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大小姐!”
目睹诸葛琉璃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地躺在我身旁,我的心猛地揪紧。
而陈清雪原神的收集,也在此刻暂时被生生打断。
“我说过,谁敢坏我好事!”诸葛明台阴恻恻地盯着我,以及濒临死亡边缘的诸葛琉璃。
此时的诸葛明台,其面部和身材都已发生了巨大异变。
他原本那胖乎乎的,身材亦是魁梧壮硕。
可此刻,他的身材却变得极为矮小,脸上的皮肤仿若干瘪的老树皮一般。
我警觉地凝视着他。
然而,诸葛明台并未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我,而是转头望向了仍在操控毒虫的大祭司。
“你这该死的臭虫,竟然残杀了我这么多人。”
诸葛明台牙关咬得咯咯直响,紧接着骤然抬手:“天火!”
诸葛明台的话语刚落,无数硕大的火球便直冲向天,而后狠狠地砸向了地下那数之不尽的毒虫。
只一瞬,那些毒虫在巨大火球的轰击下,即刻灰飞烟灭,消散无踪。
头戴巨大猫头面具的大祭司见状,口中念起一段艰涩拗口的咒语。
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开始躁动不安,仿若有无数隐匿的力量在暗中汇聚。
他双手挥舞,一道乌漆嘛黑的光芒如离弦之箭般从其手中激射而出,与天火激烈地交织在一块儿。
诸葛明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他并未退缩半步,双手不断变幻着繁复的法诀,天火变得愈发凶猛,与那道黑色光芒死死抗衡。
两者之间的碰撞引发了强烈的冲击波,周遭的空间都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开始扭曲变形起来。
大祭司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面具上的猫眼闪烁着诡异妖异的光芒,他的身躯渐渐被浓稠如墨的黑色气息层层包裹。
诸葛明台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
只见他的指尖射出一道炫目的紫色光束,这紫色光束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朝大祭司激射而去。
大祭司侧身一闪,敏捷地躲开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他挥出一道黑色的旋风,这旋风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与紫色光束在半空中相互纠缠、厮斗。
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看到两人斗的你死我活,我也急忙再次操控着陈清雪的原神,把她往手中的手链里引。
因为诸葛明台和大祭司在争斗,也没有看到,只能看到我聚拢陈清雪的原神,并不知道我把陈清雪的原神往手链里引。
“琉璃,琉璃你怎么样了?”我看着一旁身受重伤的诸葛琉璃焦急的问道。
可是诸葛琉璃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气息有些微弱,再不治疗他就又活不成了。
我再次看向了大祭司跟诸葛明台那边,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诸葛明台逐渐占据上风,其天火愈发炽烈,恰似一轮熊熊燃烧的烈日,把大祭司的黑暗力量逐步逼退。
大祭司的怒吼在空中激响回荡,那声音仿若源自九幽地狱,使人毛骨悚然、寒毛卓竖。
他岂肯甘心就这样落败,拼命挣扎,妄图重新汇聚黑暗力量,做困兽之斗。
然而,诸葛明台的实力显然更胜一筹,他的天火仿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山岳,稳稳地压制着大祭司,使其难以喘息。
诸葛明台持续催发天火,威力节节攀升,如怒潮般向大祭司席卷而去。
大祭司在天火的灼烧下,身上不断冒出黑烟,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臭小子,你再不前来援手,我若死了,你也休想有好下场!”
大祭司苦苦抵御着诸葛明台的凌厉进攻,扭过头来,朝我扯开嗓子大喊。
“得嘞!”
