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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牛家村还活着的村民此时双眼空洞,面无表情的朝着我跟牛大叔围了过来。

“大东,老陈头。”

见牛家村的村民们伸出双手慢悠悠的朝着我们走过来,牛大叔朝着他们喊了一声。

“别喊了,他们全都被人控制住了,你喊他们也听不到。”

我沉声对牛大叔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是不是也变成猴子了?可为什么我没事啊?”

牛大叔有些不解。

我看那些牛家村的村民们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也跟牛大叔不停的往后退。

尽管我的手中握着锋利的柴刀,可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他们并不是被阴魂附体,而是被人控制了心神。

有点类似于顶级的催眠术。

一个被催眠的人,你用黄符或者是咒语,对他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他们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会被人给控制住心神。”

我一边在脑海中飞快的想着应对的方法,边回答牛大叔的问题。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牛大叔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之前我让他们不要生火的时候,老三就把自己携带的东西都分给了村民们,我们没吃。”

看样子问题还是出现在老三身上。

也不知道把他给弄死之后,这些村民们会不会恢复原样。

想到这我对牛大叔道:“牛大叔你想办法跟那些村民周旋,我去对付老三。”

“好!”

牛大叔应了一声,挽起袖子朝着牛家村的村民们冲了过去。

这些村民们行动很慢,如同一只只低级的丧尸,对身手灵活的牛大叔来说,跟他们周旋一阵应该出不了事。

见牛大叔像是遛狗一样遛着那些牛家村的村民们,我也朝着老三冲了过去。

此时老三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红色血痕,看起来无比的狰宁。

身上阴气暴涨,如同一只厉鬼。

就我冲来,老三张开嘴巴露出了两颗长长的牙齿。

那分叉的舌头像是蛇一样向外吐出。

之前在牛家村的时候,村长给我拿来了很多的黄符。

当时给他们画完辟邪符后我还剩了挺多。

也给自己画了不少的黄符防身。

虽然这些普通的黄纸画出来的黄符效果不是很好,但要对付老三简直是绰绰有余。

在老三的双手即将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拿出驱邪符就贴在了老三的眉心上。

老三瞬间停在了原地,可依旧用那充满怨毒的红色瞳孔死死盯着我,嘴里也向外喷出白色的雾气。

不对。

这阴气中还夹杂着一些尸气

也不知道老三是吃了什么,又或者从那里学来的邪术,居然把自己练成不鬼不僵的心态。

身体里一半是阴气一半是尸气。

就在这时,贴在老三脑门上的驱邪符突然掉落。

他的双手也朝着我脖子掐了过来。

这双手如同老虎钳一样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同时张大嘴巴,喷出一口腥臭的气息,对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给我定!”

我反手掏出一张震尸符在老三即将咬上我脖子的时候,直接塞进了老三的口中。

按道理来说,震尸符应该是贴在脑门上的。

不过此时老三身体里充斥着阴气和尸气,所以光是贴是没用的。

震尸符刚进入老三的口腔就燃烧了起来。

老三疼的双眼瞪大,又是一口腥臭的白色气体喷出。

不过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在他张开嘴要往外吐的时候,手掌瞬间就盖了上去,死死的捂住他的嘴。

老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眼睛,鼻子,耳朵都在向外喷出白色的气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在老三挣扎的最厉害的时候,我一口舌尖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随即一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这一掌直接拍跪在地。

同时调动丹田里的阴气疯狂的吸收着老三体内的尸气跟阴气。

老三痛苦的跪在地上,五官扭曲,身子和蛇一样蜷缩着。

喉咙也快速的上下滚动喉腔里发出干呕的声音。

我急忙把手从他的嘴上拿开。

下一秒,一个圆形的铃铛从老三的嘴里吐了出来。

铃铛上还夹杂着一些血液和墨绿色的粘稠物,也不知道是什么。

但我知道这个铃铛这铃铛是缩小版的摄魂灵。

看样子老三和那些牛家村的村民都被摄魂铃给控制了。

想到这,我急忙拿出一张黄符贴摄魂铃上。

随着黄符燃烧,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老三痛苦的向后倒下,眼球向上翻,只有白色的眼白。

成功了!

