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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一方大喜,天降雷罚没有落在自家这边,而是落向辽军那里,虽然还不知打中了谁,但料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几位太监首领甚至幸灾乐祸起来。

种师道作为主帅却没有这样的心思,意有所指的环视一圈,道:“此举证明,真人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你们之中私底下的某些言论可以消停了。”

几个神宗暗中埋下的将领眼中闪过异色,但很快隐去。

种师道也只是提点一下,就继续关注乔平安接下来动作。

耶律重元与耶律明月同时得传讯兵通报,萧千绝已经命丧天罚之下。

齐齐骇然色变,

不知后果如何,碰头商量起对策来。

见乔平安话里有话,扫地僧不由再次问道:“他是谁?”

“不是我又不是你,但雷打下去了,你觉得祂是谁?”

乔平安没有挑明,手指了指天上,继续观察下方战场。

这样近乎明示,扫地僧终于意会,神色一变,低头念诵阿弥陀佛起来。

“是佛祖还是天帝,老僧一辈子吃斋念佛,没有遇见一次真神,乔居士话中之意已经碰到数次,人与人果然不同。”

心中稍不忿,念经之声都大了一些。

乔平安不理扫地僧作何想法,对着下方众人最后一问:“汝等可持否?”

双方先天高手沉默,士卒没有上官命令也不敢喧哗。

“汝等愿持否?”二问,乔平安语气严厉了些。

全冠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挺胸向天大吼:“全冠清愿意遵守真人法旨!”

心中其实已经后悔自己反应慢了,应该第一问就赶紧答应的。

被全冠清抢了先,雨化甜跟随答应。

接着如同连锁反应,从种师道开始,宋军全体将士,依次答应。

回应之声渐趋浩大,方圆数里可闻。

辽军这边,不得不暂时放下大将被杀的现实,

“大王,能屈能伸方为丈夫,晚答应不如早答应。”耶律明月劝解。

耶律重元凝重点头,走出帐门大喊:“愿遵真人法旨!”

这句开始,辽军纷纷依样画葫,“俺也一样”似答应乔平安颁布宗师条例。

持续一刻钟,双方将士收声,场面重新回归凝重,

今天还有仗要打,体力可不能白白消耗了。

忽然,两军之间横向不远处一座山崖下,跑出一人来到阵前,大喊道:“我反对,真人没有权力这样做。”

他使出吃奶力气,可功力低微,传不到百步,几乎无人得闻。

反而勾引的两边箭手,差点射杀了他,幸好这时候两军高层就在阵前附近,心中生出不忍,喝止住了,才让他逃的一命。

乔平安也听到了这人,并不出手教训,静等他被灭杀,不料那个祂竟没有出手,

好奇之下,降下去到那人身边。

表示反对的是个胖子,约莫十五六七年纪,身量不高着一身道袍,圆润脸庞镶嵌着一双小眼睛,见到乔平安,立刻上前说道:“你的行为规范不对,有很多漏洞,我要和你再商量一下。”

乔平安见他如此普信,即想出手小小惩戒一番,哪知此念头刚起,莫名心中一阵悸动,

再次仔细端详胖子来,脸上渐渐显露不可思议,问道:

“你是谁?”

“我叫陈皮皮,来自书院。”

“哪个书院?”

陈皮皮不耐烦的摆手道:“问人家这么多干嘛,知道我是读书人不就就行了,来,聊聊你的宗师规范吧,我觉得……”

乔平安打断道:“我的规范我做主,你要提意见,要先加入乔家。”

他已经知道这少年不凡,甚至有可能是“祂”。

此话一出,少年陈皮皮思索起来,只犹豫一会,开口答应道:“好,我加入了。你给我什么身份?”

乔平安微笑道:“看你年纪,当我弟弟吧。”

“也行,我们来聊一下刚才规范。”陈皮皮靠近过来,似乎很在意乔平安的宗师规范。

乔平安挥手制止,道:“让我先把正事做完,以后有的是时间谈细则。”

“好吧。”陈皮皮一脸委屈的退后几步。

扫地僧此时收回动摇的佛心,来到乔平安身边。

“这位是?”

