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个照发群里，让其他部门羡慕羡慕。”
“对，对对，一定要发，炫耀炫耀。”
员工内部群。
【我去，前两天不是才团建过吗？你们怎么又聚？】
【这是哪个地方，看起来不错，下次我们也去。】
【你们21楼也太不够仗义了，偷偷出去吃独食也不告诉我们。】
【他们产品部向来就是这样，还老是嫌弃我们技术部的人太死板沉闷，跟他们聊不到一块。】
【赵秘书，小美，你们总裁办的人管一管21楼，不然我们心里不平衡。】
……
汪总监拿出手机看了眼，瞬间沉下脸。
着急地教训他们，“你们，我说你们就是，就是学不会低调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拿出来炫耀一遍，群里人多嘴杂的，总裁什么臭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冷漠无情的性子，要是楼上的真的告诉总裁，你们就等着……”
“咳咳咳……”
“汪总监，你喝口水。”旁边的同事一边注意着尹夏璃的反应一边快速上前拦住汪总监，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她还在呢。”一个女同事咬着牙小声对汪总监说道。
汪总监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都忘记尹夏璃还坐在对面。
他推开了他们，清了清嗓子，笑呵呵看向尹夏璃，拿起酒敬她，“尹律师，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总裁人挺好的，年轻有为又领导有方，我们都是很尊敬他的，还请麻烦你不要…”
“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他脾气差，又冷酷霸道，还喜欢欺负人，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尹夏璃努力憋着笑，打断他的话。
“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无非就是怕她跟顾沉衍告状。
不过想想就觉得好笑，顾沉衍这个老板，在员工眼里，印象不是一般的差。
汪总监闻言，露出了轻松的笑。
“是吧，夏璃都这样觉得。”他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尹夏璃忽然想问他们，“顾总平时在公司，是不是很凶？”
“……”
几人集体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他就是，情绪还挺不稳定的，有时候脸黑得像狂风暴雨，有时候又挺开心的，然后没几个小时又变了。”
“主要是，公司的人都怕他。”
“是啊，有一次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都吓死了。”
……
“你们说的这点算什么，他开会发的脾气才可怕，就你们这点抗压能力，指定能被吓哭。”汪总监也开始加入了议论。
“你们不知道我们帮你们扛了多少压力，每次跟他开会，他就这样坐在那，文件一甩，指着一个个批评，‘这做的都是什么垃圾，公司请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你们身为负责人，就拿这些垃圾来应付我的？那么多人都死了吗？都没有脑子吗……’”
汪总监说着，还模仿了起来。
“太可怕了，汪总监，真是辛苦你们了，我还是安安心心当我的小职员吧，安全一点。”
尹夏璃听着也是一愣，顾沉衍对他们那么凶的吗。
汪总监越说越激动，“这还不算什么，我们最怕的环节，是每次结束时他还问我们有没有问题，我们哪敢有问题，一个个坐在下面连气都不敢多喘。”
“然后他就开始问赵秘书，赵秘书就会点人回答，赵秘书也真是，每次都会点我的名，还好我经验丰富抗压能力也强，每次都能完美应对，要是你们，我估计尿都吓出了。”
“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一点我们更想吐槽，就是开会时间，我们有人缺席他就发脾气，结果，有好几次他自己都不来，时间改了又改，尤其是前段时间有一次，他莫名让改时间，结果他下午又突然出现在公司，一来就说开会，也不提前通知我们。”
后方不远处，顾沉衍站在他们后面，脸色愈发阴沉。
深邃幽寒的眼睛死死盯着汪总监。
赵杰和小美站在一旁，汗都冒了一地。
尹夏璃沉默听着，挤出一丝苦笑，脑子不自觉浮现起他的脸。
看来是得好好和他聊一聊了，他这老板当得，太疏离民心了。
跟他说话都不敢，有什么工作问题更加不敢提出，这样下去公司还怎么发展。
尹夏璃：“汪总监……”
“是吗？汪总监。”顾沉衍清冷又响亮的声音传来。
“当然是…总…总裁好！”
汪总监不经意抬眸望去瞬间，眼睛顿时睁大，吓得立马站起，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下完蛋了。
其余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石化。
尹夏璃也错愕住了。
他怎么来了。
顾沉衍近了些，眼睛冷冷扫视了他们一圈，冷言出声，“你们就是这样在背后嚼老板舌根的？平时上班不认真，现在来抱怨了？干不了就收拾东西走人！”
集体吓得连连低着头，身体都在颤抖。
尹夏璃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还不是一般的凶。
汪总监战战栗栗抬起头来，“对，对不起总裁，我该死，我深知不对，我愿意接受处罚。”
南宫凌听到了吵闹声，从后厨走了过来。
看到顾沉衍，愣了一下，朝着尹夏璃走去。
顾沉衍看到了南宫凌，刚消下去的一点火瞬间又飙升，“谁让你们来聚餐的，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私自组织活动，尤其是这家餐厅，谁要是敢再来第二次，直接开除！”
众人：“！！！”
尹夏璃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他，简直被他气死。
要不是碍于现在那么多人看着，她一定直接上前骂他，捶他两拳。
难怪员工对他印象那么差，原来好感度就是这样被他一点点败没的。
他这样，尹夏璃都忍无可忍。
更不用说他们每天还要看他这副脸色了。
顾沉衍见南宫凌越走越近，立马往前走，想把尹夏璃拉过来。
尹夏璃察觉，快速后退了几步，躲在王小雨身后，垂着眸不去看他。
顾沉衍怔住，停在他们两米远。
看着她。
“老顾，那不是老顾吗？”陆择霖随着声音看去，立马起了身，冲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