我扯开嗓门高声回应,背起诸葛琉璃,给她戴上手链后,转身便撒丫子狂奔。
大祭司万没料到我竟如此厚颜无耻,当场愣了一下。
而也正是这一刹那,让诸葛明台逮到了良机。
“受死吧!”诸葛明台双掌合十,猛地朝着大祭司的胸膛狠狠砸去。
大祭司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嚎,那声音响彻云霄,其黑暗力量在天火的猛烈冲击下,恰似破碎的泡沫一般,迅速消散,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大祭司再也承受不住天火的骇人威能,重重地倒伏在地,已然没了生机。
那硕大的猫头面具,也滚落至一旁。
我一口气跑得老远,遥遥地还听到诸葛明台在我身后,对我发出愤怒的咆哮。
我跑得更快了,只想着离得越远越好,诸葛明台那愤怒的咆哮声,也渐渐地听不到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一边努力平复着略显急促的呼吸,一边暗自庆幸着:“嘿嘿,幸亏我跑得快,那大祭司和诸葛明台爱怎样就怎样吧,可跟我没啥关系喽!”
虽说大祭司若出了事,我身上的毒就没办法解开,可刚才要是不逃跑,我们恐怕都得死在那里,只有傻瓜才会留下。
我背着诸葛琉璃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影。
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看到了几个鬼影。
见到这几个鬼,我顿感无比头疼,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该死的,这百鬼阵竟然还没破掉。
不过此刻诸葛明台他刚解决完大祭司,而且还走火入魔了,应该没那么快追上来。
难道又要找个山洞躲藏起来吗?
正当我举棋不定之际,突然感觉身后背着的诸葛琉璃动弹了一下。
我心中瞬间欣喜若狂,急忙将她放在地上。
只见诸葛琉璃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无比虚弱地说道:“水……水……”
幸好我身上带着的东西都没弄丢,我的腰间还挂着之前从那黑人身上取下来的水壶。
我赶忙让诸葛琉璃倚靠在我身上,将水小心地递到她的唇边。
此时,我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愧疚。
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强大一点,或许就不用这样狼狈地逃跑了,也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痛苦。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诸葛琉璃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累极了。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守护着她,祈祷着她能尽快恢复体力。
在这寂静的时刻,我的思绪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突然,我的手指上传来一阵剧痛,犹如被烈火灼烧。
这正是之前被大祭司放出的那只蜘蛛咬过的手指。
我急忙低头朝手指看去,惊恐地发现手指上那颗透明的囊肿,已然变得有一个指甲盖那般大小,里面的黑点似乎也更多了。
我把手指凑近眼前,仔细端详,这一看,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几个黑点竟是蜘蛛。
由于距离过近,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这些蜘蛛已经长出了绒毛,正在手指上的这个水泡里活跃地蠕动着。
那感觉仿若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卵巢,正在孕育着这些蜘蛛。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踩死过“白脚蜘蛛”的经历,就是那种常在家中吃蚊子,体型异常巨大的蜘蛛。
这种蜘蛛,一旦一脚踩下去,就会爆出几十上百只小蜘蛛,爬得到处都是。
一想到我的身体里塞满了这种密密麻麻的小型蜘蛛,我这头皮都快炸开来了,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胃部也开始翻涌起来。
此刻,我仿佛能感受到这些蜘蛛在我体内肆意爬行,那种黏腻、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拼命地想甩掉这种不适感,却发现它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我。
我浑身颤抖着,试图用另一只手去触碰那可怕的囊肿,可手指刚一靠近,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想要将手指抽回,却发现它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无法动弹。
恐惧和恶心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囊肿继续变大,里面的蜘蛛似乎也在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
突然,一只蜘蛛从囊肿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它那狰狞的面容和锋利的牙齿让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那蜘蛛小小的身躯上布满了绒毛,它挣扎着从囊肿中爬出,然后迅速爬到了我的手上。
我的胃里再次翻涌起来,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我想把它甩掉,可它却紧紧地趴在我的手上,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我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视线挪移到一旁摆放着的冲锋枪,随即便伸出手去,将子弹缓缓取了下来。
我紧紧攥着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子弹头撬开,接着把里头的火药极为小心地倾倒在那令人心生恐惧的手指上。
我的心跳急剧加速,似要冲破喉咙蹦出。
我深吸口气,手微微颤抖着拿起火折子,心中默默祈祷,企盼这一招能收获成效。
当点燃火药的刹那,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猛然袭来,犹如被熊熊烈火焚烧,我的牙龈因过度使劲而被咬出了鲜血。
然而,我却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的惨叫声,生怕引来诸葛明台和那些四处找寻我的人。
