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二老本来还挺高兴的,毕竟是带儿媳回来了。
他们见过照片,是个很漂亮的美人,比那小家子气的徐佳丽,看着顺眼多了。
可是当看到真人,周家二老气得扭头就走。
居然是个疯子!
周浩宇不敢告诉二老真相,怕他们说漏了嘴,于是便说张静娴怀了他的孩子,二老不认也得认,而且,他还要和张静娴在村子里办酒,让全村人都见证,他们是夫妻。
周家二老气得跳脚,儿子玩弄一个疯女人也就算了,搞大了肚子他们也认,等孩子生下来,去母留子就好。
没想到还要办酒……
乡下人一般都不看你领不领证,只认你吃席带回来的女人。
他们含辛茹苦培养出的大学生,竟然娶个疯女人,周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想到他们沦为整个小河村的笑柄。
周家二老丢不起那个人!
但周浩宇却坚持要办酒,要祭请祖先,承认张静娴的身份。
在二老眼里,就是鬼迷了心窍。
他们不知,周浩宇是做给K先生看的,毕竟他也不可能真的跟张静娴去领证,只能用传统的形式,证明张静娴是他的妻子,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
拗不过周浩宇,二老还是办了婚礼。
但周老太太心思活络,觉得还有机会能挽救一下。
她虽不喜欢徐佳丽,但现在看来,徐佳丽比这个张静娴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起码是个正常人。
张静娴是疯的,谁知道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遗传,也会有疯病?
于是她联系了徐佳丽,让她回来劝劝周浩宇,阻止周浩宇做傻事。
徐佳丽本来就对周浩宇有感情,突然被分手,她都快气疯了,得知他大张旗鼓要娶一个疯女人,她感觉受到了侮辱,气势汹汹地回来找他。
婚礼当天晚上,她在周老太太的帮助下,直接冲进了婚房,把张静娴丢了出去,跟周浩宇滚在了一起……
从那天起,徐佳丽就住在了周家。
周老太太和周老爷子都默许了徐佳丽,把她当做儿媳妇。
至于张静娴……听话的话就去睡柴房,不听话就关到杀猪的屠宰房里,用铁链锁着。
结果一个月后,徐佳丽也怀孕了。
周浩宇就跟皇帝似的,大老婆小老婆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前后脚地怀孕。
一时间,村子里风言风语四起。
周家二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算啥,这证明他们的儿子能耐啊!
他们的儿子可是大学生,找两个老婆怎么了?他周家的优良基因,就是要多多开枝散叶,发扬光大啊……
“后来,张静娴肚子有了动静,我们就去找稳婆来给她接生,接生的过程出了点岔子,但好在孩子顺利地生了出来,我把这个消息告诉K先生后,他当晚就亲自来接孩子。”
当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糯团,另一个就是那个男孩。
K先生只要了男孩,看也不看糯团一眼,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说糯团活不了两天了,带走也是浪费表情,让他们自行处理,埋的时候把一个黑盒子一起下葬。
“三天后,糯团突然就出不来气憋死了,我把他和黑盒子一起埋了,谁曾想……糯团竟然没死!”
这糯团的命也太大了,都被噎得没有呼吸,还被他埋在土里,这样都能复活。
村里人都说,糯团命大,将来肯定有出息,让周家好好养。
就连村主任都惊动了,还来周家调查情况,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故意丢弃孩子。
周家碍于村里人的目光,生怕被人报警抓起来,就勉强把糯团留下。
“糯团回来当晚明明好好的,张静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冲撞了徐佳丽,害得徐佳丽早产,我们去请稳婆时,张静娴突然偷跑出去,一路狂奔跑去后山,失足掉下了涵洞里……”
小河村的后山,是一片卡斯特地貌,地上有很多雨水侵蚀出的暗洞,这些洞很是隐秘,就算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一不小心也会踩空。
一旦掉落,下面要么是万丈深渊,要么连接着地下河,总之不可能生还。
“我去追她,亲眼看到她在我眼前消失,掉进了下面的岩洞里,那个洞深不见底,我用手电去照都照不到她,肯定已经没了……”
“我本来想实话实说,但是我妈担心,村里人知道张静娴掉到洞里,会下去捞人,万一惊动了上面,可是要惹上麻烦的,干脆就说她大出血,血崩死了。”
为求逼真,他们还立了一个衣冠冢,假装是张静娴的坟墓。
“事情就是这样……”周浩宇痛哭流涕:“我知道的事已经告诉你们了……”
刑道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已经浑身凉透,手指狠狠扣着扶手,才勉强忍住杀人的冲动。
没想到小师妹经历了这么多波折!
那个跟在她身边的高大男人到底是谁?会是小糯团的父亲吗?
还有那个神秘的组织和K先生,他们又是什么人?
最后的最后,静娴师妹的儿子去了哪儿?
他们带走那个小男孩,到底想做什么?
刑道感觉到,一张密不透风的阴谋大网,死死将他给罩住,或者说,想将整个灵山都罩住想
于是他问了周浩宇的具体时辰,把生辰八字发到了林子。
很快,林子楚就推算出了结论,周浩宇的命格正好是跟张静娴契合。
张静娴命格特殊,又是子时生人,有好几种不同的命运,而周浩宇便是契合的其中一命。
看到这儿,他一阵后怕。
如果糯团和她弟弟,真是周浩宇的孩子,那么就真的麻烦了……
好在,糯团的生父不详,给这件事带来了巨大的变数。
“这边我会继续去查,你接着审。”林子楚挂断电话,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向来冷峻的冰山脸上,痛苦到无法言喻。
他拨通了秦枫的电话,声音冰冷至极:“随我去北城一趟。”
关于小师妹的事,他要亲自调查!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糯团正在院子里,跟着顾爷爷学习种花。
她拿着一把小铲子,正打算给花盆里填土,突然手指一疼,被木头刺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流血了……
这时,手腕上的柳玉树嗅到了血腥味,慵懒地睁开眼帘:“不好,你身边的人要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