我心头一阵大喜。

然而当我转头看向牛大叔那边时,却发现那些村民依旧还在攻击着他。

虽然这些村民的动作很慢,可是人数太多,加上不会累,牛大叔也有些应接不暇。

我看到他的手臂上都已经多了几条抓痕。

怎么回事?

这摄魂铃分明被我毁掉了,那些村民怎么还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去攻击牛大叔?

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在手掌上写了一个‘摄’字,再一次拍在了老三的天灵盖上。

“告诉我!究竟是谁在控制你们?”

我大声呵斥。

老三的身体颤抖的比之前还要厉害。

可是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个不属于老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周快熟,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

这声音是……

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因为我记得这个声音。

是那个在10年前给我算命的和尚。

我之所以踏上如今这条路,全都是因为十年前这个老秃驴给我算命,结果把自己害死了。

如果不是他变成冤魂一直来缠着我,我也不会遇到张龙虎。

可是我记得他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就在我愣神之时,老三的脸突然发生了扭曲,就像是一个旋转的黑洞,把他的五官都给吞噬了。

紧接着一张扭曲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眼眶里没有眼珠,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皮肤干瘪的贴着脸,让他的颧骨看起来很高。

他的嘴慢慢的张开,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粘稠的泥巴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那光光的脑袋上有九个疤。

这是当初给我算命死的那个和尚。

“偷尸借命,偷尸借命,你早就应该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和尚阴森森的话在我耳边不停的炸响。

“我偷你妹!”

我抬起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那和尚的光头上。

等我再次睁眼看去,发现那和尚已经不见了。

老三趴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身子。

“告诉我!到底是谁控制了你?又是谁教你这些方法控制那些牛家村村民的!”

我一把抓住老三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朝他怒斥。

老三咧着嘴笑,眼歪鼻子斜的,还有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发现他的瞳孔涣散,没有一丝焦距。

老三已经傻了。

“真以为你傻了,老子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打开丹田前后门,五心朝天,左掌心向上,大拇指扣小指其它三指伸直。

左手立于胸前,掌心朝左,大拇指、中、无名、小指内扣,食指伸直。

嘴里飞快的念道:“探地达摩,无相无上,摄阴摄魂,无畏无惧,阴阳合和,人鬼交战,摄魂!”

我双手放在老三的两边太阳穴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究竟是谁控制了你。”

老三面部僵硬,可是他的瞳孔却向外射出痛苦的光芒。

他剩下的魂魄在跟控制着他那人分庭对抗。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要不然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我再次一声厉后。

这话不是对老三说的,而是对控制的他那人说的,我相信他听得到。

“不……要……再……去……马……千……山。”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老三的喉腔里发出,就像是有个人在他身体里说话。

不要去马千山,这是在警告我吗?

“你到底是谁?”

然后老三没有再回答我。

一个白色的有些透明的小人从老三的头顶飞出,像是一道流星划过黑夜朝着远处射去。

还想跑?

我一道掌心雷朝着白色的小人轰了过去。

掌心雷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白色小人的身上。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那白色的小人瞬间被掌心雷轰的魂飞魄散。

“嗯!”

一声闷哼从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发现牛大叔已经被几个牛家村的村民控制住。

从背后抱住牛大叔脖子的那村民,此时正一口咬在了牛大叔的肩膀上。

牛大叔想挣扎,可是他的手脚都被其余几个村民给死死的抱住。

他们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扣进了牛大叔的皮肤。

牛大叔疼得脖子上青筋凸起,嘴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痛哼。

“牛大叔!”

我飞起一脚,把控制住牛大叔右边胳膊的那村民一脚踢飞。

我这一脚很用力,直接把那村民踹飞出去两米多远,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左手胳膊都向后扭曲,显然是已经折断了。

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再一次慢悠悠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就在我抬起脚准备再一次把他给踹飞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乌鸦叫。

“哇……哇!”

