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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激灵。

转头一看发现村长带着人就站在我们身后,在昏暗光线的反射下他的脸格外阴沉。

那几个小伙子手里还拿着几把锋利的砍柴刀。

“村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哎哎哎,别激动别激动,小心手滑!”

张龙虎话还没说完,就被两把锋利的砍柴刀抵在脖子上,吓得脸上肥肉乱颤。

“老子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鬼鬼祟祟的!”

村长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在扫了我们一眼:“说,你为什么要刨我爹的坟,是不是想要破坏我李家的风水?”

张龙虎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我手心里也全都是汗水。

真怕他们趁着夜色把我们给宰了。

“村长,其实吧……”

张龙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人正跌跌撞撞的冲上山:“出事了,出事了,章程死了!”

“老三,咋回事?章程怎么死了,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村长也是一惊。

老三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指着山下结结巴巴的道:“今晚我……我和章程在老表家抓腌菜(打牌),当时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章程说要去尿个尿,我就看到他走向村尾那棵大槐树,接着和个人起了争执,被那人……被那人给杀了,内脏都被掏出来了。”

“内脏都被掏出来了?谁杀的?”

村长大吃一惊。

老三摇头,说他当时太害怕就跑了,没注意看是谁。

“走,去看看!”村长思考片刻说道。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不少村民已经围在大槐树前轻声低语,不过谁都没敢靠近。

挤入人群,我看到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人仰面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肚皮也被刨开了,内脏流了一地,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活生生撕开的。

张龙虎脸色微变:“不是被野兽咬死的,是被活尸杀的!”

活尸?

“这到底怎么回事?章程到底被谁杀的?”

村长沉着脸问周围的村民。

“村长!”

这时,一个大爷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面色惊恐的道:“我……我好像看到了那人。”

“谁?”

大爷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道:“是……是老……老村长!”

“我爹?”

村长眼睛都瞪直了,黑着脸骂:“放你娘的狗臭屁,睁开你狗眼看看,我爹的尸体不就在这吗?你要是再乱说我打断你的腿!”

大爷吓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村长你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谎啊,我看到的那个人真是老村长!”

这时又有个大婶补了句:“当时我起来上厕所确实也看到个人,身形好像就是老村长!”

这两人一说完,又有不少人附和说他们也看到了。

村长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冷冷的看向张龙虎:“张天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这是我爹的尸体吗?”

“这……这个……”

张龙虎有些语塞,这个那个半天,硬是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也暗道一声完了,穿帮了。

村长站在棺材前低着头看着棺材久久不语,最后说了句爸,打扰您老人家了。

然后用湿纸巾去擦我爸的脸,这一擦,脸上的涂料全都擦掉了。

“张龙虎!”

村长愤怒的把湿纸巾砸在地上,怒视着他:“你居然敢骗我!说,我爸的尸体哪去了?”

“丢……丢了。”

张龙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丢了?”

村长气的脖子都粗了两圈:“你好大的胆子,把我爸尸体弄丢,还找来个尸体想要冒充,看样子你是没进过我伏阴村的祠堂!把他们压到仓库,我去请三叔公和六叔公,等早上八点开祠堂!”

张龙虎拼了命的挣扎,还是被五花大绑的强行带进仓库。

可能是我年纪小的缘故,我没被绑起来,只是被一个汉子压着肩膀走。

这仓库应该废弃很久了,里边全都是蜘蛛网,还有几只大老鼠。

那些人把我们关进来以后就离开了,说是等开了祠堂有我们好受的。

跟我们进来的,还有章程的尸体,就用一卷草席裹着,上边盖了张白布。

我紧张盯着那块白布,怕他突然诈尸。

电影里被僵尸咬过的人都会诈尸。

张龙虎扭动着肥大的屁股想要挣脱身上捆着的绳子:“能不能先别看了,赶紧帮老子解开,等祠堂开了,我们就真死定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去帮他解开绳子。

绳子刚解开,张龙虎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去找出口。

可这仓库四面都是高墙,唯一的一个窗口距离地面有四米高,还被铁给封住了。

我趴在地上从门缝往外看了眼,看到几双脚,看样子门外也有人守着。

“妈的,这下死定了!”

张龙虎骂骂咧咧的坐了下来。

“张天师,伏阴村的祠堂是干啥的?你咋怕成这样?”

我见张龙虎头上全都是汗,不由得问了句。

“你懂个屁!会死人的!”

张龙虎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估计是找烟抽,可进来前烟和打火机都被收走了,只能从地上捡了根枯草叼在嘴里。

“祠堂也是他们的邢堂,以前我有个同行抓鬼路过这里的时候,因为踩了一个村民的坟头,被拉到村中心打了两天,最后赔了一大笔钱又瘸了一条腿才活下来!回来的时候还庆幸没开祠堂,不然他可能就死了。”

“你说他只是踩了一下坟头就瘸了一条腿,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会怎么对我们?挖眼,割耳朵?灌水银?”

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这跟我没关系啊,他们不会动我吧?”

张龙虎冷笑:“小子,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你能跑掉?真放你走,你爸能活下来?”

我恨恨的看着他,刚要抱怨,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盖在章程身上的白布好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