陈皮皮也见到了扫地僧,只瞥一眼却不和他说话。

乔平安代替解释了:“他是我刚认下的义弟陈皮皮。”

扫地僧闻言心中一跳,乔平安可不是随便之人,不由再次观察起陈皮皮,果然有些莫名气质让人心惊,佯作平静,合十拜见道:“见过陈施主。”

陈皮皮一挥手,表示收到,一副你自去吧的样子,仍然不想和扫地僧说话。

见此,乔平安几乎确定陈皮皮身份,心中计算开来。

扫地僧心中大寒,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念诵阿弥陀佛自顾自静立一边。

乔平安见扫地僧如此,就知道他也察觉了陈皮皮的不凡,开口道:“我们来看下先天宗师新规发布后,人间第一战吧。”

说着当先升空,却听陈皮皮后面大喊,不能飞行把他带上。

与扫地僧对视一眼,乔平安还是出手,抓取陈皮皮一起上天去。

“真人果然非凡,竟然能够看破世界之奥,明白清浊升降至理。”

陈皮皮来到天上不见丝毫害怕,反赞赏起乔平安的功法来。

乔平安不想与他吹牛逼,但奈何人家天生的捧哏,淡淡说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陈皮皮顿时大感兴趣起来,问道:“第一第二是谁?”

乔平安做出《现在经》第一式,指天指地道:“天一地二,我三。”

扫地僧真的很想问他把佛祖排第几,但又不敢吱声,只好当做没听见。

陈皮皮闻言一阵咳嗽,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恰同时白云再次一阵汹涌汇聚,传出几个闷雷。

雁门关双方将士见之大惊失色,纷纷找来掩体以期躲上一躲。

陈皮皮赶紧正了正嗓子,那些白云才散开。

乔平安嘴角上翘,发现了这个秘密。

扫地僧虽然目光没有扫向这边,但是天空异象却是一清二楚,陈皮皮咳嗽与雷声这么同步,不让他多想都不行。

这个念头生出,陈皮皮好奇地看了扫地僧一眼,却还是没有与他说话。

三人静静悬浮百米高空,久久不见两军冲锋和高手对战,渐渐不耐。

乔平安选择下去问问宋军主帅。

种师道回答道:“真人在天上观战,我们两方怕被天罚,已经没有战心了。”

乔平安抬头观察,也觉得那些奇怪的云朵动不动打雷闪电,的确容易让普通人惊恐不安。

可这真冤枉他了,那些白云并不出自他手,只是又不好解释,只能说道:“既如此,我不看便是。”

飞身而上,再次使用千里传音广传四野:“我去也!”

带着扫地僧,陈皮皮万众瞩目下,离开了雁门关。

双方大佬同时松一口气,却都赶紧命人把今日发生,事无巨细的传递给皇帝。

只有全冠清见着乔平安离开,追喊道:“真人,还有小人,别把我忘了。”

追赶了两三里,至再见不到空中尾气,才无助地软倒在地。

乔平安三人一路无话,平静回到杨家门,

扫地僧脸上纠结,不舍又畏惧地提出了告辞。

“那我们就此别过,今后随时欢迎大师来乔家做客。”

乔平安自然任由其离去。

陈皮皮等得不耐烦,拉着乔平安往家里跑,好似他才是主人。

乔三槐笑问道:“儿子,你带着谁回来?”

乔平安笑着解释起来,又带去见过母亲叶翠兰。

二老对陈皮皮印象非常好,轻松接受多个义子。

等到二老端坐正堂,让其拜见的时候,陈皮皮犹豫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下跪啊。”

他其实怕二老承受不起,却不能向他们说明原因。

此话一出,乔三槐和叶翠兰再好的第一印象,脸上也变得僵硬,

在他们想来,拜入乔家多的不敢说,他们百年之后,分给陈皮皮几万两银子还是可以的,完全值得一拜。

却没想到遇着个不知礼数的。

心中这样想,面上就表现出来不悦了,

乔平安见此,知道若任由发展,可能就不好收场。

“爹娘,皮皮身份特殊,不能跪拜普通农民,不如敬酒为礼。”

暗中使个父子间才懂得眼色,立刻让乔三槐明白过来。

“好吧,既然有此隐情,我们也不是那不开明的。”

当下自有人取来美酒,陈皮皮这回没有反对,给二老各自倒了一杯酒。

如此,气氛才终于恢复如初。

乔峰福威镖局上班回来,得知家里又多一人,也来见过。

论述年岁,陈皮皮刚好痴长半月,是哥哥。

乔峰开心喊出:“二哥。”