火药一经点燃,便迅速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火星四处迸射。
熊熊火焰瞬间将我的手指吞没,恍若要将一切尽数吞噬。
我瞪大双眼,凝视着那些小蜘蛛在火海中苦苦挣扎。
它们的身躯开始扭曲变形,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嘶鸣。那声音仿若能够穿透人的魂魄,使人毛骨悚然。
在火焰的炙烤中,小蜘蛛的外壳逐渐变得焦黑,它们的腿脚无力地抽搐着,最终纷纷蜷缩成一团,彻底没了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刺鼻的气息,还混杂着一丝丝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这股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令我的胃部不由自主地一阵翻涌。
我强忍着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不适,死死盯着手指上的火焰,直至它缓缓熄灭。
终于,周遭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惊悚的噩梦,让我心有余悸。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
我再次看向手指,心中不由得一沉。
只见手指已被烧得漆黑,甚至有些碳化,那伤口看上去无比狰狞,令人心生恐惧。
不过好在总算是把那些小蜘蛛连同那个囊肿彻底烧焦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我喘上这口气,目光又不经意间扫到了旁边的那只手指。
刹那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那只手指上竟又鼓起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囊肿,里边还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这怎么可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再定睛一看。
那几个小黑点依旧存在,只是并未如之前那般变成蜘蛛。
“妈的!”我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些该死的囊肿会不断出现。
难道真的如同大祭司所讲,如果无法获得他的援助,待到时间来临,我的浑身上下就都会长满这些令人恐惧的小囊肿,随后从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冒出先前那种可怕的小蜘蛛。
“操!”我终究是忍不住咒骂出声。
与这种残忍至极的死法相比,早知如此,刚才我就该出手帮大祭司一把。
哪怕是面临死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痛苦不堪。
我的心中懊悔不已,思绪愈发地混乱。
若是早知会有如今的局面,我必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可眼下,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大祭司的话犹如魔咒一般,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那种深深的恐惧,如影随形,仿佛时刻都在提醒我,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坐以待毙,等待着恐怖的结局降临,还是想办法寻求其他的生机?
在这艰难的抉择面前,我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
想着想着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诸葛琉璃已经醒了。
不过这一次她的状况比上回那次还要差劲。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悲观啦。”
诸葛琉璃轻笑道,可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呼吸也有点乱。
我赶紧帮她轻轻地拍了拍背,让她先别说话了。
诸葛琉璃却叫我别担心,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心里有数。
接着她很费力地把上衣领口扯开一点,露出了那白皙的肌肤,还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你看看这是啥!”诸葛琉璃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方印。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她的天官赐福印吗?
“这天官赐福印帮我挡了一下要命的攻击,让那颗灭神钉没能扎进我的心脏,而且天官赐福印也在慢慢修复我的伤,你不用太担心啦。”诸葛琉璃安慰道。
我着急地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诸葛琉璃微笑着回答:“我已经好多啦,就是还有点虚弱。不过你放心,天官赐福印会让我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说:“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快点恢复起来。”
诸葛琉璃说:“我知道啦,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肯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一些,说:“嗯,我们一起加油。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想办法解决其他问题。”
诸葛琉璃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诸葛明台现在恐怕已经恨不得将我们抽筋剥皮了。如今这里的百鬼阵还没有破解,可恨的是我现在丝毫没有头绪,要是我身上还有灵机的话,分分秒秒就能把这百鬼阵给破解了。”
诸葛琉璃轻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又给她递了口水,无奈地叹道:“我知道,只要等你好起来,那么破解这百鬼阵也是瞬间的事。可问题是,你这伤势没有一个星期是不可能恢复的,要是强行使用道术的话,你的伤势会更加严重。”
没想到诸葛琉璃摇头道:“不用破解百鬼阵,我们也能出去。”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怎么出去?”
接着,诸葛琉璃问我还记不记得那口鼎?