那声音犀利刺耳,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这突如其来的乌鸦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心跳加速,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在这漆黑的夜晚,乌鸦的叫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声都能穿透人的灵魂。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乌鸦在头顶上方50米的地方盘旋,嘴里发出哇哇的叫声。

这哪里是只乌鸦呀,说是只老鹰也不为过。

可能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那只乌鸦低下头看了我一眼。

那双血红的眼睛如同深夜中散发着异芒的红宝石。

突然一阵凌厉的风声迎面扑来。

我低下头,发现原先那个行动缓慢的牛家村村民居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我猛的冲了过来。

这速度太快了,在他跑动的时候连地面都在震动。

我来不及多想,双手护在胸前,想要抵挡。

“砰”的一下,我被他撞飞出去。

我去,这是什么力量?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不是被一个人给撞到,而像是被一头发狂的犀牛撞到。

不仅仅是这个村民,其他的村民在听到头顶那只乌鸦的叫声后,也变得狂暴起来。

如果说之前这些牛家村的村民只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那么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下山猛虎。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我转头看去发现牛大叔的右手掌鲜血淋漓。

他的无名指被一个村民硬生生的被咬了下来,在嘴巴里用力的嚼着。

我甚至还能听到那村民在咀嚼牛大叔手指的时候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双冰冷而有力的手也搭上了我的脖子。

在他那双手搭上我脖子的瞬间,我遍体生寒。

这哪里是人的手啊,就像是从冷冻库里拉出来的冷肉。

而且力量奇大无比。

在这双手搭上我肩膀的时候,他也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飞起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踹飞出去。

这村民虽然变得无比狂暴,力气也瞬间大了很多倍,可是他们终究是肉体凡胎,并不像是僵尸一样刀枪不入。

把这村民踹倒之后,我也朝着牛大叔那边狂奔。

此时牛大叔被四个人控制住,动弹不得。

身上也被咬了好几口,鲜血淋漓的。

“给老子滚开!”

我抓住一个村民的头发,强行的想要把他从牛大叔身上扯开。

可是他却咬的很紧,这头皮都被我掀开了,还是没有松嘴。

只听到‘咔嚓’一声。

他的牙齿完全穿透了牛大叔小手臂的骨头。

牛大叔也忍不住发出惨叫。

我一看这不行啊,再这么下去,牛大叔非得被活生生给咬死不可。

我瞥了一眼脚下掉落在地的柴刀,用脚尖一挑,把柴刀挑了起来,对着其中一个村民的脑袋就要砍过去。

“不要!”牛大叔见状朝我大吼一声。

“你不说还能把他们救活吗?别杀他们。”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我的手臂也传来了一阵剧痛。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村民一口咬在了我的小手臂上。

该死的。

我强忍的疼痛,抬起脚想要踹向他。

谁知道这脚还没抬起来,又被另外一个村民给抱住。

不到片刻的功夫,我就被三个牛家村的村民牢牢的控制住。

我的肩膀,甚至脖子都已经搭上了冰凉的手。

随着他们用力一拖,我感觉像是被巨蟒给勒住。

脖子被勒住,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我相信如果我再不动手的话,肯定会被他们活生生的给勒死。

“靠!”

我爆了一句粗口,脑袋重重的向后撞击从背后抱住我的那个村民。

虽然把那个村民给撞开,可我也感觉到有些头脑发昏,眼前全都是飞舞的小星星。

就在我打算对他们痛下杀手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咬住我小手臂的那个村民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看到牛博林手上拿着一把铁铲,对着抱住我脚的那个村民又是一场子。

“砰”的又是一下,这铲子重重的拍在了那村民的脑袋上。

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同时也松开了抱住我腿的双手。

我也顾不上询问刚才牛博林跑哪去了,见两个村民又从地上爬起来,我急忙对着另外三个抓着牛大叔腿和胳膊的村民挥舞起了手中的柴刀。

这柴刀锋利无比,这三刀下去瞬间把他们的手臂给砍断了。

“赶紧跑!”

