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的魂体坐在棺材盖上,他们能抬得动才奇怪了。
之前周文明看到的,也全都是幻觉。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他把棺材抬走。
周文明不顾一切的想要把棺材抬去下葬,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心想刚才周文明都差点被吓尿了,应该是不会再把棺材抬走了。
可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缺根弦,还是走火入魔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默不作声的走回房间。
过了两分钟,周文明回来了。
小月静静地坐在棺材盖上,她的魂魄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朵飘渺的幽灵之花。
然而,当周文明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小月的魂魄突然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阵无形的恐惧所击中。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魂体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可能随风飘散。
小月试图保持镇定,但她表现出来的恐惧根本无法掩盖。
就在这时,小月的魂魄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嗖的一下钻进了我的手链里。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感受到手链上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仿佛小月的魂魄在向我寻求庇护。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小月的恐惧和无助,她的情绪仿佛通过手链传递到了我的心中。
我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紧紧地盯着周文明。
此时,我注意到周文明的手上拿着一只巴掌大的黑色铜钟。
这只铜钟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铜钟的表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细看之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道韵。
那道韵若有若无,宛如云雾般缭绕在铜钟周围,给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感觉。
铜钟上的纹路繁复而精细,似乎是一种古老的符文,透露出一种超越尘世的力量。
每一道线条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让人不禁陷入对历史的遐思。
我凝视着那只黑色铜钟,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这个铜钟到底是什么来历?
它为何会出现在周文明的手中。
我心中几乎有 100%的肯定,这黑色的铜钟绝不可能是周文明的。
带着这个猜测,我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一旁的周文山。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周文山在看到那黑色铜钟时,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他的眼睛瞪大,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强行忍住了。
与之前的恐惧相比,此时的周文山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向前倾,似乎想要更靠近一些,但又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动。
这两兄弟有很大的问题。
“这是混元道钟。”烟儿突然在我身旁开口说道。
不是,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疑惑的问。
“拉屎!”
我:“……”
这小子总是这样,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混元道钟?”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我不了解这混元道钟的来历,但我知道“混元”二字在道家是不可能随意乱用的。
“混元”一词常出现在道教的概念中,代表天地未分,万物未生的混沌状态,是天地万物的起源。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烟儿缓缓开口,向我介绍起这混元道钟。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如雷鸣般在我耳边回响。
“你可知道地官?”烟儿轻声问道。
我轻点了下头,回应道:“地官乃道教三官中的第二位神只,又被尊称为‘地皇大帝’。根据道教的教义,地官是宇宙的主宰之一,掌管着地界,统领着众多的鬼神和地兵地将。”
烟儿嗯了声,继续说道:“这混元道钟,曾经是地官身旁金童的贴身之物。”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好奇地问道:“混元道钟?它有何来历?”
烟儿的口吻依旧沉稳,他缓缓道来:“曾经,地府发生了一场惊世骇俗的阴兵叛乱。金童手持混元道钟,以雷霆万钧之势镇压了叛乱的阴兵。从此,混元道钟便高悬于鬼门关的城墙上,用以镇压阴阳两界的平衡,维护着世间的秩序。”
我听得入神,不禁追问:“那后来呢?它怎么会流落至人间?”
烟儿的眼神闪过一丝神秘,轻声说道:“后来,混元道钟在人间的战乱中,被一位将军所得,那位将军凭借着混元道钟的无上威能,在战乱年代屡立奇功,所向披靡。”
我感叹道:“这混元道钟真是一件稀世珍宝啊!”
烟儿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随着将军战死沙场,混元道钟也销声匿迹,它的下落,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团。”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既然混元道钟早已不知所踪,那么它又怎么会出现在周文明的手中?
是谁将它交给了周文明?这其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在周文明将混元道钟扣在棺材盖上的瞬间,只听到“嗡”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混元道钟为中心,向四周迅猛扩散。
这股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浑身一颤。
周文明转身对着那7个专业抬棺人喊道:“各位,帮忙把棺材抬起来吧!”
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随着他的呼喊,7个抬棺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棺材。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棺材的不同位置,准备抬起这个沉重的负担。
领头人沉声说道:“起棺!”