我点头说记得,接着又心生疑惑地问她怎么知道那口青铜鼎。
诸葛琉璃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是不是老年痴呆啦?这是你之前跟我说的呀。”
我拍了拍脑袋,自嘲道:“这些天一直都在逃亡,要么就是在杀戮之中,我脑子都昏昏沉沉的,给忘了。”
顿了顿,我接着问:“你是说要破坏那口鼎,我们就能出去了吗?”
诸葛琉璃再次摇头道:“不需要破坏那口鼎,因为那鼎下边就有一条通道,通过那条密道便可以离开苗寨。”
我听完后心中愈发惊诧无比。若是我曾向诸葛琉璃提及过那口青铜鼎之事,可连我都对鼎下有密道之事一无所知,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满脸狐疑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解与困惑。
诸葛琉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八度:“我拼死救了你两次,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竟然还不信任我!”
我心中顿时懊悔不已,慌忙不迭地向她道歉:“对不起,琉璃,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跟你道歉。”
然而,诸葛琉璃依旧赌气地转过身去,对我不理不睬。
我心急如焚,使出浑身解数去哄她,又是讲各种笑话逗她开心,,竭尽全力想让她消气。
经过我一番努力,她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待她情绪平复后,我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你究竟是怎么晓得青铜鼎下边有密道的呢?”
诸葛琉璃这才得意洋洋地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可是运用奇门遁甲之术推算过的,自然能够知晓青铜鼎下边有密道。”
我疑惑地问她:“奇门遁甲也能查看出哪里有密道吗?”
见诸葛琉璃脸色微微变化,我怕她误会,又急忙解释说:“因为我对于奇门遁甲并不了解,所以想问问。”
诸葛琉璃哼了一声,但还是跟我解释道:“只要是阵法,就必然会有阵眼。而有阵眼,便能破阵。更何况,这苗寨的所有布局都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上。而阵眼,就是那一口青铜鼎。”
说着,她小手一扬,蘸了点儿水珠,在地上熟练地画了起来。
一开始,那些线条好似胡乱飞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
可随着线条慢慢交织,一个繁杂又神秘的阵法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她嘴唇轻动,给我讲解着这阵法的玄妙。
每一处线条的弯折、每一个符号的含义,都在她的解说下变得清楚明白。
接着,她的指尖在阵法的某个位置轻轻一点,又勾画出一个微小的部分,说道:“这就是阵眼所在的地方。我之前推算过,就在那青铜鼎的下边。”
……
我郑重地叮嘱诸葛琉璃留在山洞里,而后独自踏上前往上次那个地方的路途。
诸葛明台果然对我们怀有刻骨铭心的恨意,满山皆是他的人。
而且这一次,这帮人想必是接到了死命指令,见到活物便格杀勿论。
起初,我本打算依照之前的计划,悄悄地干掉一个,然后伪装成他们的人潜入内部,如此会更安全些。
可待我看到,仅是这一阵风吹来,十米外齐人高的杂草仅被风吹得摆动了一些,就迎来无数的子弹,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简直是宁杀错不放过。
这般情形,让我的心不由得揪紧起来。按照如此规模的搜寻态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诸葛琉璃的藏身之处。
原先,我是想着背着诸葛琉璃一同前往那青铜鼎的,然而诸葛琉璃却摇头拒绝了。
她告诉我两人目标太大,况且她身受重伤,连跑都跑不动,此刻只能勉强支撑自己躺着。
只是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出去以后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一个人。
她说那人是她的心腹,并且道行高深,让我带着那人一同前来营救她。
直至巡逻的黑人离开我,我才缓缓地绕到了后山。
……
我艰难地再度从后山缓慢地爬到了猫神庙。
刚爬上来,耳畔便传来喵喵的声响,吓得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转头望去,只见一只黑猫正趴伏在猫神庙门前的雕像上,朝着我发出叫声。
那黑猫的眼睛,绿油油的,透着一丝诡异的光芒,仿若两团幽火,死死地盯着我。
无论我往哪个方向挪动,都能感觉到那对眼睛如影随形,始终黏在我身上,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那绿油油的眼睛愈发显得诡谲莫测。
这只黑猫与之前被我们弄死的那只长得毫无二致,果然呐,这些黑猫皆是替代品。
哪会有能够存活上百数千年的黑猫呢?