我拉着牛大叔朝着牛博林大吼一声,撒腿狂奔。

这些村民还活着,只不过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我们又不能对他们下死手,再这么下去吃亏了还是我们。

虽然没有回头看,可是从身后那杂乱的脚步声,我能察觉得到那些村民还像是猎狗一样在疯狂的追着我们。

我还好,可是牛大叔之前被咬了很多口,现在光是失血过多就让他脸色惨白双脚无力,几乎是我跟牛博林拖着他往前狂奔的。

“周道长,不行啊,我……我快没力了,那些那些犊子们还在后边追着我们,快想想办法!”

我也是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转头飞快的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村民们还在穷追不舍。

再这么跑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他们被人控制了心神,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

如果背后那个人没有给他们下达指令的话,他们就算是已经累死,可身体依旧会追着我们跑。

“你带着牛大叔往前跑!”我停了下来。

“那你呢?”牛博林紧张的问。

“我来解决他们。”

说着我看了一眼四周,在地上捡起了三块石头,又折断了四根枯树枝插在地上。

“周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们快追上来了。”

牛博林急的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村民已经距离我们只有几十米了。

“快走,我弄迷魂阵困住他们。”

“就凭几块烂石头和几支枯树枝就能把他们拦住?”

牛博林一脸不信:“要不还是你背着那个大叔吧,我来跟他们拼了。”

我一把拉住了这个莽夫:“别冲动,把脚抬起来。”

我对牛博林喊。

牛博林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抬起脚,眼睛一直盯着那些村民。

我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放在了石头和树枝的中间。

20多米的距离,眨眼即到。

“走!”

我拉了一把还在愣神的牛博林往前狂奔。

等跑出几十米以后我回头看,发现那些牛家村的村民们都停在了我摆的那个迷魂阵前,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哎,他们好像真停下来了。”

牛博林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到处乱转的牛家村村民。

我拍了拍他:“赶紧走吧,这迷魂阵困不了他们多久。”

等我们实在是跑不动,我才累得坐在地上。

牛大叔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势有点严重,早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中。

牛博林 也是坐在地上不停的用手对着脚掌扇风。

他的鞋被我脱下来摆在了迷魂阵中心,这荒郊野岭的地上都是小石头和枯树枝。

在山路上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牛博林的双脚早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

有不少锋利的小石子都镶进了他脚板底。

疼得牛博林不停的倒吸冷气。

“妈的,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是跑不动了,我感觉脚已经不属于我了,就算他们追上来,老子也不跑了!”

牛博林表情痛苦的从衣服下摆撕下来两块碎布,把双脚给包裹住。

想想不对,他又找了一些草和树叶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袜子垫在脚底,最后在用草绳扎好,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鞋子。

我没理他,而是蹲在牛大叔的跟前检查起他的伤势。

牛大叔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过由于失血过多,加上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脸色白的像白纸一样。

整个人也是虚弱不已,眼睛一直都是半眯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林大哥你过来一下!”

我对着牛博林招了招手。

牛博林扶着旁边的石头艰难的站起身,疼得闷哼一声,显然是碰到了脚底下的伤口。

“把手伸出来!”

我对牛博林道。

牛博林也没问,把手递向我。

我一刀就把他的中指给割破,用他的血在黄纸上画了一道止血符。

“帮我把牛大叔的嘴巴打开。”

牛大叔此时陷入半昏迷之中,那牙齿咬得紧紧的,牛博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嘴巴给撬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伸出剑指在止血符上打入了一道阴气。

止血符瞬间就在我的手上烧了起来。

我赶忙把燃烧的止血符塞入了牛大叔的口中。

“这是止血符吗?咋他还在流血啊?”

牛博林在一旁挠着头,一脸不解。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内服的,是外敷的,你把他嘴里的止血符灰烬拿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

牛博林‘哦’了一声,再一次强行的撬开牛大叔的嘴巴,伸手进去掏止血符燃烧过后的灰烬。

小心翼翼的像是枯草药一样,把止血符燃烧过后的灰烬细心的敷在了牛大叔的伤口上。

“不对呀,这怎么还在流血呀?”

牛博林盯着牛大叔的伤口看了会儿,不解的问。

我没好气的道:“这是止血符,不是仙丹,你总要给点时间吧。”

说着我看了眼四周,问:“林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哪?”

