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缓步走进了佛堂,眨眨眼问道。
“怎么,无忧,你很怕阳光吗?”
里面原本横七竖八摆着的尸体已经全部消失了。
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血渍,凌乱的毛发。
无忧俏脸上鼓着腮帮子,脸颊红润的如同朝霞。
很快便身体变小缩回了背篓,头紧紧地低着。
露出惊恐之色的盯着那。
已经将‘毒舌’探到了屋内的阳光。
“你看不到吗?炭治郎,麻烦过来一下吧!”
无忧扭过头,示意他将自己背起来。
要不然根本没法在太阳下走啊!
炭治郎嘿嘿一笑,快步的跑来。
拉起背绳轻柔的背起,虎躯一震道。
“谢谢你啊!无忧,我一定会把你变回人类的。
到时候你就能在太阳下自由散步了。”
无忧心里暖暖的。
自刚才炭治郎拼了命,只为了让我少受点伤起。
我的心脏就狂跳不止,现在总算是慢下来了。
“我相信你,炭治郎。”
“加油,去下一站吧!
还得找富冈义勇所说的鳞泷左近次先生呢!”
炭治郎一愣,他没想到无忧的记忆居然如此之好。
手按压了一下衣服组成的绷带,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只是觉得肚子有点空,应该是饿了吧!
“嗯,对了,那个人呢?”
……
屋外,零零星星的有着几个刚刚搭好的坟包。
鳞泷左近次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祷告着。
头低在胸前,神色肃穆。
炭治郎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这位戴着天狗面具的男人。
一定是位心里善良的人!
就正如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和纯真的善良味道。
“请问……”
“我是鳞泷左近次。”
【好巧!】
鳞泷左近次站起了身,背对着炭治郎。
足足比炭治郎高了一尺,炭治郎抬眼望去打量了一番。
未缓口气,就又听到。
“富冈义勇给我介绍的人就是你吧!”
声音洪亮且中气十足,给人一种沉稳和成熟的感觉。
炭治郎立马站直身子,面对今后的师父可是非常激动的。
“是的!”
“我背后的小姐叫无忧。”
无忧嘴角抽了抽,既然都能轻易说出你名字。
那么肯定是富冈义勇,提前告知了鳞泷左近次。
还说,炭治郎果然太耿直了。
“炭治郎。”
声音突然变粗,仿佛带着怒意一般。
但却让人如临大敌,心神一颤。
更何况鳞泷左近次现在戴着天狗面具呢!
脾气古怪着呢!
“我且问你!”
“当你背后的女鬼吃人时,你会怎么做?”
铮!
空气突然变得如同泥沼般粘稠。
炭治郎一时间呼吸不畅。
瞳孔骤缩,迟迟没有反应。
而鳞泷左近次已经转身走来。
无忧更是一惊,果然这是个无法规避的问题。
也是加入鬼杀队,完成支线任务的必经之路,该怎么做?
啪!
巴掌声硬生生地穿过背篓传到无忧的耳朵。
尖锐的如同猫爪子般直挠心。
无忧浑身难受,很不是滋味。
“判断做的太慢了,你做判断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最后居然还得靠身后的女鬼才能砸下去。”
“如此慢,怎么行!”
“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为什么没能立即回答上来?
是因为你的决心还不够坚定!”
“我自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
鳞泷左近次顿了顿,眼眸中带着点异样的神色。
他居然能看到一只面对鲜血而不食,拯救人类而不犹豫的鬼。
但鬼杀队千年以来吃了太多的亏,只得格外小心。
哪怕是刚才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鳞泷左近次也还是要强调一番。
“当你背后的女鬼吃人时,你要做的事有两件。
杀了她,然后切腹自尽。”
炭治郎愣在了原地,他相信无忧。
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也从不想杀了她。
但鳞泷左近次最后的话,打破了这一幻想。
“带着变成鬼的无忧,你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无忧心神一震,就是不知以前吃的人算不算?
如果算得话,炭治郎就是切千百次都还不完啊!
【温馨提示:女装形态下与男装时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
因为宿主最近才穿女装,未吸食人类。
所以不算,请不要有负罪感。】
【系统会全力保驾护航,请宿主再接再厉。】
正当这时,系统的救场就显得尤为重要。
无忧不免松了口气,随后贴着背篓,轻声说道。
“炭治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炭治郎一愣,感激的扭头望着背篓。
更准确的是里面的无忧。
有鬼如此,何愁天下受鬼之难哦!
鳞泷左近次听到了这句话,却没有声张。
作为培育师最主要的便是培育优秀的人才。
也就是新鲜血液,而更重要的便是。
不能混进去任何叛徒。
“但是你给我记好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将来无论你们遇到什么情况。
都不能让她,夺去无辜之人的生命。”
鳞泷左近次胸口有些起伏,看似也有些激动。
扭过身子,深邃的目光眺望着无尽的远方。
【当然,这世上能被我杀的人,有谁是无辜之人啊!】
无忧朱唇微张,吞吐着丝丝缕缕的白气。
背篓里的空间甚小,无忧几乎只能够蹲坐着。
白气化为蚕丝一点点缠绕成一块布。
随即变成了一叠衣袖,盖住了玉臂。
“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鳞泷左近次敦促道。
“是!”
既然这是变强的唯一办法。
说不定能通过这次的拜师,找到让无忧变回人类的办法。
炭治郎神色变得严肃,站直腰杆道。
“好,那么接下来。
让我来测试一下,你是否适合成为杀鬼剑士吧!”
鳞泷左近次扭转天狗面具,直勾勾地盯着炭治郎。
脚下如同点了火一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间如履平地。
“跟我来。”
……
天边的云彩烧红了一片,几座高大的山岳合并在一起。
共同托举着这炙热的夕阳。
不时窜出几只白鹤,高展鹤臂,从太阳周围徐徐降落。
随后又稳稳地落在山头,小歇一会儿。
哒哒哒!
哒哒哒!
无忧吧啦着系统指示的时间,是个巨大的电子屏幕。
长和宽均无界限,而且只有自己看得到。
黄昏——七点!
“呼呼呼!”
炭治郎喘着粗气,胸腔内不断被挤压到一起的内脏。
无时无刻都在施加给他无尽的痛苦,他却没有喊一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