倘若真能存活如此之久,恐怕早已经幻化为人形了。
可怜的黑苗人压根就不晓得,他们所信仰的神,只不过是他人让他们所看到的替代品罢了。
不知是这猫神庙太过偏僻,又或是这里属于苗寨的领地,故而也没有黑衣人在此处巡逻。
这让我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我并未去招惹那只黑猫,而是选择绕开它。
一路上有惊无险,我顺利抵达了那个青铜鼎。
先前还能看到许多戴着面具、身穿黑袍的黑苗,然而此刻这里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我飞速地环顾四周,并未瞧见有人的踪影,反倒是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也不知此处的人是否都已遭杀戮。
静!
死一般的沉寂!
静得使人心里发慌。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路未免太过顺利了,除了之前刚离开山洞没多远碰到的那队巡逻的黑衣人之外,这一路的顺利让我感觉到有些不正常。
青铜鼎就在眼前,我也不再迟疑,飞速地朝着青铜鼎狂奔而去。
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青铜鼎的面前,屏气凝神,而后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这口神秘的青铜鼎。
按照诸葛琉璃所说,密道应该就隐藏在青铜鼎的下边,可此处空空如也,不见任何端倪。
我眉头紧蹙,陷入沉思,片刻后,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摸青铜鼎的下方。
这青铜鼎的下边,是一块块刻满了珍奇异兽的花岗岩。
那些珍奇异兽的刻纹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有的异兽身形模糊,只留下模糊的轮廓,让人难以辨其全貌;有的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轻手轻脚地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青铜顶下边的几块花岗岩,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一块发出的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当我敲击到第三块的时候,心中猛地一震。
这块花岗岩发出的声音与其他两块截然不同。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定了定神,不放心地又重新逐块敲击了一遍。
每一次敲击,都让我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终于,我确定无疑,这块花岗岩是空心的,下面果然存在密道,诸葛琉璃所言非虚。
尽管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我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因为通常情况下,阵眼都会设置各种机关陷阱。
我惴惴不安,心中暗想:在我打开这块花岗岩时,会不会有毒箭或毒虫等致命的暗器突然射出?
另一方面,我也担忧自己万一弄错了开启的方式,不但无法打开密道,反而可能引发警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时间如流水般无情流逝,我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拿起剪刀,胆战心惊地将花岗岩撬了起来。
幸运的是,没有警报声骤然响起,也没有暗器从暗中袭来。
随着花岗岩被撬起,下方露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宛如一个张着獠牙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我。
“密道,果真有密道!”我的双眼因兴奋而绽出光芒,紧紧地攥着拳头,毫不迟疑地准备一头钻入其中。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身后猛然传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之下的炼狱:“周快熟,你这是要去哪啊?”
不是李天仇,而是周快熟!!!!
我猛地转过身,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已然站满了人。
诸葛明台挺拔地立在最前方。
在他身后,密密麻麻地站着几十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那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着我的脑袋,仿若一群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场面紧张到令人窒息,我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哪怕是最轻微的举动,都会触动他们那敏感得近乎神经质的神经。
“跑啊,你倒是跑啊!”诸葛明台的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面对这几十把黑洞洞的枪,我是动也不敢动一下,深知自己任何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然而,更令我惊诧万分的是,观察他们这番有预谋的埋伏,并不像是我触碰了什么机关而被他们发现,反倒像是提前就做好了埋伏。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会来到这里呢?
难道他们一直守在这里不成?
“抓起来!”诸葛明台一声冷冽的号令,两个持枪的黑衣人当即朝着我缓缓走来。
他们的步伐异常缓慢,枪口始终死死地对着我的眉心,食指亦是一直紧扣在扳机之上,仿佛只要我稍有异动,他们便会无情地扣动扳机,将我当场射杀!
