的少之又少。

想要发财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运道,青山村也从来不缺进山没回来的人,最后只能立个衣冠冢。

之前村里有学堂,大部分村民都识得几个字,多的不说,能写自己的名字,能算清楚买东西该付多少铜板,就已经超越隔壁几个村子了。

可认字和认药草又不一样,村里人仅认识的几种也是靠上一辈的口口相传。

像镇上的药铺是认得药材,可有几人能去药铺当伙计。

在药铺里能学到多少,也得看自己,毕竟这是个上班的地,可不是学堂,供你学习知识的。

文青海发现青山村物产丰富,也没立即决定。

他先上山借了草本图书,其实上山之前他也不知道秦封家有没有这种书。

不过他知道的是,如果连秦封这里都没有,村里面就没有别人会有了。

借到书后他是天一亮就上山,天擦黑在回家,揣两个饼子带一袋水就上山了。

背着背篓,拿着小锄头和柴刀,用书和在药铺学到的相对应,找回来的药材他仔细的处理好,然后拿到镇上去。

到底是在药铺当了两年伙计,有两分面子情,当初掌柜的亲戚顶了他的差事,他也没有撕破脸。

所以看过他带来的药材,确定品质足够,掌柜的就收下了。

卖药材挣到了第一笔收入,他才下定决心干这个。

在兜里还没揣热和没第一笔收入,他又投了出去,从秦二伯那里定了晾晒草药的木架和圆簸箕,以及蒸煮药材的蒸笼。

而后就是每天上山挖挖挖,药材也有麻痹性,不认识的人,不管从它们面前路过几次,也不认识它们。

看起来就是树藤,野树,野草。

不过认识他们的人才知道是宝。

文青海有自知之明,深山不是他能去的,原本就打算走以量顶上价格的路子。

某种药材几个铜板一斤的收购价格,看起来很低,实则这玩意儿一堆一堆的长,挖出来就是好几十斤。

卖的钱去镇上打短工都得干一旬了。

秦封见他今天晒的东西还挺熟悉,名字叫八月瓜,大多八月成熟,可食用,是野果的一种。

在它还没有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处理好后可入药。

见秦封的目光看向圆簸箕,文青海想起什么似的进了屋,没一会儿又出来了,手上提着小竹篮装着几个果子。

正是成熟的八月炸,八月炸如其名,八月成熟,成熟后会像豌豆一样炸开,就得了这么个名字。

现在是七月下旬,今年天气太过炎热,果子提前成熟也是正常的。

“摘的时候发现这些熟的,就一道摘回来了,我不爱吃,你们拿回去吃吧。”

“行,我不跟你客气,下次你上山看到什么果子,可以摘回来卖给我,天热得很,栗哥儿最近胃口不佳,就果子能多吃两口。”

秦封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来挑了一个熟的递给夫郎,顺便还预定了一手。

文青海闻言,点了点头:“行,下次找到就卖给你,不过我还是主要找药,果子我也不一定找得到。”

他知道,如果说不收钱,直接送给他吃。

那秦封一定会从别的地方还回来,价值只高不低,这么一来反倒还占了他的便宜。

所以在思索片刻后,文青海应下了给钱买果子的事。

“没事儿,找到了再说,要是少你就给我送上来,要是多你就喊一声,我让大壮下来拿。”

交通不便,通信靠喊,从文二舅家声音大点喊,在山上也能听到,毕竟离得不算远,故而秦封有此说。

“没问题,找到了一定卖给你,只不过天太干了,山上果子少得很,我尽力。”文青海转头又问起栗哥儿的事:“栗哥儿胃口不好,可是病了?”

“天太热了,胃口不好。”秦封刚开始也以为病了,灵泉水加大了量给小夫郎喝。

结果没啥用,小夫郎自己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最近几天胃口不太好。

他琢磨着是不是前些日子秋收,栗哥儿做饭干活热到了,所以才有些蔫吧。

于是栗哥儿出门时间又受到了限制,跟孩子们一样了,太阳在天上就不能出门,免得中暑。

“也是,最近太热了,吃饭都吃不下,每天光想喝水了。”

文青海也满脸认同,这么热得日子啥时候才能过去,吃不下饭的不止栗哥儿,村里面多得很。

就连他也……

他脸上带了几分愁容,眼神好像在透过栗哥儿看谁,秦封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青海哥,之前刘家的事解决了后,二舅还来找了我一次,让我给你在村里找个媳妇……”

“啊?”文青海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乱的说:“我不找媳妇!”