牛博林帮牛大叔调整了下睡姿,这才站起身打量起四周来。

摇头道:“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

看样子只能等到天亮才能分辨出方位了。

经历了昨晚的大战,我们一个个累得人仰马翻的。

好在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本来我是计划跟牛博林轮流守夜,让每个人都睡一会儿。

就算是睡十分钟都好啊。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每个人至少还能睡四十分钟。

听完我的提议,牛博林却摆摆手,让我睡。

“周道长你睡吧,之前我已经睡够了。”

我眨了眨眼:“你是说之前你一直都在睡觉?”

我先前还以为他跑哪儿躲起来了。

结果他告诉我他在睡觉?

牛博林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啊,我之前一直都在睡觉来着,醒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跟牛叔被攻击。”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之前打雷这么响,你都没醒?”

我这话一出,牛博林的脸更红了。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我……我从小睡得比较死,有一次我的小拇指被老鼠给咬掉了,我都没醒。”

说着牛博林把脚伸过来让我看。

我发现他的左脚的小拇指还真的没了。

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睡觉能睡得这么死的。

“那刚才你咋醒了?”我不解的问。

“刚才……”

刚说了两个字,牛博林仿佛回想起了什么,身子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脸也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刚才……刚才有条蛇爬到床上,勒着我的脖子,我是被勒醒的。”

蛇?

我眉头一挑。

牛博林用力的点头:“对!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有我手臂这么粗。”

“那你有没有被咬?”

我紧张的问。

牛博林摇了摇头:“没有,我醒来之后那条蛇就从窗口离开了,没咬我,后来我又听到外边传来打斗的声音。”

还真是神奇了。

之前我睡的时候也有一条蛇钻进我的被子里,也没咬我,只是用尾巴碰了碰我。

接着在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牛博林也被一条蛇给勒醒。

两次蛇都爬到床上,可两次都没有伤害到我们。

难不成那条蛇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

等到我醒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耳边传来了不知名的鸟叫声。

“周老弟你醒了?”

我转头看去,发现牛大叔正坐在我的身边跟牛博林聊天,嘴里还叼着一支自己卷的烟。

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

没想到这牛大叔还挺难杀的。

之前中了尸毒也是睡了一天多就屁事没有。

昨晚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发现牛大叔被咬掉了五六块肉。

按照正常人受到这种伤害,至少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结果牛大叔和屁事没发生一样。

果然是粗生粗养的汉子,皮糙肉厚的,我这种小白脸跟他比不了。

因为昨晚跑的匆忙,我们身上的东西,包括吃的食物都没有带出来。

最后还是牛博林去弄了点野果子给我们当早饭吃。

牛大叔跟牛博林都很默契,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谈论昨晚的事情。

也没有一个人说起牛家村里的人。

现在整个牛家村只剩下牛大叔跟牛博林两个人,他们的家人亲人全都死了。

见气氛沉闷,我想找个让大伙能放松的话题,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然而就在这时,因为脚疼走在最后边的牛博林突然惊呼一声。

我跟牛大叔同时转过头。

牛博林双眼瞪大,脸色铁青,身子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有……有一条蛇。”

牛博林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紧张。

牛大叔一听是蛇,眉头都皱了起来。

“一条蛇泡而已,大惊小怪!在山上蛇虫鼠疫还少吗?”

我却皱着眉头问:“什么样的蛇?是昨天晚上那条色彩斑斓的大蛇吗?”

牛博林飞快的点头:“对!就是那条蛇,前面我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那条蛇的尾巴,它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要不然你打一个像昨天那样的阵法,把它给困住吧。”

又是昨天晚上那条蛇?

难不成那条蛇从蛇村开始一直跟着我们到这里?

也不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

我想了会儿,走到了一株狗尾巴草前,用狗尾巴草打了个结。

随后又伸出右手对着打劫的狗尾巴草向外挥了几下手。

“周老弟你这是锁蛇术?”牛大叔凑了过来。

“哦?”