我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已然没有任何的退路。
唯有眼前那个漆黑深邃、不见尽头的洞。
眼看着那两个黑衣人越逼越近,我一狠心,牙一咬,毅然决然地钻进了那条密道之中。
被他们抓到肯定是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拼一把,大不了被这些子弹打死。
我钻进这条密道后,身后居然没有传来枪声。
这密道犹如一个巨型的滑滑梯,我掉进去后根本无暇思考他们为何没有开枪。
这里异常滑溜,我头朝下坠落,四周的岩壁并不光滑,且曲折蜿蜒。
身体被撞击的地方传来阵阵疼痛,骨头撞在岩壁上,仿佛都要断掉了。
再往下滑行将近半分钟,前方竟浮现出火光,还未等我意识过来自己抵达了何种地方,便感觉自己一头栽进了水里。
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我整个人砸进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脑袋一阵眩晕,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眼前直冒金星。
尽管此处是水,但从高处坠落,跟砸在水泥地上毫无差别。
冰冷刺骨的水从我的嘴巴、鼻子汹涌灌进来,我拼命挣扎着,费力地向上游去。
然而,更令我惊骇的是,诸葛明台竟然带着人就在旁边,抱着胳膊,笑眯眯地注视着我。
我一瞧见到诸葛明台,就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下完蛋了。
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啊!!!
“嘿,没想到你这蠢家伙真的会跳进来,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诸葛明台嘲讽地说道。
难怪我刚才往里钻的时候,他们没开枪,原来他们清楚我是无路可逃了。
可诸葛琉璃不是讲这条密道是能通往外边的吗?
难道是我搞错了?这儿实际上有两条密道,一条是通向这个地下类似于地牢一样的地方,另一条才是出去的路。
又或者说她其实也是被障眼法给骗了。
“滑滑梯好玩不?”诸葛明台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眼神中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就这么看着我在水里游来游去。
“好玩个屁!”
我朝他大骂一句,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这水凉得刺骨,简直就像有无数根冰针在死命往我骨头缝里钻。
我使足了劲睁大眼睛,想在水里瞅瞅看有没有出路。
就在这时,我忽地听到齿轮转动的动静,低头一瞧,好家伙,水里竟然有一排排被削得尖尖的竹子正缓缓往上升呢,我心里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被迫往水面上游。可等我浮出水面,立马傻眼了。
头顶上也同样有一大排被削尖的竹子正朝着水里刺过来。
我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只见岸上站着诸葛明台和那些手持枪械的黑衣人。
头顶上方和水下都是尖锐的竹子,我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要是继续待在水里,那铁定得被这两排尖刺给捅个透心凉。
我在水中急速地游动着,拼尽全力想要寻觅到出路。
就在这时,猛然间,诸葛明台的一个手下猝不及防地拿出一条粗壮无比的铁链,那动作迅猛而决绝,就如同套牛似的,没有丝毫犹豫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铁链紧紧地勒住我的脖颈,瞬间,我便感觉呼吸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扼杀着我。
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凸起得格外明显。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然而,却被几双强劲有力的手死死地按压在了那冰冷刺骨的地上。
在这过程中,只听见“哗啦”一声,那是铁链被甩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随后便是我呼吸急促的声音,以及那几双大手按压在我身上时发出的沉重闷响。
诸葛明台迈着踌躇满志的脚步缓缓走来,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色。
他眼神冷酷,不带丝毫情感地盯着我,然后无情地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我的脑袋上。
脚用力下压,仿佛要将我的头颅碾碎。
我的脸被他踩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痛楚如烈焰般灼烧着我的神经。
诸葛明台似乎刻意感受着我的痛苦,还愈加用力地左右旋转踩着我脸的脚,似乎在享受我的痛苦与挣扎。
我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破口大骂道:“诸葛明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此时,诸葛明台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狠戾。
他转头对手下命令道:“把他带去地牢,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我怒目圆睁,愤愤不平地冲他喊道:“诸葛明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诸葛明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他冷冰冰地回应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在痛苦的深渊中慢慢死去。”
随后,我被他们拖拽着,带到了一个阴森的地牢。
地牢的入口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和血腥的味道,那味道犹如恶魔的吐息,令人作呕到几欲昏厥。
走进地牢,墙壁潮湿得仿佛能渗出水来,上面长满了墨绿色的霉斑,散发着阵阵恶臭。
地面湿漉漉的,透着丝丝刺骨的凉意。
牢房中摆放着各种各样染着血的刑具,它们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炫耀着它们曾经夺取过的无数生命。
那尖锐的锋芒,冰冷的质感,无不在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残忍与暴虐。
而在地上,有两具残肢不堪的尸体。
他们的面目狰狞,扭曲的面容上还残留着痛苦和绝望,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整个牢房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接着,在诸葛明台的指令下,两个黑衣人取出一根绳子,紧紧捆缚住我的腰和手臂,将我悬吊在半空中。
我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着,心中被恐惧与无助填满。
“说吧,把你知道的统统交代出来,那条蛇女的原神究竟藏匿在哪?”
