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侯大帅的出现,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那烛光的摇曳和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阴森的氛围中交织着。
侯大帅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存在仿佛使时间都凝固了。
那阴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那苍白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怨恨。
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被死亡凝视着。
突然,侯大帅那全无黑眼仁的眸子朝我看过来。
我的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捏住。
我拼命想要转移视线,逃离他那诡异的目光。
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如影随形,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使我无法动弹。
我的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喉咙也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这时,一阵阴冷的风再次吹过,烛光疯狂地摇曳起来。
光影交错,使得侯大帅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他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我努力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侯大帅时,却发现他已经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
他的身躯依然高大,却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恭请夫人!”
“恭请少帅!”
领我们进来的媒婆老太太,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
她的声音在摇曳的烛光下异常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
那张在昏黄光线下的脸,更显阴森恐怖,她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少帅?
阿才这小子都混成少帅了?
媒婆的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唢呐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这本是娶妻时会吹奏的喜乐,但此刻传入耳中,却莫名凄凉。
那声音犹如从幽冥地府传来,挟着一股子哀怨与悲伤,如泣如诉。
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在讲述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让人心情愈发沉重。
这诡异的音乐在空气中回荡,与大帅府内阴森的氛围相互交织,使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此时,二十个扛着唢呐的乐手如幽灵一般,分成两排从外面涌了进来。
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若隐若现。
这些乐手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没有了灵魂。
他们的穿着打扮也十分诡异,衣服破旧不堪,上面沾满了斑斑血迹。
唢呐吹奏着凄凉的乐曲,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这些乐手的存在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他们是从地府中走来的幽灵,专门为这场恐怖的婚礼奏乐。
随着乐声的奏响,整个大帅府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寒风呼啸着穿过大厅,烛光闪烁不定,仿佛在附和着这凄凉的旋律。
然而,在这个诡异的时刻,一个身着隆重大红色嫁衣的女子,如同从幽冥地府中缓缓飘出。
她的出现,带着一种异样的氛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女人面容姣好,美若天仙,然而脸色却苍白得如纸一般,没有丝毫血色。
那原本应是灵动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神采,显得死气沉沉。
她的脚步轻盈,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脚后跟竟然是悬空的,仿佛并不属于这个尘世。
身上的嫁衣华丽而庄重,红色的绸缎闪耀着妖异的光芒,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仿佛是为了迎合她那诡异的气质。
领口高耸,紧紧地包裹着她那纤细的脖颈,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衣袖宽大,随风飘动,却没有丝毫的生气。
嫁衣的裙摆如同暗红色的火焰,拖地而行,仿佛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那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尽管她的面容被化上了精致的妆容,然而这妆容却更增添了她的阴森之感。
最让我注意的是她的嘴唇,涂着鲜艳的红色,如同刚刚吞噬过鲜血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而在她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剪刀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看样子,她生前正是被这把剪刀夺去了生命。
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无人知晓。
这把剪刀仿佛是她死亡的见证,也成为了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标志。
它突兀地挺立在嫁衣上,与鲜艳的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增添了几分恐怖和凄凉。
我默默点头,心想这鬼新娘想必就是大帅的女儿。
倘若小茹真的嫁给了阿才,那么这女子便是小茹的姐姐。
毕竟人家才是原配。
至于小茹,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妾。
虽然这鬼新娘已非活人,但观其面相,她生前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心里也是担忧不已,不知道等会儿会经历些什么呢。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铁链声骤然响起。
这声音诡谲异常,除了铁铃声,还夹杂着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动物在地上缓慢爬行,令人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铁链声愈发逼近,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新郎服的男人四肢着地,如狗般缓缓地跟在鬼新娘身后。
他的脖子、双手和双脚都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捆缚着。
那新郎的穿着古怪而恐怖。
他的新郎服血迹斑斑,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衣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诡异的图案,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礼帽,帽檐低垂,遮住了他的面容,增添了一份神秘和恐怖。
新郎的行动异常缓慢,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诡异的僵硬。
他的双手和双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艰难地在地上爬行。
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地狱的恶鬼在咆哮。
身体不时地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当我仔细看清新郎的脸时,一股无尽的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如火山爆发一般。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们苦苦寻觅的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