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森林里响起重物砸地的轰声,折返回来找牛形木雕的玉书贤看着这狰狞的庞然大物,皱眉思索。
这玩意儿差不多是金丹期后期的实力,而她借取绕玺的妖力只够发挥出金丹中期的力量,再转换为雷法,更是只有金丹初期的威力。
灵力外放总是多少有些许削弱,那如果只用来护体,或者说内循环呢?
玉书贤蹲在树冠上,取出护甲穿戴好,催动淬体决,自从进入金丹期,她还没来得及修习下一阶段的煅体录,金丹期使用淬体期的淬体决不知作用如何。
待牛妖路过玉书贤所在树冠下,她一跃而下,落在牛妖颈后,将重组为长剑的千机狠厉刺入牛妖脊椎。
牛妖狂躁地甩头,爪子抓挠颈后,在被摔落前,玉书贤趁机通过千机打入牛妖脊椎一掌雷流,拔剑就跑。
她没有用出所有妖力,这一击只能使牛妖行动受制,但也够用了,趁现在去找牛形木雕,破了阵眼才是首要。
跑到原处,玉书贤扶额,低声骂了一句,那翼狼竟然还在这里。
回想了之前的对话,玉书贤推测这迷阵是为了困住堕妖,破阵需要破坏木雕,除非她是化神期之上才能无视迷阵,随意进出。
难怪翼狼非要带走她,能针对堕妖的术法,妖族里只有火系或雷系的仙兽才能做到,一般的妖兽都无法精准打击堕妖。
不远处狂躁的牛妖吸引了银羽的注意,他以为玉书贤遇到了牛妖,动身赶往那里,玉书贤见银羽离开,待他走远后立刻去拿牛形木雕。
玉书贤对储物袋里大快朵颐的煞气问:“还有一个牛形木雕有阴邪之气,要不要?不要我就直接雷法破坏了,着急破阵出去。”
煞气伸出一只手感受了一下木雕,摇摇头:“太少了,你直接破坏吧,血煞尸比这玩意儿强百倍。”
“行。”玉书贤催动雷法,一指木雕顶部,瞬间成渣。
还没等松口气,迷阵扭曲,周遭景物邪气大盛,植被似在张牙舞爪,玉书贤一时间傻了眼,这迷阵困妖的同时还有压制邪气的作用?
那她破阵不就成搞破坏了?
邪气大盛,低阶生灵直接嗜血化,尤其是植物,开始喜食血液脑髓,有了攻击性,这其中藤蔓类最危险。
现在出去是能出去了,但这烂摊子她不能不管,现在这情况不说生灵涂炭,但绝对间接造成杀孽。
想明白这一情况,玉书贤扶额,嘴角抽了抽,她为了破阵出去,牵扯到的事物着实不算少。
煞气刚跟玉书贤说完话吃了一口,突然感受到浓烈的邪气,眼睛都绿了,嗖的一下冲出储物袋,嘿嘿嘿笑个不停:“哎呦~小贤贤真是心里有奴家啊~好久没见这么多邪气了哈哈哈~”
“……吃点儿?”玉书贤估算了一下,就算把绕玺所有的妖力都用来释放雷法,也只能勉强祛除这里一半的邪气,但对煞气那无底洞一般的食量来说,真就是刚刚七分饱的程度。
“好呀好呀!只是需要小贤贤帮帮奴家呢~”煞气猛地扭头盯着玉书贤的双眼,目光游移到她的丹田处。
玉书贤心中感到不妙,后撤一步,凝重地看着欣喜若狂的煞气,沉声:“帮不了。”
煞气帮过她不少,玉书贤承情,但她搞的幺蛾子也没少过,这就得三思了。
煞气顿时梨花带雨,手捂心口,声音凄凄:“奴家就要想起自己姓甚名谁,这对奴家来说很是重要的~你我相伴多年,难道你不想有一大助力么?”
见玉书贤在犹豫,煞气缓缓靠近她,声音蛊惑:“小贤贤~奴家从未吃饱过,此次若能更进一步,奴家可不惧鬼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不惧鬼王?玉书贤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能去鬼界,这是最强的底牌。
煞气抓住玉书贤眼里的动摇,她盯着玉书贤的双眼,眼白变为淡粉色,玉书贤的双眼有一瞬的失神,缓缓点头,声音轻飘:“好……”
话音未落,煞气瞬间钻进玉书贤的心脏,眨眼间,玉书贤的指甲暗红,双眸血红,青丝变赤发,脖颈处青筋明显,青面獠牙,宛若厉鬼。
她微微闭眼,陶醉地深呼吸,再睁眼,眼白已被黑色代替,低声笑着,音量逐渐增高,最后化为癫狂大笑。
玉书贤的神魂已在识海中昏睡,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她吸收完阴气还能做点别的。
她闲庭信步走到牛妖边,抽出千机重组为匕首,熟练地肢解牛妖,顺便塞嘴里吃几块,很快肢解完毕,收到储物袋,拍拍手,站起身,走向密林深处。
那里还有一只狼妖,虽然不是堕妖,起码是个四阶,吃了他大有裨益。
同时,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于她张开的双手上,不过片刻,这阵法内的所有阴气已被她收集,双手像和面一样将阴气团成一颗鸡蛋大小,扔进嘴里咽了下去。
她眼中红光闪了闪,捂嘴打了个哈欠,真是吃饱了就犯困,这阴气纯度不高,但胜在量大。
空中隐约有破风声袭来,她侧首看去,是那翼狼来了。
银羽看到玉书贤还没来得及高兴,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危险诡异气息,急刹着停在远处。
待玉书贤转过身来,银羽凝重地看着非人的她,这是堕魔了吗?
但人类修士堕魔是失去理智,而非失去人性,看玉书贤现在这情况,更像失去人性,理智得很。
那就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紧接着,玉书贤向他走来,银羽站在原处,看着她走来。
她走到他面前不远处,轻笑着,舔了舔嘴角,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
是食欲,在银羽眼里却是色欲,难道她被色鬼附身了?但是不应该啊,从他布阵到现在,这阵法里从未出现过鬼类。
她再次捂嘴打了个哈欠,真是太久没吃饱了,一下子吃饱反而有点消化不良的意思,看来在小贤贤醒来前吃不掉小狼妖了。
她遗憾地想着,又舍不得如此大餐,要是能带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