哀乐在这一刻奏响,如泣如诉的旋律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周文明和周文山两兄弟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棺材前面,他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与母亲做最后的告别。
村民们的哭泣声在这时愈发清晰,哀悼之情弥漫在整个空间。
7个抬棺人同时使力,棺材缓缓地离开了地面。
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对逝者的敬意。
棺材慢慢地越过了周文三和周文明两兄弟的头顶,他们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感受着母亲最后的气息。
整个过程庄重而肃穆,哀乐的旋律如泣如诉,伴随着村民们的哭泣声。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棺材的移动,仿佛在为逝者送上最后的一程。
……
我作为周文山和周文明两兄弟请来帮忙的道士,自然要跟着去。
我带着雪儿和烟儿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端,边走边念着超度经文,同时将开路的纸钱撒向天空。
纸钱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仿佛是逝者的灵魂在向亲人们告别。
周文明作为家中的长子,他双手捧着母亲的遗照,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
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无法说出口。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流淌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在周文明身旁,周文山拿着引魂幡,他的悲痛丝毫不亚于兄长。
他的眼神迷离而失神,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
紧紧咬着下唇,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痛苦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兄弟俩低着头,他们的步伐显得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哀伤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送葬队伍中的其他人也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们默默地走着,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轻微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整个气氛显得沉闷而压抑,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天空中飘洒着毛毛细雨,雨水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与他们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这细细的雨丝似乎也在为逝者哀悼,为悲痛增添了一份凄凉。
一直到下葬结束,都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虽然棺材已经下葬,但周文明和周文山两兄弟还需要继续守灵。
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周文明拿着一个红包递给我,那是之前答应给我的报酬。
周文明感激地看着我,眼角闪烁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李道长,这一次麻烦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母亲也不会走的那么顺利,我和我弟弟都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周文山也走上前来,紧握着我的手,神色疲惫,眼睛微红,语气真挚地说。
“谢谢你李道长,真的非常感谢,这钱你赶紧收下!”
看着手里的钱,我有些欲言又止。
“周先生,后续你们还要守灵三天,需不需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文明打断了。
“不用了李道长,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我们非常感激,但守灵是我们兄弟的责任,我们希望能够亲自陪伴母亲的最后一程,你已经辛苦了这么久,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这很明显是赶我走了。
不过按照流程,温老太太的遗体下葬以后,确实没有我该做的。
我要是强行留下来,反而会让他们起疑心。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们提供支持。”
我刚踏出周文山家的门,雪儿就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小丫头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全程却都表现得很乖。
我让她不说话,她就真的一个字都不说。
只见她迫不及待地从宽大的袍子下拿出一个卤猪蹄,肆无忌惮地啃了起来。
她这的举动让我吓了一跳。
我慌忙回过头,朝周文山和周文明家的方向望了一眼。
虽然棺材已经送上山了,但按照当地的风俗,这门是不能关的,必须要等到三天以后才能关。
一是因为还有不少亲戚没来,需要开着门迎客;
二是为了让温老太太的魂魄能够回门,虽然温老太太已经没有了魂魄,但这是他们的风俗。
我看到周文山和周文明兄弟俩表情沉重地跪在空荡荡的灵堂前,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这边的异常。
我拉着雪儿快走几步,压低声音道:“雪儿,你怎么能在那种场合下拿出猪蹄来啃呢?我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雪儿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委屈地看着我,小声嘟囔道:“我真的忍不住嘛,我一看到吃的就会忘记其他事情。那个猪蹄的香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啊,真是个小吃货。不过还好,我们没有被发现,不然就麻烦了。”
雪儿俏皮地笑了笑,说:“嘿嘿,我知道啦。下次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这么贪吃了。”
我拍了拍雪儿的头,说:“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别再被他们发现了。”
雪儿点了点头,把剩下的猪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的,走吧!”
远离了周文山两兄弟后,我拿出手机给王所打去电话。
电话刚一拨通,还没等我开口,王所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李道长,你让我拿去化验的手背皮肤和指甲已经出结果了。”
我心中一喜,急忙问道:“是温老太太的吗?”
我能感觉到我的声音因迫切而有些发颤,但被我强行压制住了这种激动的心情。
“不是!”王所的语气越发沉重。
我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不死心地追问道:“那是谁的?”
“还不清楚。”王所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
我心中震惊不已,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
车里当时除了温老太太和醉酒男以外,竟然还有第3个人!
不过听到王所说,这指甲不属于温老太太,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一半。
我就说嘛,不化骨这么厉害的邪祟,怎么可能会被一瓶百草枯给毒死?
也就是说温老太太以及周文明还有张哥张嫂的情况是一样的。
他们应该去了同一个地方,所以才会出现死而复生的征兆。
那么,温老太太当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活着的状态,却被两兄弟给毒死了。
我不知道如果让周文山和周文明两兄弟知道他们这次真的把温老太太毒死了,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那张手皮肤倒是有一些眉目。”
王所的话让我再一次震惊不已,脑子嗡嗡作响。
我一直以为那张脱皮的手皮和断掉的指甲是属于温老太太的。
但是经过dNA鉴定,它们并不属于温老太太。
我结结巴巴地问王所:“王所,你……你是说当时车子里有四个人?”
我被王所的话惊呆了,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所欲言又止,我的心更加紧张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忙追问:“王所,那张手皮是谁的?”
王所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根据 dNA 显示,这张手皮跟你有百分之 99.99 的相似度!”
听到这句话,我如遭雷击,心中的震惊和惊恐无法用言语形容,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无法相信这张手皮竟然跟我有如此高的相似度。
这意味着什么?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