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犯罪,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对付不了徐江,我要保住阿盛的命。”
“阿盛和小兰是我的一切,一个人都不能丢。”
“你跟我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洪星,就像你说的,一个徐江不可怕,反正他犯下这么多事,早晚完蛋。”
“可是没了一个徐江,还有李江,王江。”
“阿盛从小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够难为了,人家上学穿的阿迪耐克,他穿着破布麻衣。”
“人家中午吃着零食,阿盛只能吃着自己带的馒头就凉水。”
“就这么老实的孩子,好不容易开一个小灵通店,眼看着生活要好起来,结果又被人抓去虐待。”
“我没用啊,我高启强就是个Fw。”
“我没你这么有本事,能吓住徐江,我没你这么厉害,能说服陈书亭,我什么都不行,什么都得靠你。”
“洪星,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高洪星有些沉默,看着高启强侃侃而谈,他也能够感同身受。
高启强笑道:“我打算用我自己的方法试试,或许不行,或许会出现问题,但只要能让阿盛和小兰过上好日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有你的坚持和想法,我明白那天你说的所有,但我也有我的坚持。”
“就像你说的,那天是因为你不在,可是你能在一辈子吗?你有的你的事,哪怕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身边的麻烦更多,更严重。”
“哥没本事帮你解决,但是哥可以想办法不做你的拖累。”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但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老老实实的为了生活挣扎,却还得受这些委屈呢。”
“洪星,我无所谓。”
“但我高启强活着,以后就不能再让阿盛和小兰受这种委屈。”
“哪怕去死!”
“也绝对不允许!”
高启强猛然站起来大吼这两句,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
身后的老板看到高启强这样,竟然吓得不敢动作。
高洪星就这么看着高启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启强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强笑了两声跟老板打了个招呼。
“不好意思啊老板。”
高启强看着端上来的猪脚面吃了两口,美美的叹了口气。
“真香啊……”
高洪星轻声说道:“我要做的事很大,你确定掺合进来的话,恐怕会万劫不复。”
高启强吃着面条,嘶嘶的喘着气。
“你不用说清楚我也知道,就像你说的,总要有人去做,这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就能保证阿盛和小兰不被欺负了……”
“酒桌上我听明白了,白江波倒了之后,泰叔需要人牵制徐江的。”
“徐江早晚要出事,到时候京海道上为之一空,泰叔选择的只能是我。”
“只要时机一到,我就会把所有的罪证都给你,由你去撕破这片黑暗的天空。”
“洪星,让我参与吧。”
“我也希望给阿盛和小兰一个公平的京海。”
高洪星苦笑道:“老表,你……”
高启强继续说道:“你的本事谁都看得出来,接触泰叔只能引起他的敌视和怀疑,而我不一样。”
高启强喝了最后一口面汤,一点都没剩。
“如果我陷得太深,不用管我,你需要这么一个配合的人。”
“而我,也需要那些东西,来保护阿盛和小兰,保护高家。”
“到时候如果我变了,你可以把我做掉,去成全你的正义。”
“你在我心中,一样是阿盛和小兰。”
高洪星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的空碗说道:“看来我在怎么说,你也不可能改变态度了,是吗?”
“是。”
高洪星也开始吃面。
“随你吧,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但是强哥你记住,手上一定不要碰毒和人命,一旦碰了那些,没人能就得了你。”
高启强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只留下高洪星默默的吃面。
看着高启强离去的背影,高洪星很无奈。
“没想到最后还是陷进去了吗?”
“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尽快掌握一切证据,清洗整个京海的保护伞,洗白建工集团。”
“陈书亭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她想报仇,但她知道我哪怕搞垮徐江也会很远。”
“竟然盯上了老表……”
之前饭桌上,陈书亭一直跟高启强搭话,高洪星本以为那是陈书亭在拉关系,希望受到自己的庇护。
“太小看陈书亭了……”
但高洪星也清楚,高启强早晚会变得强大,一个人受尽了艰辛磨难,只要有一个机会,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抓住。
“只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忘记初衷吧。”
……
正如高启强所说,高洪星十分清楚,自己身上背的债太多了。
他只能守护高家暂时,能守护高家一辈子吗?
要是自己惹得那些麻烦被引来了京海,那就是大地震。
哪怕是他也无法全身而退,更别说如今的高启强了。
但无论做什么事,人都应该有底线。
高洪星站在自己的出租屋内,正给陈书亭打着电话。
“我替你解决问题,你却拉上了我的大哥,陈书亭,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吧。”
“哦?有吗?”
陈书亭喝着咖啡看着书,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星哥,你要知道,你大哥跟你是不同的人。”
“你风光过,当过大哥,也受过苦难,知道社会真实。”
“可高启强呢?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一丝野心和愿望。”
“但为了他的弟弟妹妹们,他隐藏了这些。”
“徐江动了高启盛,打开了高启强的心门,这件事跟我无关吧。”
“以你的本事,我不信你感受不到你表哥的野心。”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跟泰叔的关系,高启强完全符合泰叔的想法。”
“虽然我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可所有人不可能总是随着你的心意转动的,不是吗?”
“哪怕是我不追究老白的死,你认为徐江就能安然无恙了吗?并不能。”
“这点你知道,我知道,徐江自己也清楚,否则白混了这么多年了。”