陈皮皮强笑着接受,心里却寻思:乔平安这个异界之人就算了,你这天煞孤星,还让我叫哥哥,可真不能忍。

原来他把出生日期,故意说在了乔峰的前面。

神宗在一天后就得知了乔平安在雁门关的所有作为,并且得到一个意外的讯息。

“竟然有另外一个会飞的仙人,叫做灵境大师。”

八百里加急上说,听到名字的人分不清灵境,灵净,灵镜,只是发音就是灵净。

而且那位灵净大师一身少林寺僧人打扮,猜测真有可能是玄门隐藏的高人。

“来人,速速调查清楚少林寺是否有一位灵净大师。”

神宗吩咐下去,又很快想起什么,补充道:“态度要端正,动作要规矩。正大光明的询问,不可得罪少林,明白了吗。”

那小太监恭敬领命,自去传话。

……

王君豪被父亲逼婚再娶,数月来已经不厌其烦,

择一日父亲不在出逃王家庄,来到河南信阳散心。

秋日落叶萧萧,地面昏黄。漫步其上诗意自成,总算让他心情愉悦起来。

可客栈小住几日,又生出厌倦之意。

他本江南人,水乡住惯了的,一来到山地丘陵,有些想念水汽氤氲,

于是问得附近之人,得一宝地小镜湖,边欣欣然前往。

驻足湖岸,远眺湖中,

渔歌唱晚,浪里水乡的美景在河南出现,

王君豪顿生第二故乡之感。

忽地,远远传来女子歌声,婉转温柔,悠悠清新。

王君豪闻之陶醉,不吝租金得一船只,入湖中寻找。

船行至湖中,发现竟然有一小岛,竹林掩映,有竹屋数间,显是有人居住。

王君豪悄悄下船,去寻唱歌女子。

地上石子铺路,走来别有一番雅趣,来到门外,却不能再偷偷摸摸了。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想讨杯水喝。”

果然,屋中有人听到叫喊,打开房门,出来一位端庄秀丽女子。

王君豪见之立时亚麻呆住。

女子相貌有诗赞之:

含羞倚醉不成,纤手掩香罗。

偎花映烛,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

看朱成碧心迷乱,翻脉脉,敛双蛾。

原是段正淳所写,回忆与阮星竹的相遇相知相爱的。

“公子,给你的水。”

含羞的侧着头双手捧着竹筒来到眼前,王君豪终于近距离见到了阮星竹,

似江南女子温柔如水,即使对陌生男子也如此温顺。

“公子,快喝吧,家里煮过的温水。”

阮星竹见王君豪呆愣着,怕以为水不干净,解释道。

王君豪回过神,接过来咕噜咕噜喝起来。

“姑娘一个人在家?”

阮星竹听到这句,立时警惕起来,道:“你想干什么,我会武功的哦。”

王君豪慌了,赶紧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是怕你遇到危险,如果有家人也好照应。”

阮星竹这才放心,道:“这里很安全的,基本没有外人来。而且,我爸妈武功很厉害,马上就回来了。”

王君豪也大感放心道:“如此便好,不然你一个姑娘家住在湖中心,总归不安全。 ”

阮星竹闻言不由好奇多看了王君豪几眼,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除父亲外的男子关心自己。

细看之下,她发现这男子竟然长得非常舒服,心中不觉想多靠近他一些。

阮星竹少于外人交流,不知这就是男性魅力,异性相吸。

喝完水,王君豪不想离开,呆呆驻足。阮星竹也不想他走,但又不好意思让他进屋。

两人就尬在了门口。

终究男人要主动些,王君豪开口说道:“小生王君豪,姑苏王家庄少庄主,有幸得遇姑娘,不知可否知道芳名。”

“我叫阮星竹。”

“原来是阮姑娘,失敬失敬。”

“王大哥失敬失敬。”

两人又没有话题,尴尬住了。

王君豪双手无处安放,哎哎连连,只能挠头。

“扑哧”

阮星竹少女心性,被他憨态逗笑。

“要不进屋坐坐,看你满头大汗。”

“好嘞!”

王君豪如蒙大赦,差点翘脚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