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两位过奖啦。”王鑫生意头脑没的说,情商却不敢恭维,竟没听出两位的言外之意。
“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你不宠,偏偏跑到外面沾花惹草?”
王鑫明显不悦,意思是怎么警察不办案倒跑我这来管私生活来了。
“冒昧问一句,你和老婆关系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过20来年了,还能有什么感觉,就和左手摸右手一样。
不过她倒是乖,不像你们这么瞎打听,钱我自然是少给不了她,相安无事不挺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大力竟觉得他说的也没毛病,可是转念一想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呢,没有爱情的婚姻该不该将就呢。
结婚20来年说的不就是蔡队嘛,大力真想问问队长是怎么看待婚姻的,是否时间久了爱情不再,亲情和道德维系这一纸婚约。忽然他放开了过去的这份感情,在他心里爱情是唯美的,他不希望有一天时间把它埋葬,与其那样还是活在记忆里也好,不触碰就不会消失。
从办公室出来,蔡队觉察出了大力的异样,“怎么,查案子还把自己给整迷茫了?”
大力并没说话。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缘分,感情这个东西要没有对错之分,爱与不爱有时候不受自己控制,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恪守本分,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得意忘形,那样的话对另一方是不公平的。因为她把最好的都给了你。
当然,更不要因为怕失去就不开始,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有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要对得起自己。
加油啊,我可不希望我的组员都打光棍,只知道破案,那局里别人会说我只顾自己,不考虑别人的。”
大力还是没说啥,只回馈了个浅浅的微笑。
“蔡队,我们接下来的方向是啥呢?感觉不知道查啥,凶手杀完人就销声匿迹了。”
“销声匿迹不怕,我们重案队员就是干这个的。不是查到了羊毛嘛,继而锁定了王鑫的悦众SUV。”
“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这羊毛也说明不了啥,死者刘文慧生前是他助理,总一起跑业务,坐车是常有的事儿。我们只能往这上想,却不能拿出来说事儿。
至于高跟鞋就更有点儿捕风捉影了,从车里扔下和从袋子里扔下没分别,都是把后跟磕破,也就是说我们还在原地转悠,除了痕检和法医报告,外加把嫌疑人排除掉,没任何进展。”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蔡队这根定海神针出马,稳定组员的情绪。家里那边吴局的压力很大的,有好几次蔡队出警都看见记者围着老吴头儿,可就像老头和自己说的一样,他从未给过自己一次压力,这就是老刑警之间的信任吧。为了这份信任,蔡队也要不畏艰辛,把案子破了,让大家对重案组有信心,让老百姓对人民警察有信心。
“不然我们申请搜查证,查一查王鑫的车?如果在车上找到了证据,他不认也不行不行。”
“过了这么久,有证据恐怕也被处理了,我们若因此打草惊蛇,之后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那我们就只能在这等狐狸露出尾巴啦?”
“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如果等错了地方,恐怕露出尾巴我们也看不见。”
的确,凶手在暗,正义在明,如果扑错了方向,就离真相越来越远了。蔡队决定退回到最初的地方,多给自己几个选择。有时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不错的选择。
回到案发现场,周围已不是案发那早那么安静,周围是喧嚣的叫卖声,到了饭点儿,好多人出来买饭,成就了午饭行业。
“蔡队,不然咱也吃点儿啥吧,这肚子饿了,脑袋也快不了哪去。”赵军把车停在路边,提议先吃饭,后干活。
蔡队回头看向驾驶位后的小彤,小彤也眯着眼睛频点头。少数服从多数,三人挑了个离案发现场最近的摊子,坐了下来。
三碗馄饨加量,不能喝酒来三瓶汽水,也是很满足的。
赵军本想逗逗蔡队,既然不饿为啥馄饨还加量,不过看到他又是陷进去的眼神,主动放弃了。
死者鞋不在脚上,说明不是自己走到这里,否则无论自己或是凶手都没必要把鞋脱掉扔到一边。
就说明之前的判断是合理的,死者是被人开车带到这里的,那为什么单单是到了这里被扔下去了呢,为什么不是别的地方呢?之前法医给出意见死者可能被人用了麻醉性药物导致昏迷,蔡队推测很可能车开到这时,因为要过药效了,死者要醒了。凶手决定把她扔下车。
可是问题又来了,凶手把死者迷晕的目的是啥呢?如果是报仇为什么要等到她醒,完全可以在昏迷时就解决问题。还是劫色呢?抓她回家,半路醒了抵抗不从,没办法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好像为了淫欲杀人又犯不上,大街上那么多色情服务花点钱就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呢?除非是疯狂的暗恋者才勉强符合逻辑。思来想去还是劫财的可能性大一些,先将人迷晕弄上车,然后等醒来时要银行卡和密码,死者坚决不给负隅抵抗,凶手这才将她杀掉。
但是问题又来了,在人醒时一刀毙命并不容易,即便凶手懂得医术解剖,在运动时不伤及其他地方分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些疑问还不算啥,最关键的还在后面。凶手既然知道颈动脉杀人,那么他一定知道伤及颈动脉后不只会流很多血,而且会一瞬间喷射性血流如注,如果在车上动手,势必会搞得满车是血不说,搞不好还会弄到车棚上。而且如果在车上杀人,一瞬间涌出的血量是巨大的,凶手再把她拖到路边,之后流的血液应该不足以寖透全身。
所以终上所述,蔡队得出结论,凶手是先将尸体拖下车,再实施杀人的。
虽然只是想出这么一个问题,杀人动机还琢磨不透,但是蔡队已经很开心了,满脑瓜子是汗地喝光了瓶子里的汽水,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