我一脸惊讶的看向牛大叔:“没想到牛大叔你居然也知道锁蛇术!”

牛大叔呵呵一笑:“这是湘西那边的吧?以前我认识一个湘西人,他跟我说过这个锁蛇术。”

我说没错,这锁蛇术确实是从湘西流传下来的。

在湘西这片土地上,奇人异事数不胜数。

因为气候条件等因素所影响,导致这里蛇的种类比较多。

所以为了不被蛇咬,村民们在上山之前都会用锁蛇术,以求平安。

又走了大概几分钟,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

这凉风像是刮骨刀一样在刮骨头,冷得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可此时却是艳阳高照。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这么冷。

但是我又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阴气的存在。

就在我不解时,身后再一次出来了牛博林的惊呼声。

我转头向后看去,发现牛博林身体哆嗦的比刚才还要厉害,两条腿像是打摆子一样。

“我说大林,你是不是没完了?又看到蛇了是吧?”

牛大叔心情本就压抑,见牛博林时不时的怪叫一声,气得一巴掌就抽在他的脑门上。

“不……不是啊,我我看到了一个影子,是是是,一个小孩。”

牛大叔的眼睛都鼓了起来:“什么狗屁的小孩,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小孩?你怕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也疑惑的看向四周,但并没有看到牛博林所说的小孩。

“你看到那孩子长什么样?”我问牛博林。

牛博林挠了挠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我……我就是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是一个小孩的影子,看不清楚长啥样。”

我又问他那他那孩子穿什么衣服?

牛博林咧着嘴,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好……好像是红色的衣服!”

见牛博林说话吞吞吐吐的,牛大叔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你好好想想,那孩子底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黄……黄色的吧?不对,好像是红色,也不对……”

“到底是黄的还是红的?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把你的篮子给扯下来。”

牛大叔的脖子都粗了两圈,太阳穴不停的跳。

显然一直在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牛家村的村民都死光了,女儿也是生死未卜,此时的他就是一个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一点即燃。

“我……我真看不清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牛博林低着头不敢去触大叔的眉头。

“行了行了,你给老子滚到前面去,我倒要看看后背有什么让你一惊一乍的。”

牛大叔抓着牛博林的衣领,把他推到第一个。

面对暴怒的牛大叔,牛博林也不敢说话,低着头怯怯的走在了我的前边。

“老子让你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见牛博林一惊一乍的走在前边,牛大叔气的一脚就踹在了牛博林的屁股上。

牛博林‘嗷’的一声,在地上滚了两个跟斗。

“让你走快点,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牛博林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朝前面跑。

我刚往前走两步,就感觉到牛大叔从后边靠了上来。

“咋了?”

牛大叔没说话,飞快的瞥了一眼走在我们面前10多米处的牛博林,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周老弟,你真相信小林?”

“你刚才是故意吵的发脾气把他赶走的?”我顿时反应过来。

牛大叔点了点头:“对啊,我感觉这小子有点问题,虽然说他救了我们,可是我总感觉不对,反正还是小心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别说牛博林了,牛大叔我也不太信任。

出门在外,谁会把自己的真心交给别人?

所以不仅仅是牛博林,就连牛大叔我也会防。

现在他是不会对我起坏心眼,但谁知道过后呢?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在相互相利的时候能跟你掏心掏肺的。

但如果真遇到了到危及自己生命的时候,最好一个人都别相信。

正走着,我突然发现牛博林的速度是越来越慢。

而且每走一下都好像很吃力。

我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边,发现牛博林满头都是汗,那脸色也是难看的吓人。

这该不会是出啥问题了吧?

难不成是伤口感染了?

见牛博林还要往前走,我急忙用手按住他的肩膀,想让他停一下。

谁知道我的手刚碰到牛博林的肩膀还没用力,牛博林就‘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牛大叔也发现不对了,快步走到牛博林的身边。

“小林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牛博林摇了摇头,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模样就像是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就……就是感觉到累,而且很重!”

“重?什么重?”

我眉头一挑:“把话说清楚。”

牛博林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肩膀。

“就……就是肩膀上很重,好像……好像背着一块石碑,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