诸葛明台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挟带着冷酷与无情。
啪!
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咬紧牙关,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呼喊。
“不说是吧?”诸葛明台冷笑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落下,这一次更为用力,我的皮肤被撕裂,鲜血沿着伤口汩汩流淌下来。
鞭子抽打在空气中的声音,在这阴森的地牢里来回飘荡。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渐渐变得麻木,但我依旧紧咬着牙关,决不向他们屈服。
不知过了多久,拷打终于停止了,我像一块残破的布帛一样悬挂在半空中,气息微弱。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见我闭口不言,诸葛明台眼神示意手下,那人很快拿来一根长达 10 公分的针。
那针身上,竟然布满密密麻麻的倒刺,在昏黄的烛火下闪烁着寒光。诸葛明台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他毫不留情地将这根针刺进我的指甲。
刹那间,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死死咬着牙关,拼命忍耐着这非人的痛苦,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诸葛明台见我仍不开口,开口说道:“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说出蛇女原神的下落,我便立刻放了你。”
我紧盯着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别妄想了,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
诸葛明台冷哼一声,开始慢慢转动插进我手指缝的那根针。
倒刺在我的指甲里肆虐,带来刺骨的疼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生生撕裂。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沉沦,仿佛置身于无边的炼狱之中。
“你这是何苦呢?”诸葛明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虽是凡微不足道,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们为非作歹,必将受到惩罚。”
诸葛明台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恶狠狠地说:“好,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再次加大了转动针的力度。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但我依然紧咬牙关,不肯向他们屈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是一瞬间,拷打终于停止了。
我像一块残破的布帛一样悬挂在半空中,气息微弱,仿佛风一吹便会飘散。
当我再度苏醒过来之际,惊愕地发觉自身已被挪移至那祭坛之上,与诸葛琉璃一般,被缚绑在了祭神台。
诸葛明台手执封元钉,面容狰狞地朝我趋近。
“讲出来吧,陈清雪原神究竟藏匿于什么地方?”他的话音冰冷至极,毫无情感可言。
我紧咬牙关,怒目圆睁地瞪视着他,愤愤然回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他一声冷笑,手里的封元钉闪耀着吓人的寒光。
“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把封元钉缓缓插进我的身体。
那锥心蚀骨的剧痛,差点让我直接昏死过去,我的脸充满了痛苦和扭曲。
“怎么样?还不肯说吗?”诸葛明台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
我强忍着心如刀绞般的痛苦,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说!”
他的眼神越发凶狠,开始用力扭转封元钉。
那长达十公分的封元钉在我体内疯狂肆虐,引发的痛苦就像身处炼狱般折磨着我。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冷汗早就把衣服湿透了。
“你这么做完全没有用……”我的声音不停颤抖。
诸葛明台打断我的话,怒声吼道:“我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你开口!”
