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所有空位都已经坐满了。
奇怪,这些人进来怎么没声的?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村民的穿着打扮很奇怪。
有留着长辫子穿着灰色长褂的,头上戴着中世纪礼帽,身穿燕尾服的绅士。
更有背着八十年代初老式登山包和现代衣服的。
难不成这也是梁王村的习俗?还是说这里边有些人不是村民,也是跟我们一样也是误闯进来的?
可能是我注意到我的目光,其中一个留着清朝长辫的男人对我微微一笑。
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有些不寒而栗。
那笑容很机械,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就像把一具僵硬尸体的嘴角强行提上去。
见他对我笑,我也准备对他友好的笑笑,夜莺姐却轻轻地扯了我一把,对我使了个眼色。
“快熟你东西掉了。”
我下意识弯腰低下头一看,顿时就懵了。
那些村民没有脚!
我们坐着的凳子是那种矮脚凳,就算是三岁的稚童坐在椅子上双脚都能落地,可他们裤子下空荡荡的。
“小朋友,你在看什么?”
一个阴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我狠狠的抖了下。
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弯着腰咧嘴对我笑,那皱巴巴的,长满了老人斑。
“我……我系鞋带。”
我故作镇定的弯下腰用力的扯了扯鞋带,眼睛还是忍不住向后边看去。
猛地和一张冷冰冰的笑脸对上。
是坐在我身后那个穿着民国时期服饰的大哥。
他的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根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笑容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眼睛绿油油的。
这哪是人的眼睛啊!
“你这孩子,系个鞋带都不会,姐帮你!”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夜莺姐微微弯下腰,快速的帮我把鞋带系上。
这鞋带上漂亮的蝴蝶结怎么和我身上纱布的蝴蝶结一样?
难不成之前是夜莺姐帮我包扎的?
“小朋友,要专心看表演哦,要不然要受惩罚的!”村长眯着眼睛对我微微笑了下。
“知道了,村长爷爷!”我强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村长也没多说什么,笑笑就离开了。
“夜莺姐,他们……”我压低了声音想告诉他我看到的。
“看表演!”夜莺姐没说话,又恢复冷漠的表情,目视前方。
我也不敢在乱看,身体坐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看向舞台。
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背后有人一直盯着我看,而且不止是一双眼睛。
我动都不敢动,手心里全都是粘乎乎的汗水。
“呀呀呀呀……”
一个尖锐刺耳又万分诡异的腔调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宽松长袍,脸上画着烟熏妆的女人从舞台后的帘幕里快速走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她不是在走,而是在飘,就像是脚下踩着滑板。
在她的脑袋上还插着一把锋利的菜刀,那菜刀镶嵌在天灵盖上,血哗哗的往下流。
虽然夜莺姐告诉我,这是血社火,很逼真的表演,那些血也是动物的鲜血,可看着这惊悚的画面,我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张龙虎他们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鼓掌叫好,可我却看不懂也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
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就在歌曲飙到最高的时候,舞台上的人全都散开,站在舞台的两侧。
只见头上插着菜刀的那女人跪在地上,用膝盖作为支撑点在疯狂地转圈圈。
她的速度越转越快,宽大的袖袍随风舞动,像只扑棱蛾子。
“当……当当当……当!”
就在那女人圈圈转到最快的时候,从帘幕后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
“呜呜呜呜……”
站在舞台两侧的演员跪在地上,用手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很有节奏的拍打着地面,嘴里同时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夜莺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我有些好奇。
这好像是在祭祀。
“这是武松准备为了哥哥武大报仇,要把西门大官人拉出来处决了!”
夜莺姐没说话,而是坐在身旁的刀疤脸跟我解释了一嘴。
正说着,两个胸口被一把长刀刺穿的壮汉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走上舞台。
那男人头发遮下来盖住脸,身上穿着一件古时候的囚服,胸口的位置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身上被拇指粗的麻绳捆绑,脚下戴着一副厚重的脚镣。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这就是西门大官人吗?
随着西门大官人被拉到舞台的正中间,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又开始转圈圈,唱着诡异的歌曲。
“呀呀呀呀呀!”
西门大官人左手边的那位行刑者把插在胸口的长刀抽了出来,围着他转起了圈圈,嘴里呀呀呀的怪叫。
“时辰已到,验明正身!”
以此同时,西门大官人的脑袋也被人强行抬了起来。
当他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也是猛地一个咯噔。
他的脸好熟。
这不是之前张龙虎派去探路的那异闻调查局的队员吗?
“老鹰!”刀疤脸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双目赤红。
“斩!”
“斩!”
随着行刑者一声大喝,舞台两侧的演员也都同时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斩!”
行刑者手中的长刀高高扬起,随后猛地挥下。
长刀落下,异闻调查局那名队员的脑袋也应声而落,鲜血向外喷出好几米远。
热乎乎的鲜血喷在我的脸上,我用手一摸。
是热的。
那人头就像是皮球一样,从舞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我的脚边。
我低头一看,正和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对上。
这不是表演!
他们真的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pS:既然大伙说几张一起发,那以后就几张连在一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