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术虽然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但她努力保持冷静,小心翼翼地探出躲在窗格下的小脑袋。
她知道,自己的气息被小火团的佛息所遮掩,按常理来说,狼妖应该无法发现她们。
即使小火团传音时气息外泄,那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狼妖却能准确地捕捉到她们的方向,这让花白术不禁感到惊讶。
花白术小心翼翼传音地问道:“前辈,你能感应到我?”
时苏叶见是一头小熊崽模样的生物,她再次仔细打量,随后轻笑一声:“原来是一头小猎猎,真是难得。你究竟是得到了怎样的机缘,才能踏入修行之路呢?”
她这一笑,犹如春风拂面,美得令人心动。然而,花白术却立刻警惕起来,她提醒自己保持神魂清醒,生怕被这美色所迷惑。
“咦,你的神魂竟然没有沉沦在我的幻术之中。”时苏叶有些惊讶,风狼族的幻术对她竟然毫无作用。
花白术心中一动,想告诉这位美人:“这一招,其实之前有位美男也在我身上用过,现在我已经对它产生了本能的免疫。”
然而,她深知在佳人面前提及另一人的美丽,无疑是自寻死路。
“前辈,晚辈修的是佛门功法。”
时苏叶选择保持沉默,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这些年,她除了聂青之外,几乎与外界隔绝,如今能有人与她交流,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是魔族还是人族?聂青把你囚禁在哪里?”
花白术微微一愣,这才知道那位医修名叫聂青,“前辈,晚辈花白术,来自剑宫,同我一起还有几位师弟,我们被关在二楼。”
“剑宫?”时苏叶在听到“剑宫”二字时,眼神微变,她也就明白,这样的修为什么聂青要抓来。如今试药的修士修为往往要达到结丹中期以上,而剑宫的修士,聂青几乎是见到一个就抓一个,毫不手软。
花白术见她的神情突然变得伤悲起来,小心追问道:“前辈,你知道剑宫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恨剑宫吗?是不是和你有关?”
一连三问,问得时苏叶沉默以对,她拉回思绪,“小家伙很聪明,的确,和我有关,不过,那又如何?那人找了几十年也没找到这里。”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个人的失望,但在这失望之中,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心疼。
“啊!不是吧,真是大长老的相好!”花白术在心中咆哮,她的嘴巴再次张成“o”型,并不是因为猜中了这件事而惊讶。而是,眼前这位大美人,与她脑海中那位干瘪的大长老形象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差这么大,
这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难道大长老他上辈子是天道?
“呵呵——,”时苏叶被她蠢萌样逗笑了,声音中充满了轻快和愉悦。
“在笑什么?”
话音未落,聂青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房间中。他显然被时苏叶久违的笑容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时苏叶对聂青一声不响地出现早已习惯,她迅速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阴沉,“无聊,就发发颠!”
她的冷淡和不耐烦,聂青已经习以为常。当猜到她是因为花白术而展露笑颜时,他心中的恨意如洪水般汹涌而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哼,我来是让你见他最后一面的。”
时苏叶眼皮都没掀起一下,仿佛将聂青的话当作耳旁风。
直到,一面再熟悉不过的椭圆形镜子凭空悬浮在房间中央,镜面光滑如镜,清晰地映照出一切。镜子的背面镶嵌着一块极品灵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聂青手一挥,镜面如涟漪般上下不停滑动,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位苍老干瘪的老头子身上。他身上的法衣已经破烂不堪,几乎快变成布条,手中紧握着一柄断剑。他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似乎能感受到对面有人在看他,也猜到了是谁。
“聂青,”老头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深渊中传来。“你就是一怂货,只会躲在暗处缩头缩脑,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把你当作朋友。”
时苏叶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之人,她的心跳加速,身体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缓缓向那面镜子靠近。她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那镜中的影像,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激动:“跳跳……”
花白术听到这个名字,嘴角忍不住使劲抽动。她记得第一次听到大长老这个名字时,那时只是觉得有些特别,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因为脑海里浮现出一头可爱的小羊在草地上欢快蹦跳的温馨画面。
然而此刻,在如此激动与悲喜交织的氛围中,听到时苏叶如此亲昵地称呼他,她真的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震撼和印象,她相信会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伴随她一生。
聂青目睹着心爱之人此刻的困境,心如刀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神情变得木然,双眼紧盯着镜中被几位黑衣人围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亲自出手。”聂青的声音冷冽而无情,“被死气缠身,心如刀绞的滋味不好受吧?这,就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你可得好好珍惜。”
时苏叶看着画面中那几位黑衣人神情僵硬,心中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所在之处。她猛地转身,愤怒地看向聂青,厉声质问道:“你竟然把他骗到尸骨窟里去!聂青,你究竟给了关江什么好处,让他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来帮你杀人?”
聂青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淡淡地回答道:“什么好处?当然是比杀杨跳跳更值价的东西。比如,能让尸修成功晋阶化神的药剂。”
他瞥见时苏叶失望且心疼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继续说道:“至于是怎么把他骗进尸骨窟里,我不过是告诉他,关系到剑宫未来那位关门弟子在我手上。这些年,你也看清不是,剑宫对他而言就如同生命一般重要,我只需稍微夸大其词,他便不会有所犹豫地前来。毕竟,这些年来,我骗他的次数也不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