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一沉。
呵斥道：“说重点！”
看到我的脸色变得阴沉，黄德福的表弟赶紧说道：“我们最后没有去找小妹。”
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说道：“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去找小妹，我只想知道你们老板有什么异常。”
黄德福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表弟的后脑勺上。
呵斥道：“李道长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别给老子东拉西扯的！”
黄德福的表弟嘟囔着解释道：“那天我也喝了不少。其他人都喝白酒，我喝啤酒，所以现在特别口渴，肚子也胀得慌，就想出去撒尿。”
就在这时，久违的电梯终于到了。
不出所料，电梯门一打开，里面的人挤得像肉夹馍一样。
我和黄德福以及他表弟，还有跟黄德福一起来的另外几个人，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进了电梯后，黄德福压低声音继续说着。
因为除了我们，电梯里还有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属。
“当时我又渴又想尿尿，就打算找个就近的地方解决，结果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影在动。我还以为是小偷来工地偷东西呢。”
我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都喝了这么多酒，不是还要去找小妹吗？怎么晚上还要回工地睡觉？还是你在值班？”
一直在旁边憋着没说话的黄德福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这样的，李道长，我们老板规定无论去哪里玩，都不能超过2点回工地，因为一旦离开工地，我们出了什么事，老板是要赔钱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就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每天晚上老师都会点名，一旦发现谁不在，就等着受处分吧。
我看向黄德福的表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黄德福的表弟清了清嗓子，说道：“当时我一个激灵，正要叫醒我哥和其他工人起来抓小偷，结果我刚要喊，突然发现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竟然是我们老板。”
此时，黄德福的表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他的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
黄德福则皱起了眉头，表情严肃，若有所思地看着表弟。
我则静静地听着，等待着故事的发展。
黄德福的表弟接着说道：“我看到老板大晚上一个人在工地里鬼鬼祟祟的，就觉得很好奇，然后就一路跟着他。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他居然跪在一个工友门前！不过说是工友，其实那也是老板的叔叔，是工地的监工呢。”
黄德福的表弟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黄德福的表弟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就使劲揉揉眼睛，认真一看，发现真的是他老板。我一开始觉得老板是在梦游，可是仔细瞧了瞧，发现老板眼睛瞪得老大，不像是在梦游啊。”
“而且神志也很清醒，看起来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他还一边跪地磕头，一边喊着‘爷爷、爷爷’。”
说到这里，黄德福的表弟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老板的行为感到十分诧异。
我和黄德福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惊讶。
我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你还发现了什么异常？”
黄德福的表弟摊了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啊，我看他那样子挺奇怪的，就没敢再继续跟着，赶紧回屋睡觉去了。”
我微微颔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说道：“可是后来你不是说你们老板也对着你磕头，叫你爷爷了吗？”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大概了解了黄德福两兄弟的老板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有一点让我颇为费解，黄德福两兄弟的老板就算是磕头，也应该向他的家人或者祖辈磕头才对。
怎么会对着黄德福的表弟这么一个外人磕头呢？
黄德福的弟弟闻言，赶忙点头，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应道：“是啊，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后来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能是他发现我瞧见了他的秘密，怕我说出去让他丢了脸面，所以才对我下跪磕头，还叫我爷爷。”
我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黄德福的表弟摇了摇头，回答说：“后来老板像是为了堵住我的嘴，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对我还挺不错的，时不时会给我送些东西。”
我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他后来还有没有再给你磕头呢？”
黄德福的表弟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就那一次。”
我砸吧砸嘴，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对着自己的孙子磕头的？”
“因为我在网上看到了。”
黄德福的表弟语速很快地回答道，眼神中还闪过一丝狡黠。
“对啊，我们老板给我磕头了，还叫我爷爷呢！”
“你在网上看到了什么？”
黄德福的表弟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将手机递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接过手机，凝视着屏幕上的视频，眼睛不禁瞪得浑圆。
视频里，一个男人正双膝跪地，对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磕头，口中还不停地叫着“爷爷”。
由于视频角度问题，无法看到男人的正脸。
我满腹狐疑地问黄德福的表弟：“你怎么能确定这是你的老板呢？”
黄德福的表弟神色坚定，信誓旦旦地说：“虽然看不到脸，但我敢肯定这就是我们老板。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哥。”
黄德福也好奇地凑过来，他端详了片刻，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惊叹道：“哎呀，这的确是老板啊！”
他一边轻拍着表弟的肩膀，一边嘱咐道：“你这小子，可真是运气好啊！不过这视频可千万别传出去，不然老板可要跟你急了。”
黄德福的表弟不住点头，连声应道：“我知道，我就是自己看着好玩，才不会外传呢。”
我却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好玩？你可知道他这是在给人磕头借寿啊！他跟你磕了头，还好只是一次，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的这番话犹如一记惊雷，在黄德福的表弟耳边炸响。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李……李道长，你……你该不会是吓唬我吧？他就给我磕了个头，就想把我的命给借走了？那古时候皇帝上早朝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大臣给他磕头呢，那皇帝岂不是找死？”
黄德福的表弟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看有哪个皇帝是长寿的？”
黄德福的表弟听完我的话，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要不是电梯里人多，他恐怕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了。
见他被吓得不轻，我的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些：“不过你放心吧，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也许只是为了封住你的口，所以才给你下跪的。又或许他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除了亲属之外，是不能给其他人磕头的，就算磕一万个也没用。”
“可是……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哪个皇帝是长寿的吗？”黄德福代替他表弟，结结巴巴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他这么问，我就这么回答呗。”
随即，我板着脸，一脸严肃地看着黄德福的表弟，“这也算是给你长个记性，不要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只会无缘无故地害你。”
黄德福的表弟脑袋点得像捣蒜一样，连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黄德富也是一脸紧张的问：“这磕头真的能借别人的寿命吗？这太玄乎了吧。”
我冷笑：“玄乎？要不是我自己曾经也遇见过，我也觉得玄乎，其实在你们说你们老板给人磕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曾经我和张龙虎就碰到过磕头借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