“哦,我没答应,我让二舅回来问你是咋想的,怎么,二舅没问你?”

秦封似笑非笑,文青海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好像被看透了一样。

即使如此他还是顶住了压力,干笑一声,避开了秦封打量的眼神:“我爹没说,可能是想着不着急吧。”

“可能是吧。”点到为止,秦封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没问既然二舅不着急,为何刘家的事情一解决就找他当红娘?

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喝了口水,他转而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其中夫夫相处之道说得格外多。

大热天的,和秦封越聊,文青海就越紧张,背上都是汗,衣服都汗湿了,是热的还是冷汗,就不好说了。

见着表哥第十五次用帕子擦汗,秦封微笑着止住了话题。

因为他发现这块帕子,也挺眼熟的。

“青海哥,天色不早了,我和夫郎就回去了,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多打算打算。”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秦封拉着小夫郎回山去了,大壮在门口,见他俩出来,紧跟其后,往山上去。

文青洲见秦封他们都走了,自己大哥还在盯着门口没转眼,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干啥”文青海收回目光,向弟弟投去疑问的眼神。

文青洲挠挠头发,有些担心:“哥,封哥是不是觉得卖草药这个生意不长久,让你早做打算啊?”

文青海“嗯”了一声,却心知肚明,秦封哪里说得是草药啊。

确实该早做打算了。

---

于是在当天饭后,文二舅和二舅母就被大儿子说的话给炸懵了,两夫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先说话。

好在文青海心里有数,早把傻弟弟支了去守杂货铺,免得这件事传了出去,影响他的名声。

倒不是文青海不相信弟弟,实在是事关另一个人的清白。

本就受非议,要是再因为他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又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谈资,实在是不该。

文二舅呆愣了半瞬,反应过来了,他咬着后槽牙,拎起旁边的板凳一抡,实心的板凳带着风声,重重的打到了身上,把文青海打了个踉跄,退了几步,扶着墙才稳住了。

他动作太快,文氏都没来得及拦,被打的人倒是反应过来了,可他没躲,愣是受了这一下。

“文远水,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把凳子放下!你打孩子干啥?”

这实木的板凳打起人来可不是什么轻轻一下,文青海靠着墙,倒抽着气,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痛麻了。

看来他爹是真生气了,这一下是用了力的。

不过既然决定说出来,他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点打他还扛得住。

“媳妇,你听听,他说的什么?你还护着他!他竟然!”文二舅都没好意思把话再说出口。

抄起板凳准备再来几下,文氏见状赶紧挡在了儿子面前。

这两父子真是亲生的,活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脾气爆,一个看着和顺,实际上两父子都死倔,认定了的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点在嫁给文远水后,文氏就明白了。

这会儿轮到自己儿子,她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你给我坐下好好说,你是不是想打我?”文氏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此刻也只能用这个办法。

不然这两父子一个下死手,一个死倔着不躲,真得躺下一个才算是完事。

见媳妇生气,文二舅提着凳子的手立马就松开了,把凳子丢到一旁,他讨好的笑:“媳妇,我怎么会想打你呢,我是打这个兔崽子。”

说到兔崽子,他又狠狠的瞪了站着的人几眼,文青海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照单全收。

“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要打我呢,有什么事好好说。”

见他放下凳子,文氏松了口气,也不挡在儿子面前了。

然后就是文二舅带着媳妇坐着,文青海……跪着。

“你个小畜……你说,你是咋想的?你是不是看人家可怜,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人家了?”

文二舅在媳妇“和善”的眼神下,把脏话咽了回去。

也对,骂他小畜生感觉在骂自己似的,毕竟自己是他爹,他是小畜生,那自己……

“爹,娘,我没有欺负他,我是想娶他当夫郎的,怎么会对他做那种事?而且他都不知道我对他有别的心思,我也没觉得他可怜,他只是遇人不淑而已,他有什么错呢?明明是负心汉的错!”

文青海一听他爹这么说,赶紧开口解释。

怎么他爹把他说得像个登徒子似的?

而且还说什么欺负人?他手都没摸过!清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