他一次次地将封元钉凶狠地刺进我的身体,每一次都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紧接着,他毅然决然地拿起另外三颗封元钉,毫无半点犹豫之色,先是果断地将一颗猛地钉入我的左手。
我切身体会到钉子冷酷无情地刺破肌肤,深深地嵌入血肉内里,鲜血顷刻间如泉涌般喷薄而出,沿着手腕急速地流淌滴落。
随后,他又把一颗迅疾地钉入我的左侧脚踝,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了一下,那种刺骨的疼痛着实让我几乎无法忍耐。
最后,他把仅剩的那颗狠狠地钉入我的右侧脚踝,将我牢牢地钉在了十字架上。
我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栗不止,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下。
鲜血不停地汩汩流淌,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而我已然处于极度的痛苦和虚弱之中,连喘息都显得格外艰难。
诸葛明台彻底失去耐心,正准备将第五颗封元钉刺进我的小腹时,一个黑衣人蓦地疾步上前,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紧接着便听到诸葛明台怒骂一声:“王八蛋,我去看看!”
说罢,他迈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头以阴冷的目光凝视着我:“再给你一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倘若仍不肯说,我就让你领略一下何谓真正的生不如死!”
言罢,他对着他的手下大喊:“留下三个人给我牢牢地看守着,若有任何异常,就将我杀掉,其他人跟我走,检查好装备,随我去杀敌!!!”
我虽意识模糊,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诸葛明台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大致也能猜出个一二,应该是有人闯了进来,只是不晓得会是谁。
难道是诸葛琉璃?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毕竟诸葛琉璃现在连坐起来都格外艰难,更不可能跑来救我。
又或者是夜莺姐?
诸葛明台旋即便带人疾驰而去,只留了三个黑衣人在这儿看守我。
我孤伶伶地被钉在十字架上,承受着那酷热阳光的曝晒。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偶尔吹过的风声,带来些许微凉的慰藉。
远处的山峦在烈日的映照下显得模糊而遥远,仿若一片虚幻的剪影。
炎炎骄阳之下,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沉闷且压抑。
我身上的血腥味在热浪中飘散开来,招来了一群群令人恶心的苍蝇。
它们嗡嗡乱叫,在我的脸上、身上胡乱飞舞,带来无尽的瘙痒和疼痛。
而我却只能无奈地忍受着,丝毫动弹不得。
稍稍挪动一下身体,被封元钉钉入的地方就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让我痛不欲生。
这时,我总算深刻地体会到了诸葛琉璃当初被折磨时所经历的那种难以言表的苦楚。
在我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之时,突然瞥见一个人从远处不急不缓地走来。
由于被太阳暴晒许久,加上伤势严重、流血过多,我眼前模糊一片,难以看清来人的模样。
我只能艰难地扭动着头,试图用仅存的一丝清明,努力睁开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来人究竟是谁。
而守在我面前的那三个黑衣人,在瞧见有人走近时,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的枪口调转,齐刷刷地指向了来人。
我使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撑开眼皮,待那人走近一些,我终于看清,来人居然是王道灵。
他一边朝我走来,一边不耐烦地对着那三个黑衣人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三个黑衣人互相对望一眼,脸上皆露出为难的神色,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不好意思,王家主,家主吩咐我们守在此处,不得离开。”
王道灵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恼怒之色。
他用力地挥了一下手,提高了声音说道:“实在抱歉,没有家主的命令,我们确实不能离开,还望您多多包涵!”
此时的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三个黑衣人竟然称呼诸葛明台为家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让诸葛建明和诸葛琉璃前往橘子村接受神灵的祝福后,才能成为家主吗?
隐约之中,我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似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王道灵心中虽恼怒异常,但也颇为无奈。他咬了咬牙,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开口说道:“那这样,我跟他说一句话,你们往旁边稍稍站一站就行。”
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然而那三个黑衣人却面露难色,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道灵怒目圆睁,大声怒吼道:“难不成我连跟他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就往后退半米即可!”
三个黑衣人再次相视一眼,那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王家主,还望您快些,不要让我们难做。”
说完,三个黑衣人转过身去,缓缓挪动着脚步。
然而,就在黑衣人刚转过身的瞬间,王道灵